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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眼中有恨,有痛苦,还有复杂的隐忍和不舍。
      “我知道你这十年受了很多委屈,如果我说我想劝你放弃复仇你一定不可能答应,但是我还是想说,溪儿,不要让仇恨毁了你的生活,你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
      孟琉璃紧紧抓着杯子的边缘,她还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吗?
      母亲的死,自己十年孤苦无依的生活,都是无法重来的,能全部放下吗?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后,元辰靖说道:“溪儿,等你大仇得报之后,你可以不可以考虑跟我走,跟我去青鸾,开始新的生活,我敢保证,你以后的生活绝不会再是现在这样,我好照顾好你的,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元辰靖抓住孟琉璃的手,孟琉璃望着眼前这个真诚无比的男子,一颗眼泪掉进茶碗里。
      可以相信眼前这个人吗?
      可以不用再过那种流浪的生活吗?
      孟琉璃她早就习惯了自己心若浮萍的感觉,突然有人邀她上岸,她却迟疑了。
      元辰靖慌了,他用指腹擦拭孟琉璃的眼泪,擦完一滴有一滴。
      “溪儿你你不要哭,是我不好惹你伤心了”
      孟琉璃将自己的手从元辰靖手中挣脱出来。
      “我也想过报仇之后的生活,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孟琉璃顿了顿,将冷掉的茶杯放下,“可是元辰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我觉得我是在同情和怜悯你?”元辰靖问道。
      “不然呢,你一个堂堂的王爷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有,而我卑微如尘埃,我连明天都不敢想,更何况”
      元辰靖,我知道你对任何女子都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孟琉璃走了,元辰靖本想追出去,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竟然被你当成了同情和怜悯,我更不知道我的同情和怜悯会对你造成这么多的伤害,你的心这么的冰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棠溪儿,你说你到底要让我对你?”
      三日眨眼过了,孟琉璃再也没有找过元辰靖,元辰靖也没有见过孟琉璃,两人避而不见,也绝口不提那晚的事,三日之后,元辰靖携卢霆和孟琉璃进宫赴宴。
      卢霆已经恢复如常不再是疯疯癫癫的,他内里身着大红色的锦缎,外面是月白色的月锦,外罩一层白色的细纱,头戴白玉冠,脚蹬软靴,面若桃花,春风得意横卧在马车一旁,手中折扇轻摇,一双桃花翦水双眸笑意盈盈,一派风流倜傥放浪不羁。
      元辰靖今天身穿绿色的月锦,锦袍上绣着苍翠的竹子,领口和袖口处做了特殊的处理,将单面袖子做成多层绿白相间,头发全部束起来,用一个碧绿色的发冠固定住,外披灰色狐裘,十分的俊逸非凡。
      孟琉璃今天易了容,脸是他们初见时那种平淡无奇的脸,画了淡妆。
      孟琉璃穿宽袖窄腰淡蓝色长裙,腰上系着一指款的腰带深蓝色腰带,孟琉璃身材娇小,那小腰更是不盈一握,要带上两个各系两只用暗红色丝绦打着的络子结成同心结,肩上披着月白色的桃花披肩,孟琉璃梳着芙蓉锤髻,头上星如雨珠钗、碧月银簪熠熠生辉,飞霞流光步摇摇曳生姿,虽然不是最起眼,也同小家碧玉的世家小姐无一般一二。
      本来空间有富余的马车,因为卢霆一躺,硬是把本来相隔甚远的另外两个人逼得不得不靠着一起,卢霆桃花眼冲元辰靖一眨,我可是在给你们制造机会。
      元辰靖和孟琉璃两人相互挨着彼此坐着却视线互不交流,卢霆看着相互别扭的两人,手指微微一动,忽然车外马车一阵晃动,孟琉璃一把栽进元辰靖的怀中,元辰靖顺势一抱,两人就密不可分了。
      “哎呦呦——又抱上了,还把这把大活人放在眼里吗?”卢霆阴阳怪气,元辰靖和孟琉璃两人同时红了脸,两人迅速分开,整理微乱的衣物,元辰靖嗔怪看了他一眼,孟琉璃狠狠瞪了她一眼。
      “公子,有辆马车撞坏了我们的车轴了。”外面马夫说道。
      卢霆一副看我干吗又不是我干的神情,元辰靖掀开车帘,恰好对面的马车的布帘也同时掀起来,里面一个衣裳半解的女子正跨坐在一个男人身,男子的手上女子身上上下齐手,女子一耸一耸的动作着,有细碎的□□传了过来。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好奇的孟琉璃探过头来,元辰靖一把放下车帘,很不自然的躲开了孟琉璃的目光。
      “没什么好看的,我去看一下车。”
      元辰靖下车检查一番,车轴上有深深的痕迹划痕,车夫也是十分的无奈。
      “能修好吗?”元辰靖问,车马点点头,“能是能,怕是要耽误一些时辰。”
      “你和三爷之间怎么了?”元辰靖一走,卢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孟琉璃左顾言他,“什么我们之间怎么了,我和元辰靖之间有过什么吗?”
      卢霆轻笑一声,道:“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那天我亲眼看见你从三爷的屋子里哭着跑了出来,还说没事,别说我看花眼了,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三爷欺负你了?”
      孟琉璃将指头捏的咯咯作响,卢霆赶紧赔不是:“我错了,棠女侠您手下留情,算我多嘴。”
      孟琉璃的武功在卢霆的认知里一直是个迷,和她的离奇的身世一样,深不可测。
      马车终于修好了,元辰靖钻了进来。
      “等久了吧?”
      元辰靖有些歉意的说,孟琉璃将头一扭闭目养神去了,卢霆小声问道:“怎么你的女神不理你?”
      元辰靖懒得搭理他,吩咐车夫继续上路。
      三人又开始出发,相顾无言,一路向王宫驶去。
      为了赶时间,车夫特意加快的马鞭,不一会儿马车抵达王宫的大门前,所有人须下车前行,元辰靖和卢霆纷纷下了马车,孟琉璃却没有出来。
      “溪儿,该下车了。”
      元辰靖再三催促,孟琉璃才慢慢走了出来。
      红色的宫墙,绿色琉璃瓦,巍峨的宫门,像一个猛兽张着巨大的血盆大口一样要吞噬着渺小如尘埃的她,孟琉璃立在马车之上,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十年了,她终于回到这个王宫了。
      十年前那场大雪,她就是从这里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无主幽魂一般,漂泊流浪,孟琉璃不得不承认除了憎恨这个宫殿,孟琉璃对它还有意思怯弱的缅怀,这里也是她出生的地方,她的故乡。
      无根之主的故乡,却容不得下她,她连这点点可悲的思乡之情也是可悲可笑。
      我爱的这方风土,可我心中所爱可曾对我半点仁慈垂怜,如若有一天我客死他乡,我的魂可否回到这里,回到我的故乡。

11.深夜谈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