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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酒味,桃花眼里面布满血丝,然而焦急和不安此刻充斥着卢霆的整张脸。
      “无恙,到底怎么了?”
      元辰靖从未见过卢霆为什么事这么紧张过。
      “天炎,天炎被人抓走了。”
      什么?
      元辰靖不可置信,孟天炎刚从山海苑离开,怎么突然就被人抓走了,更何况她身边还有映雪和啸风两个人。
      “是我亲眼看见的。”
      卢霆听绿影说孟天炎来了山海苑,他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希望能见上孟天炎一面,然而就在路上,他目击了一伙黑衣人袭击的孟天炎的马车,掳走了昏迷的孟天炎和她的婢女映雪,他和那几个黑衣人交了手,但是寡不敌众,没有拦住他们,所以他这才急急忙忙跑回来搬救兵。
      “三爷,卢霆求求你,救救天炎公主。”
      这是五天来卢霆第一次开口恳请元辰靖,不,应该说是他二十四年来,第一次求他。
      “你先别着急,我们从长计议。”
      卢霆一听元辰靖没有拒绝,大喜过望,卢霆说他已经叫莫问暗中跟着那些人了,沿途留下记号,他们只要追着这条线索便可以找到孟天炎。
      傍晚一脸丧气的莫问和绿影回来了,卢霆焦急的上前询问,莫问眼神躲闪。
      “他们换了好几辆马车,分别从四个方向同时跑,我和绿影一人跟着一辆,结果追出去几里路他们弃车而逃,我们后知后觉才知道上当了,再回去原地找其余马车已经跑远了,我们顺着车辙的痕迹再去追的,但是到了半路那些车辙的印记却凭空消失了,应该是有人刻意将痕迹抹去了,我和绿影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所以跟丢了。”
      卢霆颓然的坐下,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天炎不利,要对她下手?”
      “天炎公主生的这么美丽,保不齐有些□□熏心的色痞子看上了呢?”
      绿影说道,莫问示意她闭嘴,卢霆和元辰靖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云潜王一直对楚淮安中毒的事闪烁其词,驿馆的那场大火又来的十分蹊跷,楚淮安离奇的死,死无对证,楚离大军突然的压境,这里面一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而这个幕后之人可能就是抓走孟天炎的人。
      “此事要不要通知孟庭朔?”
      卢霆问道,元辰靖摇摇头。
      “这也是我们猜测而已,更何况现在天牢被劫,而且孟庭朔不日就要拔营,此时将此事告知与他,必定会分了他的心神。”
      元辰靖想了想说道:“王公,你收拾一下,你和绿影紫月将采买好的布匹先运回杭阳,我和卢霆带着莫问和杜辩去祭城看看,如果楚淮安当真没有死,他劫了天炎公主目的便只有一个,好在今后开战的时候牵制孟庭朔,若是如此,去往战场,祭城是他的必经之路。”
      王公对元辰靖的安排唯命是从,绿影却不干了。
      “棠姑娘呢?”
      绿影大眼睛环视一圈。
      “公子是不是忘了安排棠姑娘的去处了。”
      元辰靖摸了摸绿影的头顶,幽幽的说:“棠姑娘有太子殿下照料,她暂时不会有事的,绿影这么担心她,是不是想她了?”
      听着元辰靖这充满悲伤的话语,紫月别过脸去,卢霆沉默了,莫问和杜辩相顾无言,只有绿影眨了眨她无辜的大眼睛。
      “棠姑娘是打算不回了来了吗?你们说话呀,怎么都不说话了?”
      绿影大声的质问道:“棠姑娘被关在天牢里这几天你们一个个都茶饭不思,现在她好不容易放出来,怎么你们一个个还跟丢了魂一样,你们不去,我去把棠姑娘找回来,让她跟我们一起回青鸾去。”
      绿影气哼哼的跑出去了。
      元辰靖从胸口掏出一块陈旧的手帕,专注的凝视它。
      这是一条绣工十分粗糙的手帕,桃花的花瓣都少一片她都不自知,帕子的一角歪歪斜斜绣着一个溪字,还记得那天孟琉璃要将帕子抢回去,被元辰靖给扣下了。
      “这么丑的帕子竟然是溪儿你自己绣的?”
      元辰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是谁把你角成这样的,简直就是失败之作。
      “你笑什么,难道女子就一定要会女红吗?”
      孟琉璃匪夷所思,那也得她师父老人家会才行,不然她向谁学去。
      “元辰靖你把它还给我,这可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绣的东西,我可是打算传给我的女儿的。”
      “你可拉倒吧,这么丑的帕子你还打算当家传宝物传给你的女儿,小心她将来鄙视你。”
      “你交不交出来,不交我可揍你了。”
      “哎呀,谋杀亲夫呀。”
      元辰靖望着帕子突然失神的笑了,莫问和杜辩面面相觑,王公叹了口气,对莫问和杜辩示意。
      “去把绿影那丫头找回来吧,估摸着又躲在哪个角落哭去了。”
      孟琉璃梳洗罢,重新给自己带上了一张□□,这是一张新面孔,与她原本的样子有五分相似,只不过额头没有那道妖异的朱砂,整个人显得秀气而灵动,透着一股子的娇俏的可爱。
      姜太古来请孟琉璃的时候,姜太古楞了一下,还以为走错的屋子,确定这个别院只有孟琉璃一人之后,他才折回来。
      “琉璃殿下?”
      孟琉璃笑道:“怎么才两天你就不认识我了?你不记得十年前我们还在王宫里一起考过馒头吃呢。”
      姜太古脸刷的一下红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您还因为这件事而被赶出了王宫。”
      “是啊,十年了,谁都不知道我真正火烧丽妃寝宫的原因,只是因为当时想要烤馒头的我去丽妃宫里借个火而已。”
      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惹来一场祸端。
      “琉璃殿下请吧,太子殿下已经在望江楼等候多时了。”
      孟琉璃上了一辆马车,姜太古手中的马鞭一扬,两人去往叶城的望江楼。
      人影幢幢的叶城街道,同样使出的还有另外辆马车,他们与孟琉璃的方向刚好相反,孟琉璃是进城,而他们是出城,三辆马车在城门口擦肩而过,坐在马车里的孟琉璃和元辰靖不约而同的捂住心口的位置。
      就在刚才,他们同时感觉心口位置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紧着着是满满的眷恋和不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远去了,而他们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就是诀别吧?
      一别天涯,永不见。
      孟琉璃登上望江楼,孟庭朔已经等候多时。
      “琉璃,你来了。”
      孟庭朔转过身来,发现孟琉璃换了一张新面孔。
      “这张脸很适合你,和你原来的样子有五分相似,我很喜欢。”
      孟琉璃摸了摸自己的□□,她还记得元辰靖曾经百般劝她用她自己本来的样貌示人,孟琉璃担心自己额头上的那道朱砂碍眼,他当时扯了他湛蓝的发带就系在她的脑后。
      我想你总归是会想让自己的面皮出来晒晒太阳吧,要不然老捂着,万一长草了可怎么办。
      胡说,我听说有发霉的,哪有脸上长草的。
      想到这,孟琉璃不禁莞尔,为什么他总是能将她逗笑。
      孟琉璃这下意识的笑容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娇羞,而这一笑在孟庭朔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她刚才想到了谁?
      “琉璃,我马上要离开叶城了。”
      孟庭朔说道,将孟琉璃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要去哪里?”
      孟琉璃这几日虽然被关在天牢但也听到了不少风雨风雨,什么楚淮安驿馆着火,楚离借故出兵什么的。
      “旺角已经失守,张宗棠已经退到百墓了,我不得不离开了,否则百墓再失守,他们攻上祭城,云潜便岌岌可危了。”
      孟庭朔让孟琉璃看着他。
      “虽然你从未跟我提及过,但是我知道你曾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云潜是我们的故乡,我有义务和责任区守护它,因为我知道你的根在这里,就算你心里再怎么否定这一点,你也一定还不愿意看着它毁在别人的手里,对吗,琉璃?”
      她的家,故乡和根在这里?
      孟琉璃感动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原来很多时候她走在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时隔多年的后已经物是人非的陌生的恐慌,是因为害怕面对被自己曾经抛弃了的故乡,会跳出来大声叱问她为什么当初那般残忍决绝,义无反顾的离开。
      那些记忆中熟悉的面孔会不会在见到你已经变化的容颜之后,然后随口问了一句让你心生恐慌而想落荒而逃的话。
      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了,怎么都不回家看看?
      近乡情怯。
      “你说,这里是我的故乡?”
      孟琉璃闪着泪花问道,原来她也是有故乡的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根之浮萍,流浪和漂泊才是她的宿命,她就像一只孤独的飞西边往太阳落下的地方的大雁,湖面上倒映着她形单影只的身影,她哀鸣一声,从不敢停下回家的羽翼,展翅滑翔。
      “琉璃,你和我一道走吧,只要将楚离的人击退,我就放下这里的一切,我们离开这里,离开云潜,天大地大,我们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好不好?”
      孟庭朔憧憬的说道,孟琉璃没有接话,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孟庭朔,孟庭朔见孟琉璃没有打断他,以为她在鼓励自己说下去。
      “琉璃,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对平凡而又普通的夫妻,再也不要管这尘世的纷纷扰扰,我们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教他们写字读书,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我们?”孟琉璃终于有人反映,“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孟庭朔认为他没有说错,而孟琉璃也没有理解错。
      “你的意思你要娶我为妻?”孟琉璃终于露出了惊涛拍岸的神情,“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我们是亲兄妹”
      “我不是!”
      孟庭朔抓过孟琉璃即将缩回去的双手,望进孟琉璃的心里去。
      “琉璃,我不是你的哥哥,我和你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怎么可能?
      孟琉璃以手掩口,她纠结了十年的真相,结果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琉璃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对我们的感情有退缩,你是害怕世俗的偏见,害怕你会把我也拖入到你那般境地,可是琉璃,其实我并非父王的孩子,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母后在嫁于父王之前早已经和他人私定终身,而我则是那是他们珠胎暗结的产物,所以我并不是你的亲哥哥,爱上我对你来说,并不是一种不幸,而是我的三生有幸。”
      孟琉璃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孟庭朔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打消存在他们之间芥蒂,让她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惜将自己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坦白于人前,孟琉璃只知道自己身世凄苦,而孟庭朔何尝不是在苦苦寻找自己的落脚点而拼命的挣扎过。
      这十几年,他也过得不容易,生母亲一死,他连自己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还要天天对着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父王恭顺有加。
      “庭朔哥哥”

24.诀别之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