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们坐的马车到底是比我这等普通宫女坐的马车高级且舒适啊,一样的路,一样的车夫,竟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感受。
一路上,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心虚,关心,好奇,还是别的什么,我总忍不住得偷偷瞄向端坐着始终在假寐的四爷。
凭心而论说,四爷的五官几乎就没有什么缺陷,无论是就单个而论还是就整体来说,浓眉、亮眼、挺鼻、薄唇,都是典型美男子的高配。再加上他饱满的额头、略显瘦削的脸颊以及那副清冷又疏远的表情,他周身无时无刻不在环绕着的一种只属于他的略显孤冷寡淡的气场。
恰恰正是这种气场,让大多内心柔软的女生无法抗拒更无法忽视。
“爷,到了。”
我正偷偷地打量着,思量着,车外蓦地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我一惊,赶紧移开了视线。
这是到神武门了吧。
“嗯。”
四爷听见车夫的声音,喉间发声,应了一下。
我下意识得看向四爷,见他还是双眼轻合,闭目养神着。
一日之内,他的态度骤变,我多少还是有些纳闷儿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或者说,我莫名得有点小委屈,突然对我好的是你,突然又变回冷漠的还是你,为什么,我只能选择承受每一个样子的你。
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木制车体的每一个构件便也不再相互碰撞了,于是,车内不大的空间里立马就没了那不可避免的吱吱呀呀声,世界好似回归了安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袖,略显不安得偷瞄了一眼四爷,他依旧在闭目养神,神情毫无波澜。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的小情绪在作祟,我也不等四爷开口了,自顾自得就掀起车帘子,扶着车夫的递过来的胳膊踩着车夫已然安置好的板凳,下了马车。
我看了一眼高悬着的“神武门”三个大字,稍一踌躇,没有直接扭头离开,而是垂手候在马车一边。
四爷也下了马车。
只是,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向着神武门走去了。
我扭头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
搞什么飞机嘛,我又没有抢他老婆抢他的钱的。
“喂,你站那儿干嘛!”
正在心底愤愤不平,神武门前的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侍卫头头的便凶巴巴得拿着腰间的佩刀指了指我,眼瞧着还要向我走过来。
神武门的侍卫向来凶悍,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负责的是皇家的安危。
见他的架势神态,我连忙换了张狗腿子般的脸,正准备点头哈腰得说几句好话,从神武门里出来了一列侍卫,刚刚那个小侍卫头头便转过头去跟领头的那个侍卫说话。
我随意地打量了一下这一列侍卫,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虽然理论上后宫是不容许有皇家之外的其他男子进出的,但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多多少少得也有不少负责巡查的侍卫穿梭在各个宫墙之间。
视线扫到那列队伍的后半部分,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年轻的侍卫在看到我后明显得愣了一下,然后双眼一下子便光亮了起来。
我带着疑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张刻意克制着却依然很直接得泛着惊喜以及激动的脸,虽然这模样也是真的挺不错的,剑眉星眸高鼻薄唇,但我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大概,他是这个吴卿玉同乡或者故交吧,出于礼貌,我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将令牌出示给另一个侍卫看,并没有在神武门外过多停留。
我不想也是真的没有更多精力再去应付其他的人际关系了,因为我没有在这红墙之内的生活经验,我每走一步、每认识一个人、每遇见一件事,都需要自己钻研着去应付,稍有差池,可能就不得不搭上自己的性命。况且,我也没有这个吴卿玉过去的记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我来之前有过什么样的故事,我怕自己会扛不住方方面面的压力而露出破绽。
我不想被视为异类,尽管,我在这里,真真切切的就是个异类,来自三百年之后世界的异类。
我走在长长的甬道上,想到这些那些,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我抬起头,看着被高高的红墙夹在中间的依旧湛蓝的天空,一时出神,傻傻地觉得那天空可怜的很,被红墙夹着,动弹不得。
蓦地,我才反应过来,被这红墙夹着无法动弹的,不是天空,是我自己,我就像那热狗中的那根肠,就像肉夹馍中的那片肉,“比我高贵的”别人为刀俎,无法预料的命运为刀俎,我只能任由摆布,任由宰割。
我自嘲得笑了笑,我真的觉得,来到这里的这半年来,自己的心是越来越大了。
我重新低下了头,隐约瞧见前面有个明晃晃的黄带子正走过来,也顾不上瞧清楚到底是哪位爷,便赶紧退到了边上,低头,垂手。
一双主子的皂靴和一双太监的布鞋一前一后的进入我的视线。
然后,那双皂靴站定,离我大概两米不到的距离。
心底正郁闷着刚刚没有看清楚来人,现在要请安也不知道该给谁请,头顶响起了声音。
“爷的人说,老四全知道了。”
我一愣。
这是,哪位爷?我也听不出来,应该是从前在哪里听过的,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这是哪位爷。
而且,老四,是四爷吧?
全都知道了,是问我呢还是陈述事实呢?四爷他知道了些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满肚子的疑问,根本摸不清状况,也许,这位爷是认错人了吧。
为了不惹是非,我没有言语,只是将头垂得更低,连他纹着祥云绕
47.我愁不是为春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