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可惜是个奴籍,一个不能买卖任何东西,只能任人买卖的奴籍。
这不值钱的玩意儿,甚至还落在了别人的手中!
吴敏冷冷地眯起眼握紧了拳头,她一定要杀了上官寒,夺回奴籍文书,一把火烧个干净。
没有户籍,若南楚帝都真有皇家在寻人,要不了多久吴敏定会暴露出来。
这里不像二十一世纪,有专做以假乱真户口本的人,那玩意儿吴敏自己都会,可现在这时空,户籍长什么样儿她根本不知道。
吴敏心中冷哼,沿着陌生的街巷疾行。
看来只能先换个客栈再作打算。怀中揣着万两的银票,足够她在杀死上官寒之前花销的,因为上官寒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街巷渐行渐宽阔,行人也越来越多,熙熙攘攘大有沸腾之势。
“快些,快些,午门在杀人呢!”
“听说是凌迟,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凌迟呢,快走快走!”
“三哥你等等我,我妈说西凉太子不该凌迟,该凌迟的是西凉公主吴敏,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吴敏冷漠地走着,身旁的人飞奔而去,有人不小心擦着了她的衣袖,回头笑嘻嘻地作揖道:“公子爷对不住了,小的去看斩首呢,您也是去看的吗?”
七月的阳光,白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五岁的她饥饿地缩在垃圾堆前翻找着食物,冰冷的目光警惕着同行的流浪儿们,连boss的加长林肯停在身旁犹不自知。
吴敏最终还是来到了午门,只因路途实在太很近,而围观沸腾的百姓,口中兴奋念叨的全是她所熟悉的名字。
吴子逸、吴敏、西凉、浴血城……这些记忆呼啸而来,不需要吴敏刻意去想,便能一瞬间走马观花地‘看个通彻分明。
溺爱妹妹的兄长、相信妹妹的兄长、最后关头仍不忘吩咐亲卫保护妹妹的兄长,西凉太子吴子逸就在高高的断头石台之上。
被无数死囚鲜血染红的断头石台早已污1秽不堪,一袭惨白囚服的吴子逸奄奄一息的被绑在粗大的铁架子上。
厚重的镣铐,仿佛重若千斤,吴子逸的手腕处诡异的耷拉着,吴敏知道那是被外力扭断所致。
他的脸上污渍斑斑,却掩不住他俊秀的容颜,那种气质一眼便知是天潢贵胄,纵然穿着最劣质的囚服,纵然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围观的百姓似乎很乐意地看到吴子逸待会儿的下场,即使被铁甲兵卫层层防守,石台前的圈子仍旧在一步一步的缩小。
吴敏离吴子逸的距离亦在渐渐地拉近,让她看得愈发清晰。
同样的眉际,相同的脸颊,唯一不同的乃是吴敏的水眸似西凉皇后,吴子逸的双目似西凉国主。
一个绝代风华,一个俊秀轩雅。
不用别人说,吴敏也能一眼认出,他是自己的兄长!
吴敏淡淡的垂下眼帘,午时还未到,所以吴子逸还不曾被剥光缚上的渔网。
然而,她却忽然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她是个孤儿,因受不了变态院长的虐待,从孤儿院里跑了出去,从此流浪在大街小巷。
她曾经要过饭,在垃圾堆里翻过吃的,也跟华贵妇人的狗抢过狗粮。
五岁以前,她似乎从未吃饱过,每天每夜都饿得发晕。
直到boss发现她、收留她、培养她,将她打造成一把杀人利器!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亲情,boss的关怀更像是一个杀手在擦拭一把转轮手枪。
而她被冰冷的丝帕擦拭的时候,曾试图寻找那一丝家的感觉。
为此她死在了白明飞的枪下,她总算知道boss始终是boss,绝不会是亲人。
所以这些年来,她从没有奢望过亲情。
此刻,亲情就摆在眼前,只要她伸手,她就能够抓到了。
思绪万千而过,吴敏淡然地抬头,望向远处高高的监斩台。
比行刑台恢宏数倍的监斩台上,枣红朝服的官员正在点头哈腰的谄媚着,布满皱褶的老脸上笑颜如花。
在他的面前,一袭华贵墨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监斩台上,头顶的紫金花冠在日光下发出耀人眼睛的光辉。
不用他开口,午门外围观的上万百姓也无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是南楚国最尊贵的王爷,刚刚灭了西凉的振国大将军上官寒!
正值新皇登基的盛世,又逢开疆拓土的功勋,南楚国帝都的老百姓如何能不兴奋,如何能不骄傲自豪。
那个让他们深以南楚百姓身份为荣耀的人,就是此刻高高在上的南楚寒王。
而映衬他那最荣耀身份的人,就是被绑在铁架子上,等待着凌迟的西凉太子吴子逸。
亡国太子,还不如他们这些卑微庶民。
这一切都是南楚寒王爷,给百姓带来的的太平安乐。
一众百姓望向寒王的神色,充满着敬畏与尊崇,甚至高过南楚尚未登基的新皇。
吴敏冷冷盯着上官寒,杀父灭国的仇人近在眼前,她却不能妄动分毫。
于铜墙铁壁的御林军中刺杀上官寒,并不比在法场上,劫持西凉太子来得轻松容易。
或许,解救吴子逸,才是目下的良策。
上官寒正听着刑部尚书汇报今日的盛况,忽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他眼皮一跳,猛然抬起头,凤目扫过万千百姓攒动的头颅,却没能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这道目光冷冽如刀锋,冰凉如寒冬,让人脊背发冷,心底很不舒服!
凤目微微眯起,看向远处的西凉太子吴子逸,这人,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而已,他从未将此人当作对手看待。
纵然算计了西凉国,也是吴子逸自做孽不可活!
上官寒挺直了腰背,冷声地叫道:“致远。”
第五章 铁匠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