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白清宁中的那个迷魂术？”秦九九停下了脚步，蹙起了眉头。
“是，”蓝灵席地而坐，感慨万千地说，“白清宁原本是个好的，中了迷魂术就变成了个坏的，可是，有没有相反的情况呢？”
秦九九眯了眯眼睛，“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原本是坏的，中了迷魂术之后就变成了好的呢？”
秦九九不明白蓝灵怎么又突然抽疯说这个，便没有应声。
蓝灵轻轻地叹了一句，“如果有一个人，她本性并非如此，你所看到的并不是她原本的面目，但是你爱上了她用迷魂术伪装出来的样子，那你又当如何？”
秦九九没当回事，只嗤笑了蓝灵一声：“哪里有那么多的迷魂术呢。”
“也对。”蓝灵瞬间又笑得眉眼弯弯，“是我多心了。”
秦九九走了两圈之后心情好了不少，便又原路返回，回去找蓝景和季昭。
几个人从白家水牢逃出来之后，来的这个地方过于偏僻，也不知道是哪里，想要离开的话，还是得回去和他们一起商量。
季昭是真的受了重伤，虽然吃了药，但是这回又昏了过去。
萧二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说动了季妍凝，季妍凝已经止住了眼泪，面容端庄姣好，一瞬间让秦九九觉得这个姑娘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些惨痛的经历，那些复杂的身世，全都和她无关，而她依旧是那个优雅美丽的世家千金。
季妍凝却过来和秦九九说话了，她握住了秦九九的手，叫了一声：“九妹，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噗，”秦九九噗嗤一声乐了，“快别说这些话了，都是自家姐妹。”
秦九九想到季妍凝的情况，又加了一句：“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天音阁的第三门门主——萧三。”
季妍凝闻说这话，眼中又一次蒙上阴霾，过去？或许终究有一天这些事可以过去，但那需要时间。
季妍凝勉强地勾出一个微笑来，应了声：“嗯。”
秦九九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心酸来。
蓝灵却不老实，整个人闲不住一般，左逛逛又晃晃，最后停在了季昭身前，抬手戳了戳他的脸。
“你们到底打算把季昭怎么办吗？”蓝灵托着下巴问萧二：“他可是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了哦，要杀了吗？”
季妍凝呼吸一紧，手里的拳头握起又松开，最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言道：“你们决定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季妍凝对季昭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只是一想到季昭的父亲季宏盛，再浓烈的感情也都尽数化为灰烟了。
季妍凝根本没有办法忘记，是季宏盛害死自己的父亲，她更没有办法忘记，就是季宏盛，设计诓骗自己，让自己亲手杀害了亲生母亲。
就连她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白清宁，也因为季宏盛的算计不幸离世。
季妍凝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原谅季宏盛？
就连一心为她的季昭，她现在噎死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了。
季妍凝狠下了心肠，萧二却没有杀季昭灭口的打算。
她给季昭喂了一粒天音阁的独门秘药，然后回头对着秦九九笑。
“如果不出我所料，第二件乐器应该就在季家，留个人和我们里应外合，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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