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江钊和欧阳妍是狗男女那是一回事,但是嘴上也得跟欧阳妍学不是吗?她才不管他们说的什么走不走的?反正今天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装作自己觉得不丢脸就行了呗。
她还能真让他们俩个狗男女走啊?现在她才醒没多久,虽然也能蹦哒了,虽然也能冒着冬日严寒千里寻夫了,呃……夸张了点,但艺术源于生活嘛,千里就千里吧,古人写诗的时候不也乱整量词么?她顶多算是继承优良传统而已。反正江钊也说了她没文化很可怕,不识数也是应当的。
继续虽然吧,虽然她也能不吃盖中盖一口气爬楼梯上三楼了,但她始终是一个病号吧?这一个毫无转圜可能的事实存在,谁也不能否认。
西装搭在朵儿身上的时候,欧阳妍顿感烦躁。
江钊摇头轻叹,睡就睡吧,反正她吃了西药,应该很快睡着的,只要她不乱动就没事。
“嗯,真的。”
虽然守寡用在男人身上很不合适,但现在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嘛!
欧阳妍上车后就习惯性的脱了外套,吸了吸鼻子,感觉温暖还没有上来,“二哥,你怎么不开空调?”
心下一紧,拔掉自己的安全带,又转侧过身,半边身子伸到副座去,他的手臂长,理到副座上的安全带,并没有碰到朵儿,小心的拉过来,带子从车门框上滑出来,轻轻的“呼哗”声,怕弄醒已经睡着的人,带子拉出来拉得很长,卡口卡好的时候,带子在朵儿身上依旧很松,卡口卡好后江钊才慢慢把带子退回去,让其收紧。这样睡着的人倒不至于醒了。
车子骑得很快,这样才有锻炼的意义,毛衣外套扔在了车篮里,运动裤是单裤,骑起车来特别的甩得开……
朵儿打完一瓶点滴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江钊睡在她的身边,手臂枕在她的头下,头靠着她的头,下巴阖在她的肩上,这是回医院了啊?是第二天吗?
朵儿心里炸毛了,他想搞什么?叫她在这里睡觉,然后他跟站在车外等他的欧阳妍上楼去吗?太过份了!
夏浅提了提气,看了看四周,然后大方的拎起自己的车,准备——逃逸!走能让今。
朵儿扬着手看了看,觉得并无大碍,小伤而已,重新倒下去,倒下去看着江钊还站着,便向他展开双臂,撒着娇要江钊抱,“老公,我们一起睡吧,我想跟你睡。”
不管朵儿出于任何目的想要跟江钊同床,但是心里的小兔子乱跳是肯定的,江钊刻意的疏离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总是想着他会不会跟欧阳妍那什么的。
他倒是心疼这个云朵儿,开空调还担心热?他没有看到她已经把大衣脱了吗?“二哥,你不开空调,不担心朵儿感冒吗?”
云朵儿这个女愈发的让人讨厌,让人憎恶,她怎么没死?绑架云朵儿那个男人简直太废物了!
亏了云家曾经也是一座豪门,怎么教出这样没皮没脸的女儿?
欧阳妍穿好驼灰的浅毛大衣,手里拎着大方简单的黑色包包,真是气质高雅的名门闺秀,看着相偎的二人,笑了笑,“走吧,我东西拿好了。”
自己除了年纪比云朵儿大一些,个子稍低一点,哪样比不过?
欧阳妍的眸子愠火漫延,就差不多想把朵儿就在这里弄死了,对付这种女人,还真伤脑筋。说什么话都激不了。
朵儿听到这些熟悉声音,虽然枯板,却很温暖,手上的力道放松,江钊收回手后还在朵儿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几下,然后替她绑好安全带。
她就是相信他对她的专一,才会走得那么没有顾虑的。如果江钊这样的男人都开始用情不专了,这世界上还有可靠的男人吗?
听到车门锁闷“咔”一声响,夏浅赶紧跨上自行车,还没有蹬出一步,就被又高又长的男人抓住了后领。
进了玻璃门,穿过等候厅走向电梯过道,小区环境很好,每个电梯等候厅都放着很多盆栽,现在是冬季,以绿色不落的植物为主,但长年放着发财树这样的东西。
申凯突然一松手,夏浅又是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还在自己头上,身子往后扭着,两脚踩在脚踏板上,好家伙,申凯手一松,车子马上偏偏一倒,申凯拉都不拉一下,直接摔地上了。
就医生说的这些,没一样能说给云世诚听的,等会事情始末一交待,指不定又要叫他们离婚,这丈人最会威胁人,威胁起人来,直挑他最在意的东西。
手里一搂头发,半段黑,半段黄,烫得有点卷,不怎么好看。趁着护士给朵儿缝针的时候,把长发绕在手指上缠成圈……再一到三楼又进了包间。
晚上这个点骑车有好处,路上骑车的人不多了,只要不是市中心的或者商业中心的地段,连行人都不多了,只有这个时候骑车最畅快,要不然就要很早去江边骑车。
“我忘了给朵儿系安全带,刚才吓了我一跳,想想都危险。”当时从江边找到她的时候,她被反绑着,卡在后座与前座之间,如果身上系了安全带,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
朵儿丝毫不察,她的心思还在欧阳妍身上,担心江钊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被那个女人勾去了魂,所以才会对她抱他无动于衷,她哪里知道江钊忍得自己已经快爆了。
旁听?江钊心想,就是不能给她旁听,所以才会在她进来的时候停止谈话,她现在才刚刚醒来,她是不在乎他,但是她在乎云世诚,万一给刺激得身体出毛病了,又是他的苦日子。
他说什么?如果云朵儿出了事,欧阳家的事,他绝不会插手半分!
“真是。”江钊白了朵儿一眼,真是烦死了,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脱掉羽绒服,怕开空调会让她太热,四个车窗都滑下一丝缝。
江钊开着车,车窗留有缝隙,欧阳妍已经把外套穿了起来,江钊觉得有点冷,不过倒也没关系,时不时的伸手摸摸朵儿的脸,试试温度。
朵儿被撞伤了头的事,江钊没敢告诉云世诚,因为医生说,病人晕倒主要是太劳累,刚刚康复的身子,不能够太折腾,否则会体力不支。
朵儿是真有点晕了,开始的眼前天上还有星星在转,这时候大致是快黎明了,星星不见了,越来越黑,四周越来越静了,靠在男人怀里,安心得很,想睡一会似的。
事实就是朵儿想嫁祸给她,找点烦人的事,让江钊放弃上楼去。
把人放在副座后,放平座椅,这时候朵儿突然离开江钊的怀抱,安全感顿时消失,生怕江钊跟欧阳妍走了,把她给丢了,但人很累,只能急得喊,“老公,老公。”
现在也不过才十点不到。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而朵儿这时候被惊醒,摔车门的声音让她非常警惕,赫然睁开双眼的时候,欧阳妍正有点委屈的站在江钊的车门外,朵儿马上坐直,“咦,到了?”
江钊哄人的极限,乖啊,乖啊~
有人说在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
护士看着朵儿手背上的伤口,这市长夫人昨天因为输错药液,造成呕吐后拉翻输液架子,把手背上拉伤了,这时候又不知道干了什么,再次拉伤了。
就好比她是一个想吃葡萄却没钱买的人,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买了串大葡萄,等人家吃了肉吐了籽,她屁癫屁癫的跑去拣起籽来,种到自己家的院子里,天天浇水施肥、捉虫搭架子,辛辛苦苦的等着葡萄熟,长成比外面的葡萄还大的大葡萄,甜葡萄。
不行,这样也不行,他就不能为她守一下寡吗?
江钊想着今天那些环境,怕都没有一个是适合静养的。
“云朵儿!你吵什么?不睡就不睡,你扔什么东西!”
云朵儿这个女人太阴毒了,才二十岁不到呢,怎么会如此嚣张的敢要算计她?
她说,没有为什么,以前的跟你爸结婚后,我就去把一头长发剪了,你爸不高兴得很,说是结发夫妻的头发剪了就这样扔外面,什么女人,结果后来就真离了。谁知道呢,当迷信吧。
也不知道是自己演技太好,还是因为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很虚弱,这时候朵儿的伤势,看起来有点重。
朵儿躺在地上,让自己的哼哼叽叽听起来让人觉得痛苦一些,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她还就不信了,他们这两个家伙还能把她扔下上楼去快活?她才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因为肥皂剧里的小三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老天爷错怪她了,她是大老婆,不是小三~。
江钊听到朵儿大叫,推门的动作一用力,玻璃门在江钊离开后很用力的回弹回去,来来回回好几下才静止下来。
他问她为什么。
江钊摁了车锁,朵儿立马松开他的手臂往前跑去,欧阳妍要形象,喜欢男士帮忙拉车门,她没关系,她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拉车门,所以,她跑去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她不会给欧阳妍机会坐她老公旁边。
江钊掀开陪床的被子,看她这么活蹦乱跳的,他就忍不住想要吃了她,她不知道他很久没开荤了,经不起you惑么?更别说她现在这样一副萌透了的样子,他对她那些撒娇卖萌的招数没有免疫,她不知道么?“我不想跟你睡。”
心里却骂,等你妹!你赶紧的穿了衣服自己滚回家去吧!但她明显的注意到欧阳妍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哈哈,小样儿~有本事你别怒啊,怎么?怪本姑娘坏了你的好事吗?谁叫你要坏我的好事呢?就准你破坏我的好事,不准我破坏你的好事啦?
“老公老公,我好喜欢住医院,真的真的。”朵儿一兴奋,想要伸手去抱江钊,结果忘记手背上还有针头插在血管里导药液,伸手要去抱江钊的时候,针头一歪,顿时悲剧了。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钻牛角尖,要气死了都!
“二哥,你怎么开车的啊,前面又没车,你踩什么刹车啊?”欧阳妍是温柔的欧阳妍,即使在江钊面前发脾气和抱怨也是同样的温柔,只不过带着一些微嗔罢了。
朵儿睡进去后,就拍了拍手边空空的位置,一脸甜笑,“老公,来吧,我们睡觉。”
所以朵儿把江钊挽得更紧了些,头靠在他的有肌肉的手臂上,让两人看起亲密地镜些,对着欧阳妍,非常名门淑女的露了八颗牙齿,“妍姐姐,快去穿衣服吧,我们等你呢。”
申凯见过夏浅几次,夏浅的性子差不多也能摸出来了,“这样啊?那我再试试降龙十八掌?”知道夏浅说他的手是脚,这次他很配合的把自己的脚抬起来,锃亮的皮鞋晃得夏浅眼珠子疼。
摸着后脑,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想演个戏,学学电视里的小三怎么在男人面前加害正室,人家都一学一个准,不是弄流产,就是弄得脚扭伤,男主肯定把女主骂上一顿,可是她没想过要演得这么真,是不是因为自己居心不良,老天爷就罚她了?
朵儿在江钊翻来翻去最后决定背过身去后,从他身后抱住他,纤手滑进他睡衣里,手有些凉,摸到男人胸膛的时候,朵儿感觉到他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她一个病号脑子有点糊涂是正常的,装听不懂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暧昧情有可原。
“你真是!”江钊扶了一下额头,他得想个办法把她弄回医院去才行,看着已经去拿自己外套的欧阳妍,江钊说,“我跟妍妍是有事情要说,你去干什么?”
过一阵又伸手去拉她的手,试试温度。
三分钟后,江钊穿着睡衣站在床前,看着护士给朵儿清理伤口,突然觉得去香港找命理师算上一算的日期必须得早点敲定,真是分分钟都不想在海城呆着,今年一定是时运不济,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夏浅拼命的想着脑子里应该还弄些什么形容词,帅?太土了,太俗了!英俊?不是差不多吗?还没想出来,申凯两手一松,很悠哉的拍打了几下,“是啊,好有缘份,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你?”
这一路下来,朵儿胸闷气短。
但是后面是发财树的大陶盆,朵儿虽然也用了巧力,免得自己摔得太痛,但万万没有把自己落下去的方位计算清楚,头“呯!”的一声撞得她眼前夜空如此美丽,星光如此灿烂。
朵儿也掀开自己床上的被子,赤着脚下了床,江钊刚要制止吼她,朵儿已经跳上了江钊的床,床的大小和家里没得比,但也比公立医院的床大很多了。
缝针的时候,打了点麻药,受伤的地方剃了一小块头发,在护士准备扔进旁边垃圾桶的时候,江钊说,“这个给我吧,不要丢了,我们家里人说长头发剪了不能扔在外面。”
车子开到城北公寓,欧阳妍下车摔门的声音“嘭”的一声响,朵儿一惊,江钊脸色马上一沉,摁下车窗,虽然口气不重,也已经尽是训斥了,“妍妍,你明明知道云朵在睡觉,关门就不能轻点么?”
算计她也罢了,居然敢对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脑袋都撞破了。
其实这时候虽然天已经全黑,但毕竟是冬天,插黑得早。
慢悠悠的拿起手机拨出电话,目光从呆滞中缓过劲来,越来越清晰,温柔中,带着些刀子,等那边的接起后,欧阳妍轻轻笑着说,“爷爷,睡了吗?呵呵,是啊,想你了,嗯,想跟你说件事……”
欧阳妍一怔,微微退了半步,身子被这一声“欧阳妍”吓得一颤。
夏浅蹬不动车子的时候才发现,不仅人被攥住了,车子的后座也被拉住了……言情小说吧……
夏浅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伸了一只抓着扶手的手,抓抓头,脑中灵光一过,马上转过身来,傻愣愣的看着抓住她后背衣服的男人,这家伙,晚上是在外面泡妞么?穿得跟个韩剧里面的“偶霸”一样,这是演冬季恋歌,还是蓝色生死恋啊?但是人家男主的眼神没有这么歼好吧?……言情小说吧……
车子启动,等待预热的时候,朵儿已经靠着座椅,像是睡了。
他以为她欧阳妍非要靠他吗?他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他以为她忍气吞声的去找他,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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