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拓跋濬想了想,“我们先等一等。但是皇后之位,只能是你的,你放心!”
也许自己不能手铸金人,但那并不要紧,冯煦就笑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又道:“宫务的事,保太后喜欢管着,就由她吧,免得平日太闲。先帝过世了,宫里争风吃醋的事情早息了下去,分宫份并没有多难。况且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有空帮你做这么多事呢。”除了铠甲,拓跋濬从里到外的衣裳,现在都是她亲手做的,每日早起梳头,晚上沐浴,她也都尽力服侍。
进了关睢宫,冯煦便帮拓跋濬解了衣裳,“天气愈发寒冷,你今天出城骑过马,身上一定着了寒气,睡前还是泡个热水澡的好。”拓跋濬从小跟着祖父长大,与大多数鲜卑人一样不喜欢沐浴,尤其不习惯泡在浴桶里。冯煦却习惯了时常沐浴,总想办法劝他洗澡。
拓跋濬本是不情愿的,可是被冯煦拉着也就进了浴桶,在热水桶泡了一小会儿,他伸长胳膊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还真舒服啊!”
冯煦拿了澡豆帮他洗头,“还真是小孩子脾气,提到沐浴就躲,到了浴桶里又觉得很好。”一会儿拓跋濬头发上满满都是泡沫,冯煦再用手指轻轻地抓抓,最后拿起一个小瓢舀了水帮他冲干净,突然觉得拓跋濬在她手里像一只乖顺的猫,随手一拍,“真是可爱!”
拓跋濬脸上的水珠刚被擦干净,就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冯煦,心里爱得什么似的,猛地从浴桶里站起身将人举起来再到桶中,“只要你跟我一起洗,我就是天天沐浴也愿意!”
“我的裙子!”冯煦叫着,“还有,我已经沐浴过了!”
“裙子有什么要紧,既然沐浴很好,多沐浴一次不是更好吗?”拓跋濬随口逗笑,却见冯煦那条粉红色的裙子像莲花一般飘浮在水面上,还随着水波轻轻荡漾着,如同莲座将站在浴桶中间的人托起,美得不似凡人,整个人就炸裂开了。
他们平日也常在一起笑闹,但哪一次也没有今晚闹得凶,冯煦将身子蜷在拓跋濬的怀里吃吃地笑着,“你真是个坏蛋!我的衣裳毁了,浴桶翻了,到处都是水,地毡还染了粉色,可能你也被染上了……”
“以后我们天天都要沐浴,就是要换一个大些的木桶……”拓跋濬轻轻地笑着,突然抬起身子厉声问道:“是谁?”
隔壁传来轻轻地悉嗦声,接着便是颤抖的声音,“奴婢收拾衣裳,打扰了皇上和贵人,罪该万死。”
冯煦听出是兰儿的声音,心里便有些不自在,抬起头道:“出去吧,明日再收拾。”
拓跋濬重新放松身子躺下了,不快地道:“这个宫人不懂事,明日送出关睢宫吧。”
做错了事被送出宫,兰儿就没活路了。冯煦有些不忍,“她原是跟我一起到京城来的,平日倒也谨慎,这次可能是不小心。”
不过是小事儿,拓跋濬自不会在意,“噢”了一声。
冯煦一笑,就抱住拓跋濬的胳膊,“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日,冯煦送走拓跋濬,才回宫里就见兰儿跪到面前,“昨晚见皇上与沐浴过后,我便想着将衣裳拿出去浣洗,不想扰了皇上与贵人,还请贵人责罚。”
“你一向机灵,怎么能犯这样的错?”冯煦十分奇怪,“皇上与我并不缺衣裳,哪里就那样急着要洗?不必说皇上,就是旁人要睡时被吓了一跳,心里也不痛快!”
“奴婢一心想将事情做好,心里就急了,只想悄悄取了衣裳,不想竟打扰到了皇上。”兰儿痛哭流涕,“贵人,你看在我们先前的情分饶了我一次吧。”
冯煦原也没打算真处置她,就摇手道:“这次就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到前面服侍了,只在后殿管我的库房吧。”
兰儿哽咽着说:“我再不会犯错,求贵人还让我留在殿里吧。”
阿郑跟着冯煦到关睢宫,做了这里的女官,此时便道:“兰儿也算运气了,若是先帝的时候,哪里还有命在!如今去库房,也正是贵人为了保全你,你还不拜谢!”
兰儿便赶紧拜道:“多谢贵人了。”
阿郑就吩咐兰儿,“贵人一向宽容,可你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哭,下去吧。”又叮嘱去斤伽罗、玉玲和榆花等人,“以后可别像兰儿这般没头没脑。”
正说着,寿宁宫派女官来送绸缎,“关睢宫应得各色锦缎二十匹,两匹蜀锦,只是保太后说贵人服侍陛下辛苦,且正年少美貌,应该多做些好衣裳,便做主又多添了两匹蜀锦,二十匹各色锦缎。”
冯煦赶紧笑着让玉玲给女官倒茶,笑着说了些感谢的话,才让阿郑送了出去。
40.未必是故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