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只简单地愿意自己好,她觉得终于有一样可以教自己的东西时那样的高兴,然后实心实意、尽心尽力地把知道的都告诉自己,穿什么衣裳,怎么上马,怎么夹住马腹……
每每南阳公主快马加鞭绕着鹿苑里面跑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回头看看自己有没有落下,纵马跳过一株矮树后了会停在一旁高声叫着,“不要怕,夹紧马腹,提起马缰,跳!”冯煦不由自主地夹紧马腹,提起马缰,自如地跳过面前的一丛灌木,她一点也没有怕。
转过头去,南阳却不在那里,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叔父冯邈入了柔然尚且再没有消息,南阳公主嫁的悦班比柔然还要远。
“真没想到!贵人也会跳篱笆!”玉容不由得拍手大笑,然后她带着马绕到冯贵人方才走的路上,“看我的!”一纵马也利落地跳了过来。
接着,又有好多贵女们都跳过那丝灌木,有人就笑着说:“过去我们家在兵镇时,马场的周围是一圈篱笆,我们骑上马就不愿意再从原来的大门出来,索性跳过篱笆出来,大家在一起跑马时也常比赛谁跳得又高又远,怎么贵人也会呢?”
冯煦果真不知道这个缘故,她想南阳也未必知道,南阳公主只是跟着她的母亲越勒氏学到了,然后教给了自己。
冯煦仰起头向远处看去,小河边一处高坡上有许多玄衣兵士们正在忙碌,“我们今晚就在那边宿营吗?”
玉容抬起手遮住阳光,找到了她的丈夫拓跋黑石,“没错儿,他正带着兵士们给天子搭晚上用的帐篷呢。看来我们已经跑出了很远了!”
冯煦就笑问:“鲜卑主妇在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呢?”
玉容活泼地笑了起来,“要做的事有好多啦——烧上火,做好饭,煮了热热的酪浆,再铺好毛毡被褥,让男人们吃好喝好,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还要起程呢!”
“你说的很对,我们现在就应该去做了。”冯煦笑着过去,下马与大家一起拾柴点火,烧饭煮酪浆,最后又将烧过火的地面挪出来搭上帐篷,这样地面就是热的,铺上毛毡睡上去与火炕差不多……出门在外,有许多的事情都是冯煦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没有想过的,十分新奇有趣。
拓跋濬还没有到,冯煦坐在搭好的大帐内煮茶,茶饼掰开用茶罐在火上烤香,碾成碎末,加上细盐、姜粉,还有干橘皮——但接着就与平时煮茶不一样了,她没有加水,而是注了一壶酪浆,一直到茶香散了出来,当然伴着酪浆的香味。
冯煦喝了几年酪浆,已经不再觉得腥膻,再用从小就用惯的茶调味,她品尝着,又加了些茶末……
“真香啊!”拓跋濬推开帐篷的门走了进来,十分沉醉地道:“毕竟是煦儿亲手为我煮的。
冯煦就笑,“你还没有喝到呢!”
拓跋濬自在坐在地上,伸出手来,“快给我喝加了茶的酪浆吧。”
冯煦倒了一碗高高先举过眉毛再捧给他,“慢点喝,还热着呢。”
“我不怕热,过去跟着祖父在军中,急的时候能吃到熟肉就是好的了,”拓跋濬接过碗果然三口两口喝了下去,再三称赞,“煦儿亲手煮的酪浆茶就是好!”又伸过手来,“再倒一碗。”
冯煦跪坐在地上,转过身子倒了茶再次捧了过去,这一次他放慢了速度,“你刚刚渴了,也未必喝出什么味道,现在再仔细品一品,是不是觉得这加了茶的酪浆很有意思?”
行军之中多有不变,比把茶加到酪浆里还奇怪的东西拓跋濬也尝过,他从没多加注意,现在听了冯煦款款讲了许多想法不禁拍手叫绝,“亏你怎么想到的!”
冯煦就又笑指着他伸开的双腿,“你这样是箕坐,”又指指自己的姿势,“我这是跪坐。”还有,“我方才把茶碗举过头顶是举案齐眉,当然现在没有案几……你懂得我的意思了吗?我们有很多的不同,但是慢慢却能完全融合在一起……”
“你说的很不错,不过举案齐眉究竟没有什么意思,倒是茶和酪浆混在一处又醇又香才真正有趣儿……”拓跋濬说着声音低了下来,眼睛却越来越亮,拉住冯煦,“你也箕坐着试一试,比跪坐着舒服多了,我们正好可以先……”
半晌冯煦红着脸穿好衣裳,“人家讲的道理你不肯听,反还乱说……”
“我一直听,”拓跋濬笑嘻嘻将冯煦抱住,“其实我最爱听煦儿说话了,又动听又有道理。”
没一会儿冯煦便靠着他结实的胸前,红着脸笑嗔道:“我才不说了呢。”
“就算不说我也明白得很,我虽然是鲜卑人的天子,但也是汉人的、胡人的,总要将大家都融合在一起,魏国才能更加强大!”拓跋濬就笑道:“我刚刚就是在身体力行,煦儿要是觉得还不够,我可以再努力!”
42.酪浆加上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