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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冯煦果真有些累,便就顺势道:“那我便回去了。”一时回了关睢宫,躺在炕上却睡不着,正矇矇眬眬间听倍利侯在门外道:“这两张字纸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马鞍旁的袋里,今日陛下出门换了马,我才看到,只怕是有用的东西……。”
      阿郑便低声道:“你小声些,贵人才歇下。”
      倍利侯立即收了声。
      拓跋濬的信件奏书等都在关睢宫里,由冯煦帮忙整理。倍利侯一向知道,因此见了随手放在袋里的纸张便送了过来。
      冯煦便坐起身道:“我没睡,让倍利侯进来吧。”
      倍利侯进来躬身送上几页字纸,“本不敢打拢贵人,可又怕耽误了事儿,且陛下的东西也不能随便给外面的人看。”他不认字,分不出是什么。
      冯煦就笑道:“谨慎些总没错,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拿来……”展开纸一眼见了熟悉的字迹声音突然停住,脸色也变了。
      倍利侯瞧着就担心地道:“可是耽误了大事?”
      “也不是,”冯煦勉强开口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与陛下说。”
      倍利侯疑惑地走了。冯贵人一向温和,自己就没见过她生气,可是刚刚却觉得她发怒了,眼睛里都快冒出了火,只是强压着将自己赶走——难道那些字有什么不对的?或者自己根本就不应该送到冯贵人这里来?
      可是,以前有什么奏疏,不是都要送到冯贵人这里吗?
      而且已经送来了,总不能再要回去。
      冯煦拿着书信的手激烈颤抖着,泪水滴下来,落在信上,将上面的字都泅湿了。
      阿郑急忙上前问:“贵人,可有什么事?”
      冯煦并晌说不出话,摆摆手,示意阿郑出去,然后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这是南阳公主的信,一共两封,早已经拆开,一封是写给越椒房的,她应该还不知道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所以给母亲报了个平安,简单地告诉越氏悦班已经亡于柔然,她为柔然部落首领所救,性命无忧,无需担心。
      还有一封就是给自己的,写得也很简单,她很想念自己,想念平城,托冯煦帮她照顾越椒房,最后又说如果可能,请将她赎回去,她不敢告诉越椒房她现在成了柔然部落首领的小妻,每天要牧羊挤奶,日子过得很苦。
      南阳还活着!她能送出书信一定很不容易,应该一直在盼着回信。可是,已经好几个月了,自己才看到信。
      拓跋濬却将信扣下了。
      他之所以把信放在马上,就是不想拿回来被自己看到!
      想到这里,冯煦愤怒不已。
      难道,自己看了信会埋怨他,或者不管不顾地求他派兵救回南阳?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道连自己凑些财物将南阳赎回来也不行吗?
      拓跋濬一走进宫里,冯煦就将信摆在他的面前,冷笑着道:“你不会说这信是才收到的吧!”
      拓跋濬怔了一怔,他早忘记了这两封信,可是冯煦的态度让他十分不快,“信是早就收到的,我没有拿给你看,又怎么样?”还是在武川,越勒家把信献给了他,他们并没有理会南阳请求越勒家将她赎回来的请求,再三表明只听皇上的吩咐。
      而冯煦呢?却会与自己吵闹。拓跋濬更觉得没有把信给她是对的,虽然他当初只是不想让冯煦伤心而已。
      拓跋濬就这样承认了,而且还理直气壮地问自己能怎么样?“我是不能怎么样!你可是帝王,我能怎么样呢?”冯煦一直忍着的怒气冲了出来,“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后宫里的女人而已,连信也不能接!”
      “这样的信你接到又有什么用?”拓跋濬生气了,“想办法用财物将她赎回来?你从来都是好心人,竟不知道她留在柔然对魏国才是最有利的!”
      “是啊,我忘记了,就算是你的亲人,你也不会有一点点的手软!”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残暴的人,杀人不眨眼!对不对?”拓跋濬高声喊道:“你不只认为我应该把南阳公主接回来,还一直不满我杀了拓跋寿乐,长孙渴候,还有许多谋反的人!”
      冯煦看着拓跋濬因为生气而阴沉的面容,竟觉得很骇人。他不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明朗的拓跋濬,那个喜欢对自己笑的拓跋濬,每每两人有了分歧时会轻言慢语哄着自己的那个拓跋濬了。
      他吼自己,他记自己的仇,他不喜爱自己了!
      拓跋濬转身走了,冯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离开了关睢宫,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49.第一次争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