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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会说出来,唯有姑姑。
      今天,姑姑特别将自己找来,为的就是将心里话告诉自己,所有的宫人都被打发走了,只留下姑姑和自己。
      冯煦摇了摇头,还是坚持,“我们不一样的。”自己对拓跋濬永远也不能像姑姑对太武帝一般。
      姑姑摆手笑笑,“先用膳。”
      冯煦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放入口中,很想多吃些让姑姑的心意不会白费,可是一向最喜欢羊羔肉的她却没有一点胃口,从那天起她的不适就一直没有真正好转,刚刚还能忍着,现在勉强吃了一口羊肉立即就吐了,“对不起,姑姑,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他气得什么也吃不下。”
      姑姑的脸突然变了,“你多久没换洗了?”
      多久?冯煦一时怔住了,然后她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并不是气病了,而是有了身孕!而且,按御医和保太后所计算的方法,自己比李氏有孕还要早。只是自己不似李氏那般娇弱,又没有往那方面想。
      姑姑显然已经明白了,“阿郑呢?”
      “阿郑并不知道,也不怪她,”先是伽罗走了,后来自己又赶走了公孙兰和关睢宫里不少宫人,虽然又调来了新人,可是终究还不够得力,“我让她帮我管库房了。”
      “也算是天幸,”姑姑喃喃地道,缓缓站起身到佛前拿起一本贡奉的经书,抱在胸前闭目半晌,然后才打开一页放在冯煦面前,轻声道:“药铺子里就有,热汤煎服……”
      姑姑转身走了,跪坐佛前重新开始了颂经,悲苦声中中隐隐夹着啜泣,许久之后慢慢转为平和,延绵不绝。
      冯煦看着书中夹着的一株鲜红的花,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太武帝时常到宁心宫,可姑姑一直没有身孕;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甚至连看都不大看雅儿;为什么她会如此热衷于颂经……
      自己要怎么办?
      冯煦坐了良久,才将经书合上悄悄地走了。
      姑姑还在颂经,自己不必打扰,而且自己的事情,最终还是要自己决定。
      事关皇嗣,按说自己没有权力决定,若是保太后知道了,也一定会派人将自己“照顾”起来,自己想怎么样也不能。所以,自己是幸运的?
      冯煦恍恍惚惚地回了关睢宫,阿郑见她的神情吃了一惊,“贵人怎么了?”她怎么觉得冯贵人去了宁心宫后,神色比先前还要差了呢。
      “我要自己静一会儿。”冯煦摆手将人都赶了出去,最近以来,在关睢宫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殿里真静啊,冯煦合上眼睛,她又看到了母亲,悲伤地对她说:“你能行的。”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冯煦急忙扑了上去,“母亲,我该怎么办?”
      母亲摇摇头含着泪走了。
      冯煦知道自己又做了噩梦,她起身擦干眼泪,下了决心。
      按日子计算,自己会比李氏早生下孩子,如果是儿子,拓跋濬一定会赐死自己。冯煦可以肯定,拓跋濬虽然不再喜欢自己了,但是他还是会特别在意自己生的孩子,只要是儿子,他一定会立为太子,然后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自己为什么要为他死呢?不!冯煦恨他,不会为他死的!
      成为贵人之后,冯煦也有了出入宫廷的牌子,拓跋濬给她的,所以她能够随意出入宫廷,也曾带着宫人出去闲逛过。现在她很容易走出了宫门,很容易找到了药铺子,很容易买到了那鲜红的花。
      当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冯煦并没有直接去药铺子,也没有只买那一样东西,她看似心烦到处闲逛,胡乱买了许多——有用的,有吃的,还有各种有小玩意儿,当然还有几样药材,最后林林总总的一大堆。
      成为皇上唯一的贵人以来,她每次出入宫时几乎没有人认真盘查,只大致看看就罢了,但是现在却又不同,每一个匣子,每一个包袱全都被细细搜查。冯煦虽然也料到了,如今宫里许多人见自己与过去完全两样,侍卫们自然也不例外,皇宫里谁不知道自己与皇上吵了架,现在得宠的是李氏呢?但是她依旧有些心寒。
      当然,更多的是心惊。
      谋害皇嗣,被发现会怎么样?
      一定会死得很惨吧。
      她看着侍卫们将一样样东西剔出去,“吃食不能带进宫里!这把木刀不能带进宫里!”又有一个侍卫已经打开了装着胭脂的匣子,“这是什么,也不能带!”
      冯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要说话,一位年青的侍卫笑着走过来道:“大家也未免太过了,
      这不过是女人家的胭脂水粉罢了,有什么不能放的?”说着便将包袱包了,匣子装了交给阿郑和几个随行的宫人,又向冯煦含笑求请道:“兄弟们也都是为了公事,还请贵人不要在意。”
      冯煦心里十分感动,却不好多说什么,颔首道谢走了进去。

52.我该怎么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