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无怪新成对子推的印象很不好。
冯煦也不会答应拓跋子推,且不论今天拓跋丕与金容相识是自己推动的,只说金容已经回了娘家,她愿意嫁,拓跋丕又愿意娶,谁又能阻拦?她温和地劝着,“子推,你今天心情不好便早些回府吧。”
可是一旁的拓跋弘却开了口,“太后,就让京兆王将王妃接回府里,以后与步六孤家好好相处。”
刚刚鸿雁湖旁的这一场争斗,在场的贵女们都看得津津有味儿,两位宗室大臣为了一个女子打架,大家都喜闻乐见,不少人还拍手助威,十分热闹。
拓跋子推转向太后和皇上求情,太后不许,但皇上却答应京兆王之后,湖边立即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皇上让步六孤金容回京兆王府?
嗡地一声,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
冯煦再没有想到拓跋弘如此没脑子!
当着众人之面反驳自己且不说,身为帝王用这种法子拉拢臣子实在太可笑了!而且,他大约还想,借着金容重回京兆王府,非但给了拓跋子推一个人情,还能通过子推与步六孤家恢复联姻更好地对抗乙弗浑?
可是,拓跋弘就不知道步六孤家的高傲吗?他们的出身与拓跋氏同样高贵,魏国代代有步六孤家的重臣,身为帝王可以杀步六孤家的人,可以贬斥步六孤家的人,但绝不能污辱他们!
步六孤丽对皇室的忠心毫无疑问,帝王更替之季他一定会不顾自己的病情回平城帮助皇上,但如果想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拉拢步六孤丽,只能适得其反。还有拓跋丕,他虽然官位不高,又较子推在亲缘要远,但身为皇帝也绝不能如此伤害自己的臣子。
“等一等,”太后抬起手,将周围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先帝曾如何定夺京兆王和步六孤氏的亲事?”在众人面前,冯煦不愿意直接反驳皇上,但是她可以借助拓跋濬来反对皇上错误决定。
虽然冯煦并不很清楚拓跋子推与金容分开时的情况,但是拓跋子推是拓跋濬的弟弟,而金容是步六孤丽的亲女儿,这门亲事拆开时,一定会惊动拓跋濬。
果然,步六孤玉容走过来回禀道:“当年我妹妹在京兆王府过得不好,我阿爷求了先帝才将妹妹接回来!皇上不应该违反先帝的旨意,让我妹妹重回京兆王府!”
当年京兆王和王妃的事情闹得很大,除了被困在北宫对外面一无所知的冯煦之外,大家都很清楚,立即七嘴八舌地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从来都是如此!拓跋弘发现自己每每做出什么决定,一定会被反驳!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违反先帝的旨意,赶紧找了个借口,“我,不,朕居然忘记了。”强撑着笑笑,“既然父皇答应你们分开了,那就不要再回去了。”
眼见着茶会的人们欢乐地叫喊着,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拓跋丕和金容上前叩谢,皇上心里特别懊恼。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总会如此,无论想做什么都不能如愿——朝中有乙弗浑,宫里有太后,偏偏所有人都肯听他们的,而且都觉得他们是对的!而自己呢,完全被所有人忽视!偏偏,他还要在大家面前笑着,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拓跋子推灰头土脸地向后退了一步,冯煦便招他坐下,“难不成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强扭的瓜不甜?硬是勉强金容,你们都不会快乐。”毕竟是昔日的同窗,冯煦倒还是愿意多劝他一句。
“太后,我为什么比别人都笨呢?”拓跋子推垂下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我比不了太孙,比不你,还比不了新成和小新成,现在又输给了拓跋丕。”
“不是因为你笨,是因为你太贪心!”南阳长公主到了,坐到了太后身旁,替她回答道:“你告诉冯煦,这些年你怎么对金容的?你娘有一点不满意你都要责怪金容,甚至你的仕途不顺你也要怪到金容的身上。只是这些也就罢了,你还一个个地往府里添人,只要是有些家世有些容貌的,都恨不得收到你们府里,我要是金容,早就回娘家了!”
“不是我贪心,晋时诸王置妾八人,方能阴教聿修,继嗣有广。广继嗣,孝也;修阴教,礼也……”
“你别跟我们掉这些书文,冯煦比你明白得多!”南阳快言快语地道:“你都说那是晋朝的事了,我朝可从来不是这样的!除了帝王,宗亲长辈、朝中大臣有几个广纳妾室的?远的不说,就是眼前寿乐叔祖母家、步六孤家皆是如此。”
拓跋子推便低声抱怨道:“如今之人,都无准节。父母嫁女,则教之以妒;姐妹相处,必相劝以忌,不知什么是妇德,什么是女工。”
“是以我说你贪心!你自以为比别人懂道理,一定不顾人情广娶妻妾,却不知你什么都想多得,女人凭什么跟着你受苦?所以京兆王府家道不兴,遇事不顺,如今平城里谁不知道,不暗地里笑话你?”
魏国将相多半联姻宗室贵女,便是王侯亦多娶贵姓,如拓跋新成和小新成这般一夫一妻的很多见,就是先前拓跋濬也曾答应过一生唯自己一人。拓跋子推若是娶了出身低、性子懦弱的王妃也许能像拓跋濬压制自己一般压制住她,但偏偏他娶了高贵的步六孤金容,两人很快水火不容,是以金容一定要离开,而步六孤丽更是坚决地接回了女儿。
冯煦便诚心相劝道:“子推,不论男女,都有本心,你既读了许多书,便应该知道子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见子推神情恍惚,不知是不是听了进去,便又道:“你回去再仔细想一想,别因了家事影响职司。”
78.我说你贪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