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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护卫。
      对于拓跋子推的背叛,无论是新成兄弟还是拓跋丕都没有说过什么,甚至连感慨也没有一声。也许,在拓跋氏家族中,这种背叛实在太多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而子推,先前与他们亦不甚亲近。
      冯煦收起了心里的难过,这么多年她悟透了更多的事,有些时候也能更加理解拓跋濬——他之所以能在少年时便掌控庞大的魏国,就是他从小长在太武帝身边早早就懂得了这些,几乎没有走过错路。
      冯煦承认自己要在很多方面向他学习,但是她不会变成第二个拓跋濬——自己终究不同于拓跋濬,她会一如既往地保住自己的善良,保住自己爱别人的能力,保住自己幸福生活的能力。
      她已经答应了李弈,从现在开始,她要努力为他们的将来谋划。李弈已经做得很多,接下来的事情唯有自己能进行。
      也许前路不会太轻松,但是冯煦并不在意,除了年少时在家里的时光,她几乎很少行在坦途上。但,以前自己都不会觉得难,将来更不会,她一直有能力,母亲和姑姑都说过的。
      与北宫的稳定不同,朝局正如冯煦曾经警告皇上的,在步六孤丽被杀后,徒然间恶化了,皇上的权威荡然无存,先前还摇摆不定的臣子们几乎全部投向了乙弗浑。七月间,太尉乙弗浑被封为丞相,官职高于诸王之上,而朝中事无大小,都由乙弗浑决定。
      想也不必想,皇上的日子很难过,冯煦从他日益颓丧的神情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一次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先前她不是没有为拓跋弘出过主意,可是他既然不肯听,那么自己绝不会再管了。何况,自己心里还有一个结,那就是究竟拓跋弘有没有害自己的心思——如果他真想害自己,冯煦绝不会再原谅他!
      如今冯煦只将自己应该做的做好,她牢牢地守住皇宫,尽自己应尽的本份,乙弗浑只要不敢公开谋反,就不能奈自己如何。
      魏国已经传承数代了,忠心皇室的人总还是有的,也不可能全部被乙弗浑吓住;另外,冯煦一直有自己的势力,即便过去她的势力很小,但从来没有消失过,文成帝过世后,她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力量。乙弗浑再擅权,但他依旧不是帝王,压制不了冯煦。所以,慢慢地,冯煦身边的人不断地壮大。
      这一天,皇上前来问安,冯煦正与拓跋新成说话,听了通传便摆了摆手,“我还好,就不见了吧。”又向新成问道:“东平王拓跋道符果然反了?”
      “雍州来人皆如此言,外面已经传开了,应该不假,正好前两天雍州的确也有加急奏报,只是直接送到了乙弗丞相府中,我们都看不到,”拓跋新成便指了指门外,“皇上在这个时候过来,应该也是听了信。”
      堂堂一位帝王,竟然与阳平王一样从小道消息得知国家大事,还真是可悲。冯煦对拓跋弘失望极了,可是依旧还是叹了一声,“如果朝中平稳,拓跋道符怎么敢反呢?”
      东平王拓跋道符正是拓跋翰的长子,当年太武帝为宗爱所弑,拓跋翰因为年长被许多人推举为帝,若不是宗爱反对,当时太武帝最年长的儿子拓跋翰就会成为魏国的新帝。后来宗爱杀了拓跋翰,立拓跋余为帝,再后来拓跋濬得到帝位。大约因为如此,拓跋翰一系就有了不平。
      先前拓跋濬帝位巩固,手段不凡,拓跋道符从没有表现出异常。如今拓跋弘即位,乙弗浑专权,拓跋道符便以重振拓跋皇室的旗号起兵造反,如今已经杀了副将万古真、钜鹿公李恢、雍州刺史鱼玄明,自立为帝。
      乙浑专权之局未改,又添新的波折,皇上想来更加着急了,恨不得自己再帮他想出办法。
      但是皇上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乙弗浑压下拓跋道符谋反的消息,意欲何为呢?”
      拓跋新城忧心地道:“乙弗浑不会与拓跋道符同流合污?”
      “不会,他们都不会相信彼此。”冯煦微微地笑了,“但乙弗浑现在心里不比皇上好过。因为他既怕生变,又希望能在乱中得利,应该左右为难。”
      乙弗浑崛起得太快了,快得他自己应该都不敢想像。过去,他未必有谋反的心思,但是随着他一次次的成功,特别是成为丞相之后,他不可能不多想。
      自汉末曹操任丞相之后,一直相沿至今,历朝历代一向极少设丞相一职,在世人心中,丞相便是权臣,下一步就是篡权。魏国官职中并无丞相,乙弗浑开了先例。
      但想从丞相成为天子,便是曹操终其一生也没有敢做。近几年魏国朝局一直稳定,乙弗浑再有权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介臣子,就算执掌天下大权,也只是臣子。唯有魏国如汉末般的动荡,才能有时机改朝换代。
      但真正的乱世,形势易变,更有许多难以把握之事,对于现在已经手握大权的乙弗浑同样很不利。
      所以乙弗浑很有可能还没有想好。

84.还没有想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