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煦身份高贵,竟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对她如此轻佻的男人,心中忽地燃起怒火。虽然乙弗浑曾经提议过与自己联合,但那一次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益,她拒了也就拒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平城许多人都知道,乙弗浑并不好色,他差不多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公事上,先前鞍前马后为文成帝奔波,现在直接掌控了魏国的大权。自乙弗浑权势滔天后,丞相府里自然收到不少美女,可也没听到他特别宠爱哪个。
冯煦原来也没有觉得乙弗浑是把自己当成女人看的,他们只是太后与权臣,无关性别,最重要的是权力的博弈。但现在乙弗浑完全不同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欲念——她恨不得立即喝令拓跋新成和小新成等人进来将他杀死!
但是冯煦不能。虽然她掌控了皇宫的宿卫,但是没有妥善的准备她不能轻易动乙弗浑,乙弗浑敢于进入北宫,自然是有他的依仗。
“我一直敬佩乙弗丞相的冷静,”冯煦压住了心里的恼怒,乙弗浑必然要受到处罚,只是要等一段时间,现在她要拖延,“难道我看错了吗?”
“太后说的不错,我还真是个冷静的人,”乙弗浑点点头,很高兴能得到如此的评价,“我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就比如先皇在的时候我一直卑躬屈膝,而小皇帝登基后我就站得直直的了;我从来不看重那些名声、面子之类的东西,想做丞相就做了;而太后,我发现自己真心相娶你的时候就到了北宫。”
“你真是个无赖!”
乙弗浑没有生气,继续笑着点头承认,“我就说太后的眼光真不错,我从军前乡邻中有人的确叫我无赖。后来我了官才发现很多贵人比我还要无赖,他们表面高贵善良,其实又狡诈又狠毒,做的坏事我想也想不到……”
“就比如先皇吧,拓跋寿乐和长孙渴侯将他推上了帝位,可是他怎么报答的呢?没多久就将两个人都除掉了;至于我,明明一直勤勤恳恳地为他办事,可是他才一病重就想杀了我,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太后心里一定是最清楚的;我还听说太后也为皇帝登基出过不少力,结果还不是被关在北宫里守寡?”
“所以,纵然我是个无赖,但也不过是与先皇,还有好多人一样的无赖而已,至少不比他们还要坏。”乙弗浑得意洋洋地做出这样的结论,又故意上前几步,到了冯煦的面按住左胸问道:“我对太后可比先皇要好,非但从没打压过,反而一直处得还不错。而且,我也算得上有权有势,允文允武,仪表堂堂,再加上实心实意向太后求亲,太后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看着太后丝毫没有他打动,乙弗浑慢慢沉下了脸,“难道太后另有心上人了?”
冯煦万分庆幸自己与李弈的关系一直隐藏得很好,否则,乙弗浑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之举。现在,她必须坚决地回击,猛地站了起来,重新俯视乙弗浑,“你既然开诚布公,我也索性告诉你:你猜的不错,文成帝离世前曾经想交给我一道诏书,诏书正是针对你的,如果我接了下来,你根本不会有站在我面前的机会;而同那道诏书一道交给我的,还有文成帝的印信和他的遗言,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辅佐拓跋弘治理国家。”
“所以,我如果想执掌皇权,根本不必等到现在与你合作,只要我愿意,我早就可以像惟女王一般高高在坐在太华殿的宝座上治理魏国了!想必你也明白,就如拓跋弘不能阻止你一般,他也阻止不了我!”
“可是我既没有接文成帝的圣旨,也没有把拓跋弘废掉自己掌权,”冯煦凝视着乙弗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乙弗浑被镇住了,想到自己的命曾经在眼前的这个女子手中掌控,只要她轻轻点一点头,自己就会人头落地,他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那道圣旨果然存在,而且也正是指向自己的!即便他早猜到了,但真正确定的时候又不一样,恐惧依旧将他的气势压了下去。
可是,太后主什么没有接过圣旨呢?为什么一直默许皇上的权力呢?他究竟还是不明白,下意识地重复了冯煦的话问道:“为什么呢?”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现在的姿态、语气和神情都与皇上无助时非常相似。
冯煦从内心鄙视他,“因为我与文成帝、你,还有许多你刚刚提到的那些无赖们是不一样的!”然后坚定地告诉他,“虽然我们出身不同,但是我也曾经历过苦难,就算没有姑姑的帮助,我想我也能像你一样靠着自己走向高处。事实上,我之所以能成为贵人,成为皇后,成为太后,每一步都是我努力得来的!”
“我曾经上书参与朝政,但其实从没有掌控天下的愿望;我培植自己的势力,控制皇宫宿卫,为的不是得到魏国的皇权,而是要有尊严而且快乐地活着!我有我自己的目标,我也要去实现,可我要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去实现!文成帝想威胁我没有成功,你也一样!”
“现在,我再一次郑重地告诉你,我不会与你联合的!”冯太后冷冷地宣布,“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回答,完全可以调动你的人进攻皇宫,我们拼一下,看看谁能赢!”
93.看看谁能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