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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信佛,便点头道:“有菩萨保佑你,你自然平安幸福。”
      “菩萨是男子,当然偏心世上的男人,要么为什么我们女子都过得如此艰难呢?”南阳说着又向塑像中寻找,“可有女子为佛为菩萨的吗?”
      卖塑像的匠人就道:“世上原就没有女子成佛成菩萨的。”
      冯煦笑道:“既然有佛,便有佛母,只是佛有形而佛母无形,故而才没有塑像而已。”
      南阳笑着点头,“若说礼佛,你哪里有我虔诚?可是论起佛法,谁也不如你通达。”
      冯煦的确不是最虔诚的信徒,还在好多年前她就明白了,神佛都是靠不住的,真正能靠得住的还是自己。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未免惊世骇俗,她便只是笑笑,“我不过喜欢读书,看过些佛法教义而已。”
      二人说着闲话,转过了这处摊子,又看到剪纸、面塑等等许多乡间的小玩意儿,南阳每一样都疯狂地买了一堆,宫人们雇了两辆大车方才将她买的东西放下。冯煦也不阻拦她,只笑着任她畅所欲为。
      一路逛,大家又一路在大集的摊子上吃了花糕、酒枣、羊肉羹种种,到了傍晚方回。
      到了灵泉苑,南阳大长公主就拉着冯煦的手一径进了内室,“听说李将军的灵泉池常年温暖如春,今天我来试试。”
      李弈见状便笑着在门前止步,“今天我就留在外面。”
      南阳已经走了进去,才笑着向冯煦道:“你不会埋怨我硬把你们分开吧。”
      冯煦也笑,“你千里迢迢而来,我自然要陪你的。”
      灵泉池如今已经修好了,池边为莲花型,五朵莲花瓣将水围住,灵泉的水蓄积到半人多高再由两叶莲瓣间流出,而莲花池中心又有一个小小的莲台,两人穿着纱衣坐在莲台下的石阶上,感觉到灵泉的水自下面的孔隙间涌出,又可以随意取莲台上的果菜,茶浆,真是百骸俱舒,万分惬意。
      南阳就笑了,“我也不是没见温泉,可哪里都没有你的灵泉池好,真不知你怎么想出如此绝妙的法子!”
      “这个灵泉苑不是我的,”冯煦看着银红的轻纱在水上轻轻地飘荡,“当然录泉池的主意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他会不会因为你是太后才跟着你的?”
      许多人可能都会这样想,但是只有南阳问出来了,冯煦并不在意,“我们认识了十年,他等我就等了十年。”
      “你相信他?”
      “相信。”
      “这么肯定?”
      “我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已经二十几岁了,如果再看不懂男人的心,也就白受苦了,”这些话都在冯煦的心里,她一直没有机会向别人说,除了南阳,“他和拓跋濬是不一样的,拓跋濬心里最重要的是自己,他要我永远为了他而活着,要我为了他生为了他死;而李弈,宁愿牺牲自己让我过得更加幸福快乐。”
      “我真为你高兴,”南阳仔细地打量着冯煦,“现在你的气色可真好。”
      “不用管朝局,也不用跟人勾心斗角,每天种菜、读书、上山采蘑菇,到集上闲逛,我觉得身子比过去好多了。”
      “我原来一直在说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想到你竟然先做到了。”南阳叹了一声,突然道:“越勒溪的前妻没有死。”
      “什么?”冯煦吃了一惊,南阳一直对她的表哥情有独钟,只是身为公主的她回到平城后依旧不得不为了魏国联姻,当她终于自由的时候,恰好越勒溪丧妻,他们终成眷属。难道,所谓的恰好其实是假的?但是回想起先前自己对越勒溪的猜疑,冯煦却信了几分,“当初他为了娶你,谎报了妻子的死讯。”
      “还是你派去沃野的贾秀,他在沃野听人说起越勒溪的妻子住在越勒家的老宅,而公主住在新宅,便十分吃惊,过去质问越勒溪。”
      “越勒溪当然没有承认,他带着贾秀到越勒家的老宅查看,还告诉我贾秀要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说的做的都那样真诚,我完全相信了他,以为贾秀胡说——后来贾秀回平城,我也将这件事忘记了。”
      “可是,就在不久前,我们的儿子,不,其实是他们的儿子,只是我一直没有孩子,一向待他如已出,他成亲娶了媳妇,儿媳不小心露出曾去过老宅几次——越勒家的老宅里只有些远亲,儿媳根本不必过去拜见——我一下子就突然想起了贾秀的话,找了个借口带着宫人直接去了老宅。”
      “那里不只有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好几个儿女,”南阳将头放在莲台上,“其实他们从小一起在沃野长大,又约定婚姻,可是因为母妃想把我嫁回娘家,他们差一点被拆散了。当然后来他们还是成亲了,再接着因为我又分手……”
      她终于痛哭失声,“煦儿,这么多年,我就像一个傻子被他骗得团团转!”

104.都会这样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