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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唯愿你没事。”
      去斤伽罗听到太后喃喃地祈祷,赶紧便道:“李将军怎么能有事呢?如今平城并没有疫情,他应该还不知方山这边的消息,若是知道了一定就会快马加鞭赶回来陪在太后身边——也可能他现在已经回来了,只是被挡在外面,毕竟太后下令封锁皇苑了呀!”
      “要我说李将军进不来也很好,他又不是太医,来了也没有什么用,万一也染上疫病岂不更糟糕?太后心里也一定更过不去。”
      “况且,太后虽然染了病,也未必是疫病,就是大皇子和那使臣的病,可能也不是,只不过碰巧大家都病了而已,过些天就都好了。李将军在外面早就知道了,因此才不十分担心的。”
      去斤伽罗一样样地找着借口,“太后,你只安心养病,一切都待病好了再说。”
      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正流入冯煦的口中,她品着那样滋味,却不及心头苦涩的万分之一,已经过了几天了,李弈不可能不知道方山的情况,而他只要知道了,哪怕是刀山火海,都会毫不犹豫地跨过来陪伴自己。
      现在他没有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再想到方山这一场无妄之灾,冯煦不可能不多虑。
      但是,李弈不在眼前,新成兄弟离世,自己又染上了疫病,又能如何呢?
      伽罗的劝说很笨拙,可是冯煦知道她的好意,“伽罗,你要小心些,别染了病。”
      “太后你忘记了,我小时候生过疫病,不怕的。”
      “那你去照料大皇子吧,”冯煦轻声道:“将来你看到李将军时,替我告诉他,让他离开平城去西兖州,守着宏儿长大。”
      如果大皇子能活下去,就是未来的太子,皇帝,伽罗做为照料他的女官总能有不错的前程,至少不会比跟着自己差,这是冯煦能为她想到最好的路。
      至于李弈,让他照料宏儿,既是自己的心愿,也是因为只有在宏儿身边,他才能在失去自己之后熬过去。
      他比自己小,纯粹又执着,不比自己经历了太多,还是在生子的时候,冯煦就曾经想过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失去自己,因为他根本受不了离丧之痛。
      但是,现在,自己就要将这样的痛苦留给他了。
      几天之内,身边的宫人越来越少,冯煦知道他们都病了,疫病已经可以肯定了,而那使臣告诉过她,染上疫病的十个有七八个活不成,新成和小新成那样健壮的人都没撑过去,自己根本没有希望的。
      冯煦觉得自己一会儿在火炉里烤着,一会儿又在冰天雪地中冻着,她瑟瑟地颤抖,身上酸痛不已,当年自雍州到平城的路上也没有这样难啊!
      父亲来了,笑着将幼小的她抱在膝上,摸着她的头,“煦儿从生来就不是平凡的孩子。”
      母亲含泪拉着她的手说:“煦儿,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娘相信你能行的!”
      姑姑平静地凝望着她,“我如今明白了,你与我是不一样的。既然如此,你就走你自己的路,去吧!”
      李弈坐在她身边,英俊的面容还是那样的动人,他温柔地替自己梳理着头发,“赶紧好起来吧,宏儿需要母亲照料呢!”
      “李弈!”冯煦知道自己做了噩梦,可她想醒过来却不能,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想说话却说不出,再一次沉沉地昏睡过去。
      “太后,醒醒,醒一醒啊!”不知什么时候,去斤伽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太后,李将军已经走了,宏儿还小,你可不能再睡下去了呀!”
      冯煦想起了李弈的嘱托,难道他真地到了那边,所以才能与父母、姑姑他们一同来看自己,又把孩子交给了自己?她拼尽全力从黑暗中挣扎出来,用微弱地声音问:“发生了什么?”
      太后昏迷了十几天,所有人都认定已经不可能再好,去斤伽罗亦不抱希望,才哭着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此时惊讶万分,抹去面上的泪水,吱吱嗷嗷唔地答:“也没怎么样……太后先喝点蜜水吧。”
      冯煦定定地看着她,“伽罗,告诉我。”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说出了实情,太后才醒过来的。去斤伽罗索性不再隐瞒,“太后,皇上杀了李将军一家,李将军也遇到了不幸,不过他在那之前还是想办法将宏儿送了回来。”

115.唯愿你没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