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往事,去斤伽罗轻轻地战栗着,“我觉得他们都很像。”
“是的,太武帝末年、文成帝最后的时候,他们都变得偏执、易怒、不讲道理,现在皇上也有了这样的趋势。”
“太后是说这是一代代传来的?”去斤伽罗突然叫了一声,“还记得在我们被押到平城的路上,那位妇人说太武帝是疯子吗?”
冯煦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当初我们刚刚离开浣衣局时是多么开心,没想到皇宫中比浣衣局更艰难。”
“伽罗,真没想到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冯煦也感慨一声,“不过,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来到这里。”但虽然自己会因此成为太后,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但是自己也因此走向了更广阔和天地,现在还有宏儿,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重新选择,我也还会跟着太后一辈子的!”去斤伽罗认真想了想也道。
两人相视一笑,俯身去看身边的宏儿,“他真是可爱。”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喧闹,去斤伽罗站起了身,“是谁呢?”
冯煦也有些奇怪,明明拓跋黑石已经开始在北宫宿卫,谁又能闯过来闹事?且自己的计策已经将皇上和拓跋子推陷入了行刺太后和太子的泥潭,按说近期再不会有人到北宫来,总要避嫌疑的。
她抬起了头就看到了南阳大长公主。
南阳一身华丽的装扮,推开拓跋黑石,“你敢拦我?”
拓跋黑石在大长公主面前果真不敢怎么样,且他亦知南阳大长公主绝不会对太后和太子不利的,但既然为太子右率,亦不好不管,便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向太后通报一声。”
南阳便气哼哼地道:“我见太后用不着通传!”
冯煦一笑,“黑石,你下去吧。”
南阳公主便瞪了黑石一眼,“不懂事的后生小辈!”她年纪还没有黑石大,但在皇家的辈份却高,便是太后其实也比她小一辈的。看着拓跋黑石退了下去,她便又挥了挥手,“伽罗,你也带太子出去玩吧。”
去斤伽罗究竟比黑石知道的多,也不问太后就抱起了太子,“我们到外面转转。”
人都赶走了,南阳便在殿中的太后高声嚷道:“你回北宫做什么!若是方山住不下去了,就去我的公主府,你要是还嫌弃我,就自己住一个院子!”
看着张牙舞爪的南阳大长公主,冯煦就笑了,起身拉了她的手道:“来,过来坐下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说话了。”
南阳是冯煦少年时最好的朋友,其实也她一直也是冯煦成年后最好的朋友,但这几年她们的确疏远了。
事情的根源是在冯煦,她曾拒绝了南阳的来访,退回了她的东西,也不再给她写信,因为南阳在她新建好的公主府里养了一群面首,名声十分不好。
南阳公主那样骄傲的人,当然立即也断绝了与方山的来往。
这几年冯煦深入简出,南阳也差不多,所以直到今年的春节,还有册立太子、手铸金人时她们才又见了面,当然也不过随便招呼一声而已。
若不是发生了行刺的事,南阳也不会过来,她虽然一脸怒气,但其实满怀关切,她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的。
冯煦心里的内疚,却无法说出来。
其实,冯煦根本不介意南阳养面首,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与南阳断绝往来。男人可以养美女,女人养面首其实也一样,平城中养面首的贵女并不罕见,况且又与冯煦何干?当初她做出的决绝之态是因为正值身怀六甲。虽然冯煦自信能瞒过宫廷,但却深知骗不过南阳公主,她对自己实在太了解了,只要到了方山,两人见了面,她一定会看出来。
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让南阳公主置身事外,冯煦只能这样。
冯煦原本也要重新与南阳和解的,只是她还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自顾不暇,更不想连累南阳公主。
可是南阳听到自己遇刺的消息竟主动来找自己了!
冯煦一直知道自己有许多真正的朋友,自己之所以能遇到许多次挫折后依旧坚强,少不了他们的支持。
南阳就势在冯煦身边坐下,可还是不大自在,便虎着脸道:“笑什么,这一次幸运没被刺死,下一次可难免了!”
冯煦看着别别扭扭的南阳,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了,“你一定才听到北宫遇刺的消息就赶来了吧。”
“才不是!”南阳立即就否定了,“一早我就知道了,只是那时我正在泡温泉,就没有立即过来。后来觉得你挺可怜的,再加上我自己在公主府里住着有些孤单,就想让你过去陪我。”
其实南阳公主一向对家国大事并不关心,再加上她平日住在平城之外,对朝局知之不多,便是方山发生瘟疫,她都在很久以后才听到,今天也正如冯煦所猜测,她听了消息立即就进了宫,只是怎么也不肯承认的。
冯煦便不再反驳,只是笑着,“南阳,谢谢你。可是我不去啦,我要留在宫里,教养太子,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
122.要留在宫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