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尸体,站了一会儿,留了五人查看,其余五十人追了上去。
“怕吗?”东方千冉低头看了看悬崖,又问苏若衍。苏若衍面色苍白,东方千冉只当他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
苏若衍直直的看着东方千冉,山崖上的风吹起东方千冉的衣摆和耳边垂下的秀发,看了悬崖后的她眼中竟冒出了点点星光:“我,相信你。”没有加重的语气,没有特殊的手势,却真真切切让东方千冉感受到了苏若衍对她的信任。
“好!”东方千冉趴下,手在悬崖壁上摩挲了一下。身后的苏若衍突然脸色煞白,伸出了手,就在这时,东方千冉喜悦地回头,看见了苏若衍伸出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叫你小心些。”
东方千冉站直身子,张开双手:“抱紧我。”
“啊?”苏若衍愣了愣。
“抱紧我,我带你下悬崖。”东方千冉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带你下悬崖,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好。”苏若衍伸出手,环住东方千冉的腰身。
“我说抱紧了。”东方千冉有些无奈。
“你太瘦了。”苏若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抱不紧你的腰。”
“抱紧我,不一定要抱腰啊,抱我腰的话,你那么高,确实为难你了,抱紧我奥,我的手也受伤了,抓不住你的。”
“好。”苏若衍突然把东方千冉一把抱进怀中。突然,觉得自己的头被敲了一下。
松手,看见了东方千冉的白眼。“我鼻子差点被你撞塌。”
苏若衍突然有些想笑,眼中又有了星辰:“好吧好吧,我注意一下。”
“人来了,抱紧奥!”说着,东方千冉脚往外重重一踏,两人摔了下去,“啊——”听到东方千冉的尖叫,苏若衍下意识地抱紧了她。
赶来的黑衣人只看见两人摔下了悬崖,听见了女子惊恐的尖叫。
东方千冉一剑扎入悬崖壁,另一只手则抓住藤蔓,下滑的速度不至于很快。等到黑衣人赶到悬崖边时,东方千冉和苏若衍已经没入了云雾中了。
苏若衍看着周围飘渺的云雾,耳畔边似乎又响起了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女子被泪打湿的脸庞也若隐若现,那句“阿衍,再见。”也如云烟般飘渺却久久不散。眼前的画面又一转,满眼黑暗,好容易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确实被烤的炽热的烙铁。每一次微弱且苍白的光芒,带来的都是铺天盖地的鞭打。有一天,虐待终于停止了,他被治疗。一个月后,他就被扔上了一辆马车,被送往青云——一个他从未到过的国度。
苏若衍似乎有些怔神,手微微松了些。
“苏若衍!”东方千冉意识到苏若衍的不对劲,她收回抵着悬崖壁的剑,抱住苏若衍,一手抓着藤蔓。
苏若衍被东方千冉的声音拉回思绪:“抱歉。我······走神了。”感觉到腰际的手臂,苏若衍竟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安全感——他不是一个人。
“抱紧了。”东方千冉说道,说罢,松开抱苏若衍的手,直指地面,用内力探测离地面还有多高。
在距离地面十米高左右,减速,缓缓降落至地面。崖底倒也宽敞,三丈宽,中间一丈宽的小溪,溪水清澈透明,可见溪底细石。
“好了。”东方千冉拍了拍苏若衍的背,苏若衍有种他是被保护的小女人的感觉。
苏若衍看着东方千冉把剑插回剑鞘,解下别在腰间的布袋:“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又是同时开口,说了同一句话。
“那我先说好了。”东方千冉也不推辞,毕竟互相推辞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你怕悬崖。”
“嗯,悬崖嘛。”苏若衍笑了笑,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更显凄凉,“你······经常抱人吗?”
“啊?我不喜欢和人靠太近。”说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今天的话······”
苏若衍一颗心悬了起来。
“嗯,算是特殊情况,嗯,我也实话实说,我也不排斥你。为什么,我也我知道。”说着东方千冉笑了笑,如山间清风般坦坦荡荡。
“你坐下,等下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你把甲衣脱一下吧,我们要从村庄走,看着怪吓人。小心伤口。诶,算了,一会儿我来帮你吧。”东方千冉将布袋放在小溪边,在小溪里洗手。她的手掌被磨破了些皮,她打算先给自己的手掌上药、包扎,防止伤口碰上伤口引发什么不好的病。溪水清凉入骨,将东方千冉激了激。
洗净伤口,东方千冉打开布袋,取出一片手掌大小的面部,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左手,从布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盒,单手打开,蘸取了盒中些许膏状的药品,细细涂抹在伤口上,涂好后,吹了吹,将右手在溪水中洗了洗,用原先用过的棉布擦了擦,再从布袋中取出一卷纱布,将左手包了两圈:“你过来帮我剪断顺便打个结呗。”
“好。”苏若衍起身,去溪水里细细洗了手,“剪子呢?布袋里吗?”
“嗯。”
苏若衍拿出剪子,剪断纱布,小心翼翼地捏着纱布的一段,有些不知所措。
“我布袋里还有一小枚一小枚的铁片,你拿两枚出来,一上一下别上。”
“好。”苏若衍利索地摸出了两枚铁片,给东方千冉别上了。
“嗯,不错。你先把下半身的铁甲给脱了吧。”东方千冉坐着,一动不动。
“你······不回避一下吗?”苏若衍问道。
“铁甲里面还有可以外穿的衣服,有什么好害羞的,利索点,给你处理完伤口我还要自己处理呢。处理完了,我们还有出去找村庄借宿呢。”
“好。”苏若衍有些别扭地脱下。东方千冉帮他脱下了上半身的铁甲。
“你这袖子······”苏若衍的衣袖有一半被砍断了。
“你想怎么办?”
“我先都剪下来,然后帮你在缝上去,怎么样?”东方千冉提议。
“你随意。”
东方千冉小心地剑把苏若衍的衣袖切下来,里面的一指长的伤口便无褴褛的衣衫的遮掩,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伤口很深,约有一节小指深。
“忍着点,你这伤口深,得缝一下。我没带麻药。忍得住吗?”
“嗯。”苏若衍点点头。
“来,先洗洗。”
东方千冉用右手帮他淋洗,伤口洗得差不多了,取出一块新的棉布擦干。从布袋里,先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往伤口里细细地撒上了药,痛的苏若衍忍不住抽搐。再从布袋里拿出一卷棕色的牛皮,摊开,里面摆了长短粗细不一的针。东方千冉打开牛皮一侧的小袋子,取出针和线。这线和平常苏若衍看到的不太一样。
“没见过吧?好东西呢!这个叫羊肠线,这天下就我一家有。”这是她的母后教给她的哥哥们的东西,她还没学到,就······不想了,好好处理伤口。
东方千冉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铁制小盒子,打开,取出一团白白的被打湿的棉花,擦拭了针,穿好了针线:“忍着点。”说着用另一团棉花擦了擦,就下手了。
苏若衍咬紧牙关,一声不发。比这更痛的他也经历过。
“好了。不错,一声痛也不喊。”
苏若衍看了一眼伤口:“确实不错。”
东方千冉又打开瓷盒,蘸取膏药,涂抹在缝合的伤口上,贴上了一块新的棉布,缠了四五圈纱布,利索地剪断,别了两枚铁块。
东方千冉利落地换下下半身的铁甲,正打算自己再脱上半身,却被苏若衍一把按住:“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知道的。”说着,退了一步,利落地脱好了。
“帮我把袖子切了把,呐。”说着把手中的剑递给苏若衍。
东方千冉的伤也有一指长,却不深,洗净后,东方千冉递小瓷瓶给苏若衍,“帮我撒上。”、
苏若衍做得很细致。
“这个,”东方千冉递过去瓷盒,“抹一下。”
苏若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伤口,看得东方千冉赏心悦目。
“包扎大概也要麻烦你了。”东方千冉递上纱布。
苏若衍包得很熟练。
“你也会包扎的吗?”东方千冉看着苏若衍熟练的手法问道。
“不会。”
“可你好熟练啊。”
“刚刚学的。”
好吧,天才。
包好以后,东方千冉又从布袋里翻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寻常的针线。
“你这布袋里藏了多少东西啊。”
“好多。”东方千冉拾起苏若衍被切下的衣袖,“嗯,我只有藏青色的线了,凑合一下。”
苏若衍点点头,他认为东方千冉伤口缝得那么好,女红也一定好。然而,看见了东方千冉的“战利品”,他的嘴角抽个不停,太阳穴似乎有什么要突出来的:缝得七扭八歪的,间距还不均匀,有一段全靠线连着,有一段重合了一指宽的布,有的都皱在一起。
“你怎么做到的?”苏若衍觉得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绣起来都会比东方千冉好。
“它会跑。”东方千冉一脸无辜。
苏若衍有些哭笑不得:“来,我给你缝上。”
“你······行吗?”东方千冉一脸警惕。
“不会比你差就是了。”
东方千冉看了看自己的“战利品”,好吧,比这更丑的她确实想不出来了。
结果令东方千冉差点惊掉了下巴:袖子上一圈缝合的痕迹精致得如花纹!“你女红真好。”
“我刚刚跟你学的。”
“别取笑我了。”
“从你缝伤口里学的。”
“好吧。”
“走吧,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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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们喜欢当初两年里面也有失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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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花宴(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