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四处闲逛引起不必要的围观,两人还是回到剧组驻地吃了晚饭。
夜幕降临，为了第二天的拍摄保持百分百精力,剧组其他演员都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
曲悠然倒是越来越清醒,以前当教主的时候夜探其他门派的事情做得太多，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夜行动物，再加上晚上吃了两个辣卤鸡腿,她现在是精神亢奋,双腿蠢蠢欲动,一蹦一跳地带着周扬硬是要往商业街的方向走。
周扬跟在她身旁,虽然很享受这种孤男寡女深夜私会的刺激,但理智还是让他忍不住提醒道：“你不怕我们被那些人认出来？”
“你怕？”曲悠然反问。
见女孩子都如此坦荡,周扬倒有些后悔自己的小心翼翼，虽说当明星要注重保护隐私,但总有一天他是要牵着曲悠然的手向所有人宣誓主权的，他不怕自己把这个时间再提前一点。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说：“我不怕,大不了我们一起上热搜。”，说完,他又略带醋意地嘀咕道：“说起来你跟赵兴伟、卢昊都一起上过热搜,我却还没有过这样的荣幸。”
曲悠然面带怀疑：“我跟那个赵兴伟上过？”
“……”周扬脖子上一根青筋抽搐,“请不要说出这么引人误会的话。”
“到了到了！”
曲悠然兴奋地拉着周扬的胳膊往一个小巷子里冲，周扬差不多是被她拽着跑,两眼出神地盯着自己被她抓紧的手腕,滚烫的热度从手腕的皮肤一直传入他的心里。
今夜,夜色真美,周扬如此想着。
曲悠然并没有直接带着他走到商业街的中心，昨天她早已摸清地形，这条街虽然繁华，但也有较为清冷的地方，没有租到门面的小贩只能窝在街区的一个小巷子里摆着地摊。
人都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跑，小巷自然没多少人光顾，再加上今天那个古偶剧组正在拍摄男女主新婚之夜，需要很多伪装路人和婚庆表演团队的群演，人气都被吸引到剧组去了，就连商业街的主干道上都空荡荡的，小巷里冷清得只剩摊贩。
蹲守了一晚上没什么生意的小贩，此时看到一对俊男美女走来，就像看到了自带圣光效果的救世主，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虽然这些小贩并不关心娱乐圈，但一看这两人的穿着打扮和气质，透着一股“我是当红大明星”的气息，这样的人出手一定非常阔绰，分分钟把他们摊位买回家都不是问题。
面对热情似火的招呼，曲悠然有种重拾教主当年威严的爽感，所到之处如同众星捧月，夹道欢迎。
她好奇地穿梭与各个摊贩之间，左看看右瞧瞧，全是一些女性喜欢的香囊、手工皂、毛衣链等小物，品质一般，价格倒是低廉。
她拿起一瓶指甲油打开来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令她差点又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问摊主：“这个东西怎么用啊？”
在影视城，装逼的人就是多，摊主看着曲悠然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心里嗤笑道，装，给老娘接着装，不就是想暗示旁边的帅哥亲手给你涂上吗，你们这些心机girl的小算盘我会不知道？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表现上还得表现得八面玲珑，摊主心领神会一笑，对着周扬说：“小帅哥，教教这位小美女涂涂呗？”
周扬拿起指甲油的小刷子研究了片刻，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曲悠然白皙细腻的手指，不得不承认道：“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个东西。”
“看来，影帝的见识也不过如此。”曲悠然将指甲油放归原处，得意地看了周扬一眼。
摊主大张着嘴，惊讶地看着周扬：“你、你是明星？我是说怎么看着眼熟？你是那个……等等……”，摊主拍了拍自己额头，脱口而出道：“你是那个，张明羽？对不对？”
“……”周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拉着正笑得前俯后仰的曲悠然离开小摊，嫌弃道：“我看这个小玩意也不怎么好用，别买。”
“不买就别看！几块钱都舍不得花的穷光蛋，肯定是山寨版的模仿脸，装什么大明星！”摊主冲着两人的背影一阵咒骂。
曲悠然听得咽不下这口气，卷起袖子就要回去理论，大有掀翻摊位的架势，被周扬连哄带拽才没有惹事，不然明天上热搜的可就不是绯闻，而是丑闻了。
沿着小巷子走了一圈，曲悠然兴趣缺缺，看来这些小商品租不到店铺是完全有道理的，都是一些价格低廉质量也很差的次品，摊主服务态度也不专业，见客人只看不买，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占地面积不到一平米的小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位头发苍白满面沟壑的老奶奶，孤苦伶仃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个圆形的簸箕，上面整整齐齐陈列着一些手工制作的发饰。
这些发饰与剧组的高端定制自然是没法相提并论，但手工质量不错，选料也不同于那些千篇一律的批发货，款式虽然简单甚至有点过时，但正好符合了这两年流行的复古风。
曲悠然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她蹲下来，望着老奶奶饱经风霜的面庞，轻声问：“奶奶，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
“哎！”老奶奶笑着点点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她拿起一个蝴蝶结小发夹放在曲悠然手里，乐呵呵地对她说：“姑娘，喜欢的话就试试吧，小本生意，便宜卖给你。”
周扬问道：“老奶奶，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用不用。”老人家摆摆手解释：“我跟我大孙子一起就住在这附近，他在这影视城当演员，今晚在一个剧组演敲锣打鼓的迎亲队员，有台词的哦，可不是小角色。”
周扬配合地露出佩服的神色：“是吗，那可真厉害！我也是在这影视城混口饭吃的，明天我多叫几个人来照顾你生意。”
老人家听他这么一说，激动得连连道谢。
听到这番对话，曲悠然对周扬的好感度再次提升，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点肃然起敬的意味，这个男人不会像曾彬那样让女朋友未婚怀孕又不负责，对老人家又如此心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关键还长得玉树临风。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曲悠然坏笑着把蝴蝶结发夹夹在了周扬的头发上，还举起一旁的镜子对着他照：“看看，我们的影帝头上戴花，多像个姑娘。”
周扬看着镜子虽然眼睛辣，但也由着她捉弄自己，配合地对镜梳妆，把发夹夹得更稳当了些，调笑道：“是啊，本姑娘还没嫁人，老公娶我可好？”
老人家看着两个小青年冒着粉色泡泡的互动，开心地合不拢嘴，她左手拉着曲悠然，又手拉着周扬，把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感慨道：“奶奶看你们就是般配的一对儿！小伙子，给你女朋友选个发饰吧，我送给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
“啊？我、我们……并不……”被老人家握着手又不能强行挣脱开，曲悠然急着解释两人关系，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老奶奶的眼中含着暖暖的光，祝福是那么真诚和单纯，手掌虽然粗糙但有厚重感。
曲悠然上辈子连父母都死得早，更没见过奶奶。原来，奶奶的关怀是那么柔软、那么温暖，纵使七尺男儿也想扑进奶奶怀里撒撒娇。
“奶奶……”曲悠然哽咽着喊了一句。
“哎！”老奶奶笑得慈祥和蔼。
“那就选一条这种丝带吧，越简单越有韵味。”周扬提议道。
曲悠然看了看，比起那些造型各异的发夹、发圈，周扬所指的就是一条大约两尺长的绸缎发带，发带两端粘着一点蕾丝面料作为点缀，这种复古的发饰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她选了一根深紫色的拿在手里，面料的手感确实很光滑，做工也非常精致。
见曲悠然爱不释手，周扬笑道：“没想到你喜欢这个颜色。”
“这个颜色有什么问题？紫色，高贵色。”曲悠然吹嘘完自己的喜好，又打趣地看着周扬：“难道你喜欢绿色？我买条绿色的套你头上吧。”
“……紫色好，特别好。”
看周扬吃瘪的表情，曲悠然暗爽，低着头偷笑了一下，然后对老奶奶说：“多少钱？我买这条发带。”
老奶奶重申：“刚才说了，送你们。”
“唔……这可不行，您辛辛苦苦做的，我不能占便宜，如果您硬是不收钱，我就只有不要了。”曲悠然佯装要放下东西。
“哎哟，姑娘还较起真来了喂。”老奶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露出溺爱的微笑。
曲悠然拿出一百块就放在摊位上，老奶奶赶紧拿起来还给她：“姑娘，要不了这么多，十块钱就够了。”
没等曲悠然翻找零钱，周扬先一步把十块钱放进老奶奶手里。
老奶奶表扬道：“小伙子挺主动的嘛，追女孩子就是要这样！”，接着又对他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亲手把发带给曲悠然系在头发上。
周扬心领神会，对曲悠然说：“要不现在系上试试？给奶奶看看你戴着她做的发饰是多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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