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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1/2页]

大魏读书人 七月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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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京都。
      刑部。
      程立东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手中拿着一份卷宗。
      他面色冷漠。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便走进刑部当中。
      随意找了一间主事房走去。
      因为程立东的形象有些不一般,一看就不是寻常老百姓,再加上刚刚点卯,众人也没有太过于观察到程立东。
      踏入主事房。
      房内的主事正在整理一些卷宗。
      下一刻,程立东直接将手中的卷宗放在他面前,而后语气平静道。
      “将这份卷宗交给刑部尚,我要报案。”
      程立东开口,语气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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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者却不由皱眉了。
      将案件交给刑部尚?你好的口气啊,你谁啊?刑部尚日理万机,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在这里给你干活?
      后者皱眉想到。
      只是不等他开口,程立东的声音继续响起。
      “先看看卷宗吧,看完之后,再说话。”
      程立东显得无比平静,不闹不怒。
      后者皱了皱眉,随后接过卷宗,只是扫了卷宗名称后,脸色就变了。
      【南豫府程立东,状告许清宵私学异术】
      这是卷宗名称。
      光是这个名称,就吓得后者瞳孔放。
      状告许清宵?
      许清宵是谁?
      如今魏的绝世才啊。
      陛下器重,六部信任,武将之,才华万古,安国之人。
      这样的人物,比星辰还要耀眼,如同太阳一般璀璨。
      而自己呢?连尘埃都算不上,结果这样的案子,交给自己?
      这谁不吓一跳?
      “这许清宵是谁?”
      他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相信这是同名同姓之人。
      “魏京都还有第二个叫许清宵的人吗?”
      “这份卷宗送给刑部尚吧,若是刑部尚受理,你就来北街来悦客栈寻我。”
      程立东将话说到这里,而后反过身子,朝着刑部之外走去。
      待程立东走后。
      这名主事不禁将目光看向这份卷宗,他想看一看,这里面有什么内容。
      可当他拿起之时,又马上意识到恐怖。
      不管是真是假,关于许清宵的事情,都跟自己一个区区主事没有任何关联,若是观看,可能会惹祸上身。
      付出生命代价。
      想到这里,他没有敢动这份卷宗。
      而是老老实实起身,将这份卷宗交给刑部尚张靖。
      随着太平诗会的结束。
      张靖心情很愉悦,魏完成了一件事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刑部如今增了两千万两白银的收入。
      这笔钱,完全可以改善刑部的苦日子了。
      以后出差,也不至于说住不起好点的客栈。
      有钱干活,人也舒服很多。
      这不,刚来尚房,就喊来了左右侍郎,而后开始批银子。
      有了钱,说话声音都了不少,以往听到就想躲避的话题,现在都不用了。
      “什么?差旅费一百里才五两银子?给我加,加到十五两,有补贴。”
      “哈?千里之外的案子没人愿意接?公告出去,额外加三十两,就当做是补贴,再加五两银子,当做消费。”
      尚房内。
      张靖发号施令道。
      身子骨也算是挺起来了一回。
      不过这一切,张靖都知道,得感谢许清宵。
      如果没有许清宵,也就没有现在刑部的豪气。
      “唉,守仁为何不早点出现啊,若是早点出现的话,刑部就不会这么苦了。”
      张靖心中感慨。
      而左右侍郎已经笑得满脸春风了。
      “啧啧,这守仁当真是记恩啊,知道给咱们刑部拨款,好啊,好啊,还好我没得罪过他。”
      冯建华开口,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这话一说,李远不由出声了。
      “你这是何意?说的好像我好像得罪过他一样。”
      李远有些不乐意了。
      “得罪没得罪,你心里清楚。”
      冯建华轻哼一声。
      “哼,还不是尚人的意思,不然的话,我会如此?”
      李远想到这件事情,不禁开口,将锅甩给张靖。
      只是这话一说,张靖有些不太开心了。
      “李侍郎,你说话注意点,尚什么时候让你找守仁麻烦了?是你们自作主张,反正我没说过。”
      这时候张靖肯定不能接锅啊。
      关我屁事?
      一听这话,李远来气了,好家伙,现在跟我玩这招?
      虽然你张靖没说,但家做的事,你也心知肚明啊。
      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
      “尚人,有急事。”
      随着声音响起,张靖不由起身了。
      “是守仁来了吗?”
      他脸上写满着期盼之色。
      “不是,有急事。”
      后者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有急事。
      可这话一说,张靖好奇了。
      “进。”
      他坐了下来,面色平静。
      很快,刑部主事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张靖和两位侍郎,当下恭敬一拜。
      “见过张尚,见过左右侍郎人。”
      他开口,如此说道。
      “何事?”
      张靖皱了皱眉,还是有些官威的。
      许清宵是才,有傲气的资,可身为尚不可能一点威严都没有。
      “人,您看。”
      后者将卷宗交给张靖,左右侍郎皆然有些好奇,怎么把卷宗交给尚人?
      这有些不合规矩啊?
      但两人身为侍郎,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有自己的事,自然不会乱说话。
      张靖接过卷宗。
      他低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张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冷意。
      下一刻,张靖起身,两位侍郎一见这个情况,也跟着起身。
      “尚人,我等就先回去处理公事了。”
      冯建华开口,随后便与李远一同离开房内。
      待两人离开房中。
      张靖的声音立刻响起。
      “你可曾看过这份卷宗?”
      张靖问道。
      “此事属下负不了责,不敢去看,卷宗印泥也在,请尚明鉴。”
      后者弯着腰,有些颤抖道。
      “恩。”
      “此事,事关重,不管是真是假,你不要参与进来,也与你无关。”
      “知道吗?”
      张靖出声,这卷宗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许清宵修炼异术。
      这可不是小事。
      真闹了,会对许清宵带来巨的打击。
      所以他必须要压住,死死的压住。
      如今的魏,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好不容易出了一位这样的才,如若真发生了什么危险,那魏的国运,就真的到头了。
      故此,哪怕是背负骂名,哪怕是违背良心,他也不会处理此事。
      压而不放。
      当然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毕竟他不相信许清宵会修炼异术。
      想到这里,张靖不由将这份卷宗放置内阁中,他没有拆开。
      拆开了,就证明自己看了,自己看了,就必须要受理,这个道理他懂。
      不拆开,可以找很多理由,自己没时间看,自己暂时不想看,毕竟自己堂堂尚,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
      “老夫要去找一趟守仁了。”
      放完案卷后,张靖打算去找许清宵一趟,但很快他收起了这个想法。
      还是压住吧。
      自己身为刑部尚,对方敢将这份卷宗交来,就足以证明对方铁了心想要找许清宵麻烦。
      若是自己去找许清宵,只怕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到时候这就是不利的证据。
      刑罚的事情,张靖比谁都懂。
      “守仁啊守仁,你到底是招惹了谁啊,竟然如此想置于你死地。”
      张靖微微捏着拳头。
      如今他对许清宵好感倍增,甚至都愿意当接班人来指点,只可惜的是,许清宵现在是户部的人,不然的话,他真愿意让许清宵成为刑部尚。
      而现在得知这种事情,张靖是又怒又感慨。
      此时。
      张靖望着窗外,一洗如碧的天穹,看似美好,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暴风雨要来了。
      与此同时。
      魏,京都。
      守仁学堂。
      程立东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此。
      他无视了杨虎几人。
      直接找到了许清宵。
      正在研究水车推广工程的许清宵停笔了。
      他站起身来,望着直接闯入的程立东。
      “人。”
      杨虎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却被许清宵制止了。
      而后程立东关上房门。
      望着许清宵。
      “许人。”
      “委婉的话,程某就不说了,方才程某去了一趟刑部,递交了一份卷宗。”
      “若是人愿意合作,这份卷宗程某会亲自取回,即便是有人知晓了,程某相信,以您和张尚的交情,他会压而不放,甚至都不会去看那份卷宗。”
      “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程立东开门见山,几乎没有任何委婉,告知他的来意。
      而这一次,他目光坚定无比。
      很显然,这是最后的通牒了。
      如若自己答应,双方合作,一切好说。
      可若是自己不答应,那就直接撕破脸了。
      许清宵早就料到程立东会出现。
      但偏偏是这个时候出现,一时之间,很多事情许清宵都想明白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程立东。
      “程人,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平安县时。”
      “你押我去牢中,让人模仿赵夫的假声。”
      “想要蒙骗许某,结果被许某识破,你知道为何吗?”
      许清宵没有回答,而是提起曾经的事情。
      “为何?”
      程立东有些好奇,他的确不知道为何。
      “因为,许某比程人,更懂人心。”
      许清宵淡然开口。
      而后他继续说道。
      “自你在魏京都,第一次见我,许某很是惊讶,你告知许某,你跟了严儒。”
      “而自我知晓你跟随了严儒,我便知道,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了。”
      “他们是儒!对异术妖魔,先天厌恶,跟他们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而且许某更加知道的是,你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程人如今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废弃的棋子,留你到现在,无非是用来阻碍许某。”
      “而且,眼下并非是你来找许某合作,而是另外一批人想要与许某合作。”
      “所以,许某若是与你合作,就是进入死局之中,但若是许某不与你合作,虽然依旧身处绝境,可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程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许清宵开口。
      他道出为何不与程立东合作的原因。
      因为现在的程立东,是严儒的一枚棋子,甚至是说,是严儒身后那批人的一枚棋子。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限制自己,为了将自己置于死地。
      合作,是死局,必死之局,相当于永远被人拿捏把柄。
      可以迂回吗?
      可以,但这种迂回,只是徒劳无功的。
      而若是不合作,对方撕破脸,自己至少还有手段,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许清宵不想成为别人的棋子,尤其是魏文宫的棋子。
      哪怕是死,也由自己来抉择。
      可这话一说,程立东不禁开口道。
      “许人当真是巧舌如簧,但程某的的确确可以与许人合作,程某可以背叛严儒,转身投入您的麾下”
      程立东依旧是这套说辞。
      可许清宵却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望着程立东道。
      “你还是不明白,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许清宵直接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言语。
      程立东不是蠢,而是执念太深了,以致于他当局者迷。
      可许清宵明白,当程立东选择加入严儒这一派时,他已经死了。
      因为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是一枚棋子,一枚注定可怜的棋子。
      程立东不说话,他静静地看着许清宵。
      过了半响,程立东再一次开口。
      “许人的意思就是,绝不合作?”
      他继续问道。
      “恩。”
      许清宵点了点头。
      程立东也点了点头,他的确不明白,许清宵为何如此傲然,但他没有多想了。
      朝着许清宵一拜道。
      “许人,若你能逃过此劫,程某敬佩。”
      他如此说道。
      此话说完,程立东转身离开,也没有任何逗留了。
      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
      望着离开的程立东。
      房内。
      许清宵也莫名感觉到了一些压力。
      魏文宫想要针对自己。
      他们一定准备好了各种手段,仅凭民意,许清宵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压力与危机啊。
      “明日便是陛下寿诞。”
      “待陛下寿诞结束之后,想来他们便会发难。”
      甚至许清宵都已经想到这帮人会在什么时候出手了。
      当下,许清宵来到床榻,他沉下心神,与文宫中的朝歌破邪交流。
      “朝歌兄长!”
      “破邪兄长!”
      许清宵呼喊了一声两人,而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分析说出。
      他不希望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上,多准备一些底牌,总没有错。
      而两人得知许清宵现在的处境后,不由陷入了沉默。
      约小半个时辰。
      终于,朝歌的声音响起。
      “你体内的民意,完全可以阻挡天地儒窥视,但如若他们请来圣器来查,便极其麻烦。”
      “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朝歌这般说道。
      听到这话,许清宵顿时打起了精神。
      “求兄长告知。”
      许清宵说道。
      “办法很简单,我与破邪兄,为你激活天地文宫,可以抵抗圣器之威。”
      “只是如今你儒道品级不高,除非你抵达四品,否则强行激活天地文宫,我与破邪兄,会陷入长时间的昏睡。”
      “到时候,就要靠你一个人了。”
      朝歌出声,这是他唯一的办法,激活天地文宫,这是第一位圣人的文宫。
      若激活文宫之力,自然可以反向压制,毕竟魏文宫可比不过天地文宫。
      圣人行宫,天下第一。
      唯一的代价就是,两人要陷入沉睡,一旦如此的话,以后的路,就得许清宵自己走了。
      “会对两位造成很的影响吗?”
      许清宵开口,他如此问道。
      “那倒不会,只是神力枯竭,会沉睡罢了。”
      “主要还是担心,未来的事情。”
      “不过贤弟也莫要担心,如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帮你。”
      “如若你真出了问题,我等也好不到哪里去。”
      朝歌很认真地回答。
      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无非是沉睡,就担心以后许清宵遇到其他危机。
      明白这个点后,许清宵松了口气,如若会给他们两人带来巨的损伤,许清宵当真不好开口。
      只是沉睡,那还好说。
      无非是接下来的路,得由自己慢慢走下去了。
      “多谢两位兄长!”
      “如若有朝一日,愚弟能帮几位兄长脱困,愚弟必不推辞。”
      许清宵无比认真道。
      “劳烦贤弟了。”
      “恩,有劳贤弟。”
      两人给予回答,而许清宵也彻底松了口气。
      有了他们二人相助,许清宵倒也不害怕什么了。
      不过既然有底牌。
      许清宵也要开始思考一些其他事情。
      对方这次来找麻烦,自己也不可能束手就毙,他要反击,狠狠的反击。
      之前礼部尚王新志特意跟自己说过,不要进入学派之争,不要去抢魏文宫的读人。
      许清宵答应。
      他不想招惹文宫,可如若文宫敢招惹自己。
      许清宵就不介意,狠狠咬下文宫一块肉下来,不然的话,这个麻烦找完,下一次又找另外一个麻烦。
      如此反复,无穷无尽也。
      想到这里,许清宵开始沉思,思索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一个时辰后。
      魏文宫。
      朝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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