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风平浪静的表情。
马沽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见雨水已停便想就此下车,就在他起身刚离开原有位置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穿过人群递过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回家等我。”
马沽名去看安娜,而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安娜的吩咐,下车来到了她家门口,一直等到她下班为止。
马沽名看见安娜回来,她身上还是那件深蓝色的工作制服,正推着一车子的木炭从外面刚回来,脸上沁出的汗水把几根散落的秀发浸湿在微张的唇角,见他并没要帮忙的意思轻轻说道:“小家伙,过来帮我推进去。”
安娜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虽然有气但马沽名并不想让她看出来,便不紧不慢地上前把她的推着单辕木车接过手来,同时心里在想,等帮她做完事就走,不管安娜作出任何解释。
在安娜的指挥下马沽名把单辕木车推到了后院的一个库房,又帮她把一整车的木炭卸了下来,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不经也汗流浃背,他随意地擦拭了一下脸颊,全然无所忌讳,只想着早做完早走。
安娜至始至终都站在马沽名后面看着他,途中只是吩咐着他怎么摆放,见马沽名一动不动地摆出要走的情绪,喊道:“我可不希望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是从我家里离开的,进来洗完澡再走吧!”
马沽名心里本来打定主意不再和安娜有什么瓜葛,但她神情带嫌弃的样子让他又有了新的思绪,他身上被弄成现在灰头灰脸是帮她才会如此,所以当然有理由在她这里洗干净。
然而等马沽名进去之后便又犹豫起来,因为看见安娜给他准备洗澡的地方,便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瓷器浴缸,一个不算大的浴室,几只水桶被放在地板上,以及安娜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衣服,不用想,她肯定也是用这个浴缸洗澡的,他还从来未有过与女人共用一个浴缸的经历。
安娜却没有给马沽名后悔的机会,就像哪次他趴在地上呕吐的时候一样,无论态度还是行动,都摆明非听她的不可。
安娜一遍把水放进浴缸一遍用手试着水温,差不多弄好了才对马沽名说道:“脏了的衣服脱下来我会帮你洗掉,家里有碳斗,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衣服穿。”
马沽名实在不好意思在安娜的面前脱衣服,等她出去之后才快速地脱掉外套,又谨慎地把里面的衣服脱了,便快速地把整个身子淹没在了水中,途中安娜只在拿他的衣服去洗了时候来过一次,没有安娜的存在,马沽名也慢慢地放松起来,先前以为的尴尬并没有太多,没过多久便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沐浴的清爽。
“衣服我已经帮你用热斗弄好了,你擦干净身子出来吧。”不等马沽名有任何动作安娜移开布帘俯身进来,见他整个身子还躺在水里一动不动,戏谑道:“怎么?小家伙还害羞起来了!”
安娜给马沽名递过一条宽大的亚麻布,人却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他只得强作镇静地背对着她从浴缸中站了起来,用亚麻布把下半身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安娜却伸手拿着亚麻布帮马沽名擦拭身上,在她双手接触肌肤的瞬间,汗毛无不根根直立。唯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由安娜摆布,而她就像一位园林师一样精心地把他的肌肤每一寸,打理得格外仔细。
窗外的光亮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葫瓢荡漾在浴缸的水面,此刻的马沽名已然惊慌失措,他有心发疯般逃离这里,但是心中又有些期盼,只是那时的他还不没能认清自己期盼什么!内心的激烈斗争仿佛如同水中的葫瓢随时都有可能淹没其中。
安娜往后退了一步,轻解罗衫,连同着亚麻布的浴巾全部都退在脚下,在马沽名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靠了上去,腹部紧挨着他的屁股。一丝不挂地把比她矮上几分的男孩抱在怀里。
“你来这里不正是为了这个吗?”
马沽名想说,这是他这一辈子听过最具诱惑的语言。
“我…”马沽名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安娜在他耳旁吐露的气息更是把他熏得如堕云端。
安娜的身体就像火炉一般滚烫,通体一片雪白,身上的汗液散发着浓烈的雌性激素。他只是听从身体的本能驱使,在她的身上发泄,疯狂的向她索取一切所能得到的,此刻的他早以被安娜所征服。
马沽名兴奋得不经要叫出声来,然而安娜早已用她湿润的双唇把他吞噬在欲海之中。
之后的一段日子马沽名只要有时间便会去安娜那里,可以说她是他性的启蒙老师,教会了一些他在书本上所没有学到的。让他知道了女人是一种极其敏感的物种,知道怎样让双方感到愉悦,她会叫吩咐他去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同样,安娜也会用双唇在他全身都作停留。
安娜很爱干净每一次他们做完爱她都要沐浴,对马沽名也是必须要求,所以有时他们会直接在浴室里,随后遍布所有的地方。她叫的声音很大,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吓了马沽名一跳,整个身子都会剧烈颤抖,叫声像在哭泣又像在呻吟。
马沽名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离不开安娜了。夜里在住所的时候,马沽名会在做梦的时候把嘴唇亲肿,每次一次都能梦见安娜裸地站在他的面前,祈求能得到他的爱意。
有一次马沽名逃课去了安娜的去处,她回来之后看出他已经来了很久便问道:“你今天没课?”
马沽名并不想欺骗安娜,所以便把他逃课的实情告诉了她,他以为安娜即使感觉不出来自己对她的痴迷也不会有其它的想法,然而安然却大发脾气的喊道:“哦,学会逃课了,没想到我竟然与一个不求上进只知道逃课的家伙上床。”
安娜的突然发作让马沽名害怕,也使他不知所措,而后竟没有邀请他进屋,更加没有每次照列一见面便亲吻。他们就像两个完全陌生人一般视而不见,冷冷地站在门前。马沽名实在难以忍受安娜对他态度的转变,首先败了下来祈求她的谅解,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此后再也不敢逃课来见她。
“我…我听你的话,再也不在上课的时候来这里。”
兴许是马沽名的保证起了效果,安娜脸色稍微缓了一些,并没有继续他的冷漠,随后打开房门让他自己走了进去,而马沽名如同犯了错了孩子紧跟了上去。由于刚才的变故,进屋之后已经提不起的念头,而安娜坐在床上生气,一切似乎又重归平静。
马沽名不敢开口说话,低着头,双手挽在后背做些小动作,安娜突然问道。“你在学校里都学什么?”
“高等数学和世界历史。”马沽名如实回答道。
“都学的怎么样了?”安娜从安娜手中把他的装有书牛皮包直接夺了过去,又把里面的书本拿出来随意翻看了几眼。
“所有的课程我都提前学完,这是我向友人借的几本国外文集。”真正说起来,马沽名逃的课并非是我的主修课程,今天两节课都是政治,他实在难以提起对政治的兴趣。
“一个正正聪明的人不是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他应该用自己的聪明学习更多的东西。”安娜说话的语气没有太多变化,但马沽名能感觉到她的不同,安娜指着手上的其中一本书问道:“这本书你可读过?”
马沽名抬头看了一眼,封面上黑白色描绘着神情哀婉的妙龄女郎,配着满是茶花的背景,“还没过,这是我今天才借过来的,我打算回去之后再看。”
“你找一段给我读几句。”安娜认真地说道。
马沽名接过书翻了几页,苦恼地看了一下,说道:“这书是法语版的。”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够把它读好。
安娜似乎看出了他的难处,问道:“你没有学法语?”安娜并不清楚外语的多样性,只以为他这个学生应该都是要学的。
“学过,只是还没有能流畅地阅读的水准。”此时的马沽名羞愧无比。
“没关系,你读就是了。”
马沽名只能硬着头皮逐句逐字地读道:“的确,有时候一分钟里面发生的巧事比整整一年的苦苦追求还要管用…”马沽名先是用法语读了一遍,然而又用日语译了一遍。
“这书叫什么名字?”安娜打断马沽名的阅读提问道。
“茶花女,这是法国作家小仲马的作品。”
“哦,你继续。”安娜俯身趴在床上,摆出一副极为感兴趣的表情。
一章节读下来已经使马沽名筋疲力尽,法语实在不是他的强处,有几次明显翻译错误,读得也磕磕绊绊,经常需要停下来再次接上。好在读的时间长了便好了许多,后面也能勉强把故事说读完。
此次的意外朗读让安娜似乎爱上这种新的体验,之后的每次做之前她都要求马沽名必须先读一篇故事给她听,而她总会趴在床上认真的等待故事的结束。
有一次马沽名故意带了一本情色小说,里面的描写实在入目难堪,而安娜只会在一些描写过于纵马时才会打断道:“这样是不对的。”接着又会静下心来听着他朗读露骨的描写。
他们就这样并排地躺在床上,马沽名轻声读着书本上的描绘,她看着他,他的手在她身上划过,落在她的大腿上,但他在等待,等待她告诉他可以继续下去……
“罗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之火,我的原罪,我的魂灵。”
这段绵绵情话出自纳博科夫的小说《罗丽塔》,小说讲述了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位十二岁的少女间的畸形之恋,为了接近罗丽塔中年男子娶了罗丽塔的母亲,带着罗丽塔周游美国。
日本的传统“文学”中,其实女性作者居多,她们以描写男女情事为主的情爱文学开了先河。也许这就是安娜偏爱这类小说的原因,她们用敏感而纤细的笔致,赋男女情爱以高尚,优雅的气息。
在小说之中常常描写到,古旧的木屋、纸拉门、烛光闪烁、身穿和服的武士、发髻高簪,对着他的情人“哼”了一声,那女人头颈低垂到完全看不到脸,迅速爬了过来,武士矜持地坐下去这样清少纳言,婉转幽怨的感情在重重宫闱里如烟花般粲然绽放,又如烟花般颓然败落。
据马沽名所知,世界上第一本由打印机印刷出版的作品便是情色小说,可见情色有时候能给知识的传播提供有效的帮助。
第一章 异国妇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