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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 群鸦的盛宴[2/2页]

捣鬼有术 少年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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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马沽名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今夜马丁缺席了宴请,原来是因为身体出现了状况。等仆从离开之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润秋见有人迎面而来,目光注视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是戴德医生让你帮忙的吗?没想到你倒懂得不少。”马沽名随手夹着药材闻,又看了药理,以为是些凝气安神的中药。
      “别动,这药有毒性,常人不可轻易沾。”润秋上前阻止道。
      马沽名没来得及细看,润秋已经把盒子收起,便好气道:“久病成良医这话可没白叫。”
      “什么久病?”润秋问道。
      润秋的表现让马沽名有些意外,仿佛是第一次相识,于是说道:“你与我说过你得了病,还记的我们一起分享过那可恶的药丸。”
      润秋只听却不接话,似乎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
      正当局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时候,门外来人喊润秋,说是要她过去“读书”。
      “我有事要走了。”润秋一面应承来人,一面又与马沽名说道,说完人转身离开。
      马沽名突然喊道:“润秋”同时人也追上前,并拿出随身携带的信递给她,说道:“我要走了,明天早上,这里面有我的地址,如果你的父亲没来接你,或许可以去我那里看看。”
      润秋接过信,扬起头看了马沽名一眼,许久之后才说道:“我知道了。”
      马沽名再次回到大厅,宾客已然全部离去,冷冷静静,繁华逝去,他无意在此久留只想着与阿瑟汇报他毫无实际证据的成果,明日便可脱身离去。
      或许是人都去疗养院旧址“听书”去了,马沽名一圈走来竟没有再遇上一个人,仿佛人去楼空,回廊上只还亮着数盏明灯,为幽深的雪夜带来了一丝光明。
      马沽名继续往楼上而去,顺着螺旋扶梯来到了客房区,落地窗前帷帘不时被外面的风吹起。他透过窗户,外面早就入了深夜,记得就餐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十点的钟声,所以外面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马沽名还在从黑暗中试图寻找他所居住的小木屋的时候,背后传来几声急促地脚步声,回身而望,灯光下,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连串的水迹,因为纹理的关系,他还发现竟是有人赤足奔跑留下的。
      马沽名按耐住内心的不安,屏气凝神注视着长廊内的一举一动,也无怪乎他如此警惕,只因为这里的一切太不诡异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谁在哪里?”马沽名尝试性地喊道,然而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话,好在灯光还算明亮,于是他便顺着脚印走去,不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偌大的殿内几十人团坐在静室外,罗幡遮目,焚香添灯,宛如庙寺的道场。
      而那几位非道非僧的人居中盘坐静思,透过烛光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他们的举动无不在暗示着某种法事。
      见此,马沽名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赫琏的长子马丁生病是因为得罪了鬼神,记得晋人干宝《搜神记》有记载;“犊车在厅事上,夜无故自人斋室中,触壁而后出。又数闻呼噪攻击之声,四面而来。昭乃聚众,设弓弩战斗之备,指声弓弩俱发,而鬼应声接矢数枚,皆倒入土中。”
      于是马沽名张大了双眼去寻找弓弩,然而却失望地没有发现任何利器,哪怕是一柄短剑。虽然他觉得一切太令人不可思议,但场中的人却如临大敌,闭目危坐。
      足足过去一刻钟,领头的兜袍老者赫然而立,脚踏步罡,捏诀,口呐“疾”、“摄”、“敕”等字的咒术。其人吐字非快,往往一句未落下句已出,只把马沽名听得昏头昏脑。
      一开始还不觉的,时间一长,马沽名只觉头痛欲裂,神志也变得模糊起来,恍若魂离而魄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脑海深处浮现出美妙的乐章,一种不同于金石,不同于钟磬,是世间万物之灵,纯粹、干净、无任何修饰存于世间的语言。
      马沽名感受到身体慢慢变轻,就像魂灵抽离了躯体,他慢慢张开双眼,眼前一切已经大不相同,周遭的事物都变得模糊扭曲,灯火也涣散不明,没有任何色彩。
      一种他所从未经历过的视线,他看到在场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游离的气息,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即非道非僧的气息更为浑厚,也更加凝聚。
      冥冥之中,他看到了一团是有若无的气息,游离不前,虽然只一个模糊的身影,但马沽名觉不会认错,依旧是目不斜视,睥睨万物,深受伤害、彻底绝望而无限疲惫的眼神,一种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不想看到的眼神。
      随着兜袍老者仪式结束,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从他们的神情中,马沽名觉察到了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而躺在床榻上的马丁,此刻骨瘦如柴,面如黄蜡,较之此前的赫琏还不如。

第一十五章 群鸦的盛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