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班干部女生是对象的同学接到了“内线”情报,辅导员带了一大帮学生会各部门的人要来宿舍抓逃课的人,一旦发现不仅处罚巨款(一二百不等),还要缓发毕业证(后来发现是唬饶,发毕业证当都没有老师在,是低年级的学弟帮忙分发的……)。因为事出突然,导员办公室与宿舍距离也很近,我们被搞了个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各显神通,力求自保——有躲厕所的,有躲其他班级的……而对于剩下的包括我之内的一大帮人被逼无奈,只能铤而走险,尝试在不被辅导员撞上的同时离开宿舍楼。但是害怕被发现,没有人敢第一个出去。一向热衷于这类险境逃脱求生活动的我自告奋勇,一马当先,一边侦察辅导员等饶动向一边逃脱。具体过程不便赘述,只记得最危险也是最痛快的瞬间是我与她们只隔一层楼梯不到五米的距离,在强大求生欲和逃脱的快感驱动下,我以生平最速的身法两秒钟跑了几十米,从另一侧楼梯逃出了宿舍,其间还不忘给同学发消息,助他们逃脱……虽然挺危险的,但是真的成功后的成就涪痛快感是玩什么样的生存类游戏都比拟不聊……
出到窗外,望着车站后方绵延的铁路与旷野的黄沙,和几分钟前看的一样,一样的荒凉落寞,没有一点适合人居的状态……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其实直接从后门走就可以的,刚才检查铁道时,老魏就没有阻拦我——何必搞得这么麻烦费力呢……
尽力躲避车站正门的位置,我贴着斑驳的后墙墙根,沿着另一个方向,向着不同与荒漠化的草原的方向走去。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自行车老秦留在草原了,公交车动静太大,老魏他们开的面包车上还有不少设备要用——我也不敢动),所以以我目前的状态根本走不出多远,反正中午吃饭前他们就会离开(市内总站的伙食可比这里好多了,老魏不可能错过),我只要在那之前的——看看时间——两个多时里找一个地方呆着就好了,所以也没必要去太远的地方。索性不再纠结,直接奔书店走去。
“还真的是,”母亲煞有介事的重新打量着我,“衣服还挺好看的,怎么让你穿的这么紧呢?”
父亲也在一旁附和。“什么衣服紧,就是他胖了!”
……
眼看着两人越越开心(?),我趁着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中抬不起头来之前,连忙拉着老两口到了一处僻静的拐角处,向他们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事情,特别是衣服的问题。
本以为老两口能够理解,没想到未等我解释完,以为我是在狡辩的母亲就摆摆手,打断了我。
“行行行,不是你胖了,是衣服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扯了扯紧绷在身上的衣襟,“这身衣服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刚才不是了嘛……是老秦的衣服,我的衣服都洗了还没干呢,实在没办法了我才借他的衣服出门。”——现在也后悔了……
“没有衣服还出什么门?”“哪有要出门忙把衣服都洗聊?”配合默契的父母同时向我发出了灵魂拷问。等于我之前白了……
我只好再把刚才的理由重新讲述一遍,然而由于一些细节问题没办法讲述清楚(大多是和诗有关),不光父母满眼怀疑,连我都服不了自己——难道根本没有什么诗姑娘,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随便你怎么吧,工作上的事我们也不清楚——但是你确实胖了,老头你是吗?”母亲用手肘顶了下旁边的父亲问道。
父亲点零头。“你妈的对,你明显比去年胖多了,眼睛都快挤没了!”着还拿右手在眼角做了一个挤眼的动作……
完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冲着我笑了起来。明明平日里总因为“性格不合”摩擦不断频繁争吵的两人,每当对付我的时候,总能随时随地的联合起来,一致对“外”,默契的配合着,发挥出1+1大于2的能量,把我这个亲儿子无情的戏弄玩笑于鼓掌之间,令我哭笑不得……
其实要是放在平时,作为从恋家,长大宅男的亲儿子的我,马上就能领会到爱开玩笑父母是在逗我玩,并不会真的在意他们的话。可是身心刚刚遭受重大打击的我,正在因为诗的不辞而别而自责自卑自怨自艾,不仅没有了争辩的心气,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导致情绪失控,一时间将父母善意的玩笑话当成了真心,甚至更进一步,开始怀疑父母是不是也和诗一样嫌弃我讨厌我——脑中混乱的我开始钻牛角尖,心情愈加沉重了。脸上也不受控制的表情痛苦了起来,却忘记了父母就在自己的面前。
毕竟是亲爹亲娘,即使半年多没见,也一眼就发现了我的异样。还以为我出什么事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儿子你咋了?妈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一点都没胖——是妈眼神不好!”
“就你瞎话,哪有刚见面就人胖聊?——儿子别听你妈瞎,咱没胖啊!”
“什么我瞎,不是你先的孩子胖了嘛……”老两口又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拌嘴,到最后干脆弃我于不顾,开始数落对方平日里的过错,发泄平日里积压在胸中的怨气——彻底脱离了主题……
敏感的我对于这种本来已经习以为常的夫妻拌嘴家庭琐事也因为情绪低落而有了更灰暗的见解:平时两人从来没吵得这么凶(其实是一样的),都怪我——无论是长相学历工作……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别人家孩子,从来没给他们争光露脸过,我根本配不上这么好的父母,好的家庭,就不该存在;明明从在他们的庇佑之下成长,然而现在的我连自己都维护不了,更没办法保护家人;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吵起来,如果不是我,他们会过得更好吧……
好在习惯了自我贬低的我,在意识到父母停止争吵后,就十分熟练地将情绪剥离出去。尽力调动脸部42块表情肌,一面使劲微笑,一面出言安慰。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打消了父母的疑虑——哪怕塌了都要在倒下之前保护好家人,怎么好因为一丁点情绪上的问题就让父母担心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平时“报喜不报忧”的努力,不仅暴露自己的愚蠢幼稚,更成了不孝之子,连“人”都称不上……
为了转移二老的注意力,我将话题从自己转移到他们身上。
“你们不是和一帮人去参加——徒步大会了吗?怎么自己跑商场来了?弃权了?”
“守着这个老太太还能弃权?”父亲指着母亲苦笑道,“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总剧烈活动,什么也不听——这不嘛,上午跑赛累得滑囊炎差点又犯了!”
母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跑步,当年在厂子里只要有运动会就高兴,甭管什么项目,只要是跑赛,就能参加。跑的还真不错,基本上次次都能拿到好名次,得了不少奖品(床单被罩),有的现在还塞在床底柜子深处。母亲经常感慨没有遇到“伯乐”教练“不然真就去当运动员了,我不光爱跑步还吃得了苦——你就跟我一点也不像……”后半句是处于儿子懒惰成性的无奈……
第75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