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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然提笔,在纸上写下“景宣”二字,道:“你看这二字如何?”
      田夕细想着说道:“由义而济曰景,圣善周文曰宣。听着却也中正。”她抬头笑看向洵晏道:“皇上亲自想的必然要比礼部拟的好上许多。”洵晏见她这般说,知道她也是喜欢的,年号之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洵晏搁下笔,抬头见田夕眉间似有郁郁,不由便拉过她到自己身侧,问:“有心事?”边上伺候的奴才们见此早就退到门外,远远的背对着,不敢多看一眼。
      田夕摇了摇头,看向洵晏的眼中却是分明有话想说,洵晏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柔声问道:“何事难以启齿至斯?说来听听,也好叫我陪你一起为难。”田夕低下头,翠玉透雕盘凤头簪插在顺软的青丝中,格外般配,似乎除了田夕,世上再无别人能戴出如此美好的样子。
      “真的不能说么?”洵晏抬起手臂,拢住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小腹间,她头顶的赤金冠硬邦邦的顶在田夕身上,让田夕清醒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道:“听说前几日,有大臣提起大选之事。”
      “是哪个奴才这样多嘴?”洵晏不悦的问道。
      田夕摇摇头,柔荑捧起她的双颊,道:“是否让你为难了?”洵晏见她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倒不担心我往这宫里再塞几个人?”田夕见她笑也不恼,盈盈的看着她,娓娓道:“你不会。”她说得虽轻却极为笃定。这种被坚信的感觉让洵晏情致大好,她玩笑似的说道:“有你在当然不会,你若不看好了,指不定哪天就会了。”田夕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美目顾盼生姿,流光婉转。
      景宣元年一月,礼亲王府连上十七道请安折,皆是四爷求见皇上。当年先帝驾崩,洵晏都不曾允他送梓宫入陵尽一尽人子孝道,此次,她却难得开恩,摆驾前往。
      昔日辉煌无比、人人巴结的礼亲王府如今已有破败之势,府门上的红漆应是久无人打理了,褪起一大块,将落未落。世事轮回变转,叫人忍不住唏嘘不已。洵晏遣退了侍从,单独走进幽禁着老四的那间屋子。
      老四背对着门站着,发丝凌乱,胡渣横生,早已没了当初儒雅温文的翩翩风度,他转头抬眼看了洵晏一眼,不急不缓的说了句:“你来了?”
      洵晏此时也不去计较他不懂礼数,淡淡一笑,到他对面坐下:“朕来了,四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老四抬眼与她对视,一个目含凌厉从从容容,一个虽是狼狈眉目不屈。须臾,老四道:“你赢了我,得到皇位,却未必是真的赢了。”老四原本平静的眼中现出继续阴测测的光彩,他诡笑了一下,趁着洵晏还未开口,继续说道:“你的皇后,心内日日想念之人,根本不是你。”洵晏拢在袖低的手猛然收紧,面上不露声色,盯着老四道:“老四,你根本是失心疯了吧?”
      老四仰头笑了三声,眼中露出疯狂,他的手脚皆被镣铐锁住,稍微一动就发出啷当之声,屈辱至极。
      “你倒是镇定了,只怕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了吧?”老四向前走了两步,镣铐被拉紧,无法再向前走,他狰狞道:“她喜欢的是一个叫乐淑的女子。你得到了皇位,但枕边人却不钟情于你,你心内恐怕比我更痛苦吧?”他笑得张狂,仿佛得了极大的好处。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敌人,老四知道洵晏心硬,更知道她极重情。若是她心中唯一至爱日思夜想的是别人,当真情何以堪?!
      洵晏冷眼紧锁着他,心口翻起怒潮,她抓着靠手,尽力忍耐。
      老四眼中的得意倏然消失,瞳孔当中是黑压压的一片恨意,看着她疯狂的叫嚣着:“我没输,得不到皇位我也没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洵晏突然敛眉哂笑道:“朕才知道,原来四哥你是癔症了,每日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囚着,不知还能幻想出什么?”
      老四脸色大变,他指向洵晏,大声吼道:“我没病,我查的清清楚楚,你不信?那我将这事公布天下,当今皇后喜欢的不是皇帝,是另一个女人,都是怪胚,女人喜欢女人,哈哈哈哈。。。。。。”他的神智已然不清,偏偏是这样的神志不清,轻易的挑起了洵晏心底的妒火,她一步跨到他身前,揪住他的前襟咬牙狠声道:“四嫂端庄贤惠,若朕将她送往边疆慰安大炎的将士,四哥猜,将士们会否怜惜?”老四的眼睛倏然睁大,瞳孔急剧收缩,原先的得意张扬都尽收敛,洵晏残酷的笑着道:“泽绪与泽给(ji)生得相貌堂堂,若将他们送进眠香楼,做两个娈童,四哥说,是否会有许多达官贵人捧场?到那时,他们成了男人□的玩物,指不定也能名扬天下!”
      “你!畜生!”老四双目赤红,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拉洵晏身上的龙袍,却被洵晏一个转手轻易的掀翻在地,与青石地砖撞击的沉闷声音在房内回响。他被囚大半年,受尽折辱,早不是从前的体格,洵晏走上前,抬脚踩在他的脸侧,一字一句道:“那年宗正寺中,朕就让人带话给你,你加诸朕身上的羞辱,朕必定百倍奉还。不过几年,你竟就浑忘了,还敢妄图激怒朕。”那做梦都不放过她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洵晏加重脚力,老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张口艰难的说:“你越是生气,便越说明我说对了,田夕不过一个人尽可夫的□,跟过那个乐淑,嫁过老五,如今你还将她当宝,人家偏偏不屑一顾。”
      “你住口!”洵晏猛力踢向他的肚腹、心口,乃至全身,他口中溢出鲜血,却仍是笑得快活,口中含着鲜血,口齿不清的说:“她,人尽可夫,□一个。”
      洵晏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突然想通了什么,停下脚,阴狠的笑道:“你激怒朕不过为求一死。朕不会杀你,朕要让你看着,谁才是□。”
      “来人。”洵晏对外喊了一声,小德子应声推门进来,恭声问:“皇上有何吩咐?”
      “将这逆臣的妻女全送去乾南军军营,慰安军士。”洵晏阴沉着说,小德子有一刹那的怔忪,下一刻便立即道:“奴才领旨。”
      老四瞪大了眼睛,他满嘴都是血,显得更加可怖,盯向洵晏:“你这样就不怕让百官心寒,失去民心么?”这样对待嫂嫂与亲侄女,残酷暴虐,与暴君所为何异?
      “朕不怕。还有两个侄儿是否保得住,就看四哥是否乖顺了。”洵晏冷笑着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去,身后传来镣铐的声响,与老四痛苦的嘶吼。
      洵晏得胜的神气在走出门那刻统统消失不见,只余无边无际的暗沉。
      作者有话要说:都去哪了?你们都去哪了?
      都还在不在啊?

44第四十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