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群臣再呼万岁,亦是喜滋滋的。
风和日丽,天公犹带笑颜。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难得的喜庆日子。
田夕随洵晏入席,端坐于旁,开宴后,歌舞上台。方看过皇后倾世之舞,再看旁的都是俗物,入不了眼。田夕一舞动天下,民间女子争相学习模仿她当日所起的翾飞楚腰舞。
歌舞怏然无趣,诸人却仍是喜笑逐颜,交首相谈。
平定匈奴,四海升平,景宣之年已见鼎盛之兆。上至天子,下至黎民,都是举国同庆的乐事。
洵晏与田夕相视,举樽一碰,仰首饮尽。
正此时,一小太监上来,神情带着些急,与小德子快速耳语几句,小德子脸色微凝,挥手让他下去,自己上前到洵晏身边低声禀道:“庶人洵晋,死了。”
洵晏带笑的神色猛地沉下,群臣亦是倏然止声,望向这边。乐师停下奏曰,沉寂许久,奕亲王先出声问:“怎么死的?”
小德子看了洵晏一眼,小心回道:“庶人发狂,日日趁看守不备,以头抢地,长此以往,终死。”
奕亲王轻蔑一笑,道:“既是庶人,也为皇兄子民,皇兄开恩,留他个全尸吧。”
洵晏嗯了一声,沉缓道:“除他名姓,丢尸乱葬岗。”无名无姓,孤魂野鬼,不入轮回。小德子低垂眼睑,应诺退下。
怡亲王似是有言,嘴唇龛动了下,一副将说未说的模样,终究暗叹了口气,由着去了。
田夕伸手握住洵晏的手,担忧地看着她,她的手冰冷冰冷,脸色虽如常,眼底的阴霾却极为可怕。
洵晏转头回视她,安抚一笑。乐声再起,又是一派和乐,众人心境却不如先前松泛欣悦。暖风吹过,散后余冷。
“晏。”田夕推门进入,轻唤了声,带着焦急与担心。
散了宴后,洵晏与她同回朝纯宫,她去换了身衣裳,洵晏独自进了寝殿。
深处有些声响,却无人应答,田夕循声走去,穿过层层白纱帷帐,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扯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田夕稍稍受惊,却马上安下心来,倚在那人的怀中,叹息着又唤了声:“晏。”洵晏垂首在她的耳畔:“你很紧张我?”田夕直觉的点头,侧身捧起洵晏的双颊,温柔的看着她:“晏,你君临天下,无人可匹,那些事,便忘了吧。”洵晏身子僵直,那心中激起的愤怒,恨意,却被她温柔的目光抚慰,渐渐平息下来,身子亦逐渐疏软。
“你,何时知道的?”洵晏问了一句。田夕犹豫了片刻,小心的看向她,小声道:“你别怪罪李太医,是我逼他说的。你那几日夜夜梦魇,李太医只说无碍,安神即可,我总也不安心。”
“然后,你便威逼他了?那是还未去宋城的时候吧,你竟瞒了我这么久。”洵晏神色平静,田夕却有些不安了,觑她的神气,抿唇不语。
洵晏亦不言语,眼中腾起回忆的氤氲。
那并不是多愉快的记忆,堪称噩梦。宗正寺的牢狱中,洵晋洵时洵明三人,搜尽脑汁的凌虐,
他们逼她下跪,那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脊背,肩头,胸口,看着她在他们的脚边痛不欲生的挣扎,洵晋亲手以木槌狠劲击打她的腹部,施以“幽闭”重刑。
她如何咽得下这奇耻大辱!她必要一一讨回来!
“朕,绝不放过他们,洵晋死了,洵时洵明还活着,朕要他们偿还百倍痛苦!!”洵晏的眼睛充了血般红透,神情狰狞起来,田夕见她不对,如又入了梦靥,忙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都过去了,他们已是阶下囚,晏,你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忘了那些,别叫他们迷了心智。”她温软的身子紧贴着洵晏的,以她的温柔抚慰洵晏的伤痛。
窗外夕阳斜透进殿,光影疏离,帷帐轻薄的影子一亘一亘深深浅浅的烙在地砖上,二人静淡无声的相拥,洵晏不挣扎不出声,汲取田夕的温情,治愈那些鲠在心头,挥之不去的耻辱。
良久,洵晏方推开田夕一点,柔声道:“吓到你了?”田夕摇头,双手从她的肩上下滑到她的腰肢,松松的环着。
洵晏笑了笑,不纠结于往事,点了点她的鼻尖,说:“你说永远不会离开我,可不许抵赖,百年后也要陪我葬在皇陵里的。”
田夕娇嗔她一眼,却只默认。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是he,就是欢欢喜喜的在一起,你们老不相信我,桑心。
今天,作者群里说起遇到的一些很奇葩的读者什么的,我暗戳戳的偷偷高兴,
因为我可爱的读者亲们实在是太省心,太让作者君骄傲了,来,让我挨个虎摸,真乖。
49第四十九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