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绑了他带走!”
两个人从他们中走出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麻绳,上来就要把张良辰捆起来。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来人啊!来人啊!”张良手足狂舞,乱踢乱打,拼命挣扎。
“妈的,给我老实点!”
这名蒙面人怒吼一声,扬起手掌径直朝着张良辰脖颈斩去。
“嗖!”
突兀的,一声猛烈到了极致的呼啸破风声响起,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惨嚎,扬起手掌的那名蒙面人整条手臂被齐肩斩断,血如泉涌。
“老齐!”领头的蒙面人一声惊呼。“是谁!给我站出来!”他环顾四周,愤怒的喊道。
“你往哪看呐。”一声慵懒带着魅惑的女声响起。领头的蒙面人猛然抬头朝着二楼看去,却突然呆愣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妖媚尤物啊!
头上发髻斜插碧玉龙凤钗,披散而下的黑发如瀑,脸蛋轮廓线条分明,却极为自然柔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仿佛蒙上一层迷蒙的水雾,当真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红润饱满的双唇,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间流露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妖艳魅力,浑身被红衣笼罩,双肩却裸露在外,那晶莹如玉的娇嫩肌肤,特别是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偶尔显现的深深沟壑,更是让人遐想连篇,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欣长匀称的秀腿裸露在外,金莲玉足,坐在二楼围栏上一摇一晃的,那无可抵挡的妖媚艳冶,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只见她嘴角微微弯起,浅笑间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是心神一荡,眼睛都瞪大看直了。
“刚刚那厮的手臂是奴家出手砍断的,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温软细语,红唇一张一合,就连声音都带着无限妖娆的诱惑感,这让领头的蒙面人都仿佛痴呆了一般,喃喃说道:“没,没有什么不妥……”
话一说出口,他便感到不对,立马一咬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清醒过来,隐藏在面巾之下的脸上浮现深深的惊骇,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痴呆,傻愣愣的盯着这红衣女子。
他立马提运内力,舌绽春雷一般大喝道:“醒来!”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刹那间所有人的眼神都回复清明,一时间面面相觑,看向那红衣女子的眼神不再是迷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忌惮。
“呵呵。”红衣女子再度轻笑,红唇微启:“地煞六重,阁下好深厚的功力,居然都不中奴家的七情欲魔心诀呢,真是厉害,奴家最喜欢向你这样的英雄豪杰了呢。”领头的蒙面人暗自吞咽了口口水,色厉内荏的喝道:“荡妇!少在这里卖弄风骚!”
闻言,红衣女子美眸中闪过一缕寒芒。脸上还是妩媚轻笑,道:“阁下还真是不解风情呢,奴家很是伤心呐,既然这样,奴家就只有送你们上路了。”
话刚落音,只见红影一闪,红衣女子刹那间便消失了踪影,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闻得一声惨嚎从后方响起,他们急忙转身向后看去,只见那红衣女子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他们后方,一名蒙面人竟被她如玉素手硬生生的拗断了脖子,当场身亡。
“大宝!”
这群江湖人士一阵悲鸣,领头的蒙面人悲痛怒吼:“妖女!我要你偿命!”
“呵呵,奴家真希望你有这个本事,别说命了,就连奴家都是你的了呢。”
这群蒙面人一齐而上,刀剑寒光闪烁一片,眼花缭乱,将这红衣女子包围了起来,宛如天罗地网一般,密不透风,只见这女子娇笑几声,脚下连点,身法犹如幽灵鬼魅,场内只见得无数红影闪动,残影道道,一群人围攻而上,却根本连她的衣袍都无法碰到,反而这女子每次出掌,必会带走一个人的性命,皆是被拗断脖颈而死,手段毒辣,惨不忍睹。
领头的蒙面人万万没想到,眼看此行即将功成,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样貌艳绝当世,武功之高更是令人咂舌,看到死去的同伴的惨状,再加上这么诡异的身法,一个足以令人闻而色变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脑中,他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忍不住颤声而道:“你!你是媚姬!月亦瑶!”他早该想到的,如此容貌,一身红衣。高深莫测的轻功身法,凶残狠辣的杀人手段,除了媚姬月亦瑶还能有谁!
媚姬月亦瑶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流高手,她绝世容颜,妖媚风姿,本该是让所有的男人都对其心心挂念,悸动不已,然而月亦瑶本身功力多年前便已破入地煞九重巅峰,武功深不可测,更令人心寒的是她武功极其阴毒,杀人手段极度残忍,许多想要一亲芳泽的黑道巨雄,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并且死状极其可怖。媚姬,这个令人本该遐想连篇的称号,却成为许多人心里忌讳莫深的存在。
“呵呵,真是让奴家好是伤心呢,竟然现在才认出奴家呢。”月亦瑶妩媚笑道。
“月亦瑶!我四方会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你要下此毒手!”领头的蒙面人终于是忍不住了,透露了身份,愤怒斥道。
“呵呵,奴家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想杀就杀了。”
明明是听起来让人愉悦无比的动人声音,但话语内容,却让人心底发毛,这么寥寥数句对话的时间,这一群看上去人多势众的蒙面人,便只剩下这个孤零零的领头蒙面人了,看着这一地刚才还是鲜活生命的同伴,此刻都已经变成不能言语的死尸,他已经无心恋战,彷徨的眼神,只想找个机会,赶快逃命。
“呵呵,就只剩下你了呢,放心,不要怕,奴家下手会很轻的,一点也不痛苦。”
娇媚的声音却犹如午夜凶铃,媚姬月亦瑶身影再度一闪,刹那间来到了这个四方会蒙面人的身边,在他惊恐无比的眼神中,她出手快若闪电,根本让他无从反应,只有闭目等死。
良久,预料之中的死亡之手并未如期而至,四方会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起先救下张子羽的神秘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右手紧紧的抓住了月亦瑶的皓腕,距离他的咽喉,不足五寸的地方,而月亦瑶则是有些凝重的神情看着这名神秘的黑衣人。
“呵呵,奴家还真是看走眼了呢,想不到阁下才是这里武功最高的英雄豪杰,那就让奴家和你好好的亲近亲近。”
月亦瑶手掌一翻,瞬时手臂宛如滑溜泥鳅,离开了黑衣人的手掌,在绝美笑颜之下,充满杀机的一掌笔直朝着黑衣人拍去。她掌心浮现着令人心寒的黑气,一掌而出,仿佛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掌边的空气居然隐隐凝霜。黑衣人不言不语,不闪不避,反手一掌,隐隐的赤金光泽闪现,直接轰上月亦瑶这来势汹汹的一掌,同时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四方会人的衣襟,向后一抛。
“嘭!”
没有任何猛烈的气劲,没有令人心悸的碰撞声响,就是简简单单的肌肉碰撞的声音,却看见月亦瑶脸色大变,身形猛然向后暴射而出,脚下连续几次点地,身形连闪,足足退后了七八丈的距离,方才原地站稳,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忌惮之意。
“这般至阳至刚的掌力!丐帮乾阳掌!不知是丐帮哪位高手降临,可否告知阁下的尊姓大名。”
黑衣人没有理会,对着已在门口的四方会人说道:“还不快滚!”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让四方会这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幸亏有面巾的遮掩,方才没被看到,他双手朝着黑衣人一抱拳,立马向外纵跃离去。
“阁下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啊,奴家真的是好生欢喜呢,不若留下来陪陪奴家,也好让咱们深入了解一番嘛。”
月亦瑶根本懒得理会那仅存的四方会众人,其媚姬之名真是名副其实,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在撩人心弦,挑逗人心,但是黑衣人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大笑言道:“月亦瑶,今天没空和你切磋,下次有空,咱们两人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了解了解,今天就不奉陪了,告辞!”
黑衣人身形一闪,来到了张子羽身边,把他身躯一扛,就要向外腾跃,月亦瑶脸上杀机一闪,依然一脸媚笑,轻言细语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红影再现,娇叱一声,那晶莹如玉的手掌之上,攀上了可怖的黑气,朝着黑衣人径直而去,黑衣人大笑几声,右掌猛然挥出,赤金色光泽大盛,刹那间消融了月亦瑶掌心的黑气,一掌震退,而他还借着这股反震之力,足下一点,宛如大鹏展翅一般,一跃而上了房顶,几下纵跃,便消失不见,轻功之高,不在月亦瑶之下。
月亦瑶再度被震退,十数步稳住身形,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没有再去追击的想法,身姿摇曳,走到大门之处,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她那绝美的容颜浮现思索的神情,自言自语的低声而道。
“丐帮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功力深不可测,武功修为堪比当世最顶尖的那几位,可是他的内力刚猛雄浑至极,天下恐怕无出其右,比少林内功还要来的霸道刚烈,委实可怕!”
“若此人要和我黄泉教作对,那可是一心腹大患,此事,需要尽快禀明教主!”
随即她眼神迷离,足尖一点,身影就此消失不见,往日人声鼎沸的烟云楼,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生死不明的屠永成,对了,还有那早就吓晕过去了的张良辰和黄老三,再无其他活口,整个大堂,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十日后,幽谷瀑布,张子羽神情专注,不同于罗汉拳法的招式,他在瀑布一旁,完全无视那振聋发聩的瀑布巨响,配合着金刚不坏神功上的行功姿势,呼吸吐纳间更有一股奇异的韵律,随着胸膛的一起一伏,清晰可见的白色气流从他鼻口中,缓缓吐出,他的脸上更是有着莹莹光泽,散发出金玉一般的色泽感觉,如此行功,一刻之后,他收手而立,闭目站立,静止不动,仿佛木头人一般,仅仅只剩呼吸间的吞吐,随着他最后一口浊气排出,他终于是睁开了双眼,漆黑双眸散发着奕奕神采,一对眸子是精光四溅,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
这十日以来,张子羽每日勤练着金刚经上所载的行功图,起初连续三日,他的体表都有源源不断的黑色污血从毛孔排出,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能感到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神奇的变化,精力越来越旺盛,而且浑身的肌肤宛如镀上了一层晶莹玉质,肌肤紧密,筋骨似乎强壮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层次,随着他每一次的修炼,体内的蕴藏的庞大精气总会从四肢百骸涌现,冲刷着他的筋骨,一遍遍的强化着他的根基,浑身似乎总是有着用不完的精神气力一般,充盈至极,仿佛连每一根头发上都有着沛然劲力。
而且最近几日,他能够感到,自己的筋骨似乎已经淬炼到了一个瓶颈,体内地火灵根及大还丹的精气不知是用尽了还是怎么,现在他修炼这套行功姿势,已经很难再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了,仿佛已经到了极限一般,无力再升,但是至此给张子羽带来的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如今他在小潭里打拳,潭底的暗流根本无法对他起任何的作用,下盘稳健似山沉重,一拳而出,更是能掀起强烈的压迫风声,如今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气力究竟到达了一个怎样的程度,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如今再遇上那万英彦的话,与他相斗必然轻松至极。
他不知道的是,这本金刚经上记载的,正是金刚不坏神功这门功夫的外门练法,第一层便是那江湖人都日夜渴求的洗精伐髓,利用这上面所载的姿势图谱,引动元气,通过与之相配的呼吸吐纳的运气路线,将体内的杂质一一排出,还原成不垢的先天胎体,至此,方才具备修炼这门神功的根骨。
不过对于张子羽而言,能够通过这第一层的功夫,将自身的根基打熬到如此雄厚的程度,已经是难得机缘,心情很是愉悦,眉眼间意气风发的向着山下走去。
此时距离少林经书失窃,已经过了近半月的时间,少林僧人几乎将整片少室山都已经搜了个遍,个个弟子僧舍也搜的干净,一无所获之下,他们也只好就此作罢,认为这偷书之人应该已经逃出少室山,因此寺内的警戒也就此恢复了正常,俗家弟子们又开始要进行这日常的干活任务,一切仿佛又照常运行了。
此时不过清晨时间,张子羽自从修炼着金刚不坏神功之后,精神充沛,每日大早,天刚蒙蒙亮,他就醒来了,如此他自然早上就会到这瀑布旁练习这套功法,习练完毕,差不多也到了该集合的时候,他十分惬意到了杂物房领了工具,便往山下的小溪走去。
山间的空气一如既往的清新,张子羽耳清目明,看到四周的一切总能感到那生机蓬勃的活力感,头脑总是清楚无比,特别容易看到这自然风景的美妙之处,令他迷醉不已,在这样的状态下,看似漫长的山径仿佛也变得短暂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小溪旁,他哼着小调,一脸悠闲愉悦的打着水。
突然,他眉头一皱,远方的风声中夹杂着几分叫骂呵斥的声音,而且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这其中似乎就有这韩青禾的刻薄声音,他不由的将水桶放到一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似乎真的耳朵特别的灵敏,他听到了声音这么一路小跑过去,居然足足有三十丈左右的距离,他才看到那远方一旁的沙砾地上,那韩青禾正神态凶恶的对着一名俗家弟子痛殴不已,旁边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衙内仆人们,张子羽眼神一凝,他看的很清楚,那挨打的人正是那死胖子王子康,而一旁的地上,李锤再度昏倒在地上,浑身衣衫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上的淤青伤痕到处都是。
张子羽脸上冷意闪过,几个跨步,便逼近了他们,而那韩青禾一边疯狂的用拳头打着王子康,嘴里还兀自不停地咒骂道:“死胖子,上次你不是很嚣张嘛!再给嚣张啊!”
而王子康此时已经毫无招架之力,庞大的身躯本就速度缓慢,本身的劲道又还不如这韩青禾,躲也躲不了,就只能是个人肉沙包,被韩青禾不断痛殴着,看起来上次他断掉的手臂恢复的不错,看来这万英彦对他还真是颇为看重,不过一月左右的时间,他的手臂便能完好无处,除了自身筋骨已经打熬的相当程度,这所有的药膏自然也是神效无比,才能有如此快的恢复速度。
只见王子康腹间又吃了一拳,剧痛之下令他不由得身体蜷缩,双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蹲了下来,脸上更是淤青一片,两只眼睛都已经被打肿了,惨状骇人,看的韩青禾心里一阵变态的快感,扭曲狰狞的面孔也稍稍松弛了几分。
上次韩青禾吃了大亏,手臂折断,他心里对于张子羽的恨意几乎充斥脑海,只是他们这些衙内子弟平日里又不和这些平民俗家弟子住在一处,而且韩青禾又在养伤,所以他一直忍耐,等待着伤愈报复的那天,强行的压抑着心里的恨意,自然也就越积越盛,好不容易伤好了,结果少林又发生了经书失窃的事件,他们这些人每日都必须在自己的住处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得随意外出走动,如此便也没有找张子羽麻烦的机会,这就让韩青禾更加郁闷了,好不容易,这终于是解禁了,寺内日常活动照常进行,韩青禾便迫不及待的纠集了一群人,来找麻烦了,谁知道头一个碰上的又是李锤,韩青禾心胸向来狭隘,性子更是睚眦必报,看到李锤,又想到上次就是因为对他动手而引来张子羽,从而让他自己断了手臂,种种怨恨的场景浮现脑海,他第一反应便是此事你李锤脱不了关系,都是因为你,我才会遭此横祸!
立马,这李锤日常被殴,又被打的满身是伤,不支晕倒,韩青禾尚且觉得发泄不够不过瘾的时候,这死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山,正好撞上,韩青禾可是记得清楚,上回这胖子可是嚣张的很,而且和那张子羽似乎是一路人,心里那股怨恨仇恨让他立马围住了这王子康。可怜这王子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一群人围住了,那韩青禾便神态狰狞的上来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招呼。
“啪!”
又是一拳,韩青禾直接打中了王子康的肥脸,瞬间他脸上就肿起老大一块,头冒金星,就要晕倒,韩青禾面容扭曲,眼神中满是猩红戾气,又是一脚就要对准王子康的额头踢去。
“砰!”
韩青禾一脚被挡住,而他看见眼前之人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随即狞笑而道:“臭小子,你终于出来了,可把我一阵好等啊!”
挡在王子康前面的自然就是张子羽了,他满脸淡漠神情,双眼注视着韩青禾,突然一笑:“我发现了,小人如鬼,除恶务尽,否则便会春风吹又生,如同招惹疯狗一般,只会拼命的上前撕咬,丝毫不懂进退和尺度。”
疯狗?韩青禾心中怒气升腾,道:“臭小子,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这回我可不会像上次那般大意了,你上次断我一手,这回我要你双手双脚!”
断手期间,他可没有闲着,他时常请教万英彦武功上的问题,万英彦对他倒是颇有耐心,有问必答,他也知道了上次自己为何会败得那么惨,也知道这家伙论起真实武功甚至还要逊他一筹,他自然是信心满满,要找回场子,还要报仇雪恨。
只见他阴狠一笑:“受死吧!”脚步一点,欺身而上,猛虎出洞,直取胸膛,他已经想好了,只要这张子羽一避,他立马踏步上前,步步紧逼,躲闪终有失手,他只要耐心寻找机会,逼迫张子羽和他正面相对,趁着他气力充沛的时候,必然能够取胜。
他脸上狞笑着,猛虎出洞,尚留三分力,变化未尽,防止张子羽闪躲,岂料这一拳居然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张子羽的胸口,韩青禾愕然之余,脸上又复露出狞笑,小子,你果然只是个花架子,这回你死定了!他一拳得手,更是毫不留手,双拳接连而出,只闻得“砰砰砰砰”沉重的筋骨碰撞声不断响起,他这一下便连续击出十三拳之多,拳拳都击打在张子羽的胸口处,一石之力发挥到了极致,这般狂猛的攻击,就算一座坚硬石碑,只怕也得被他撼动。
韩青禾更是热血上头,双眼猩红一片,脸上满是戾气,宛如疯子一般,不管不顾的疯狂拳打,甚至就连他自己的拳头都打破了,鲜血直流,他也丝毫不管,仿佛打红了眼一般,只想着疯狂的发泄一番。
如此,不知道是打了多少拳,韩青禾终于是觉得有些疲累了,双拳也隐隐有些酸麻胀痛的感觉,他喘着粗气,红着眼,这才停下,脸上依然狞笑,小子,这回你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我让你嚣张,让你路见不平,让你打断了老子的手!
“呼哧呼哧。”
韩青禾带着几分满足的快感,看向这个应该已经被他打得痛苦不已,狼狈不堪的张子羽,眼里满是一副等着张子羽跪地求饶的居高临下的傲慢,然而当他和张子羽的双眼对视之际,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戏谑,不屑,讥诮,总之就是没有服输求饶的意思,就这样脸色淡漠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打得他很惨吗!他怎么还敢这么看着我,不可能!韩青禾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张子羽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只独自表演的跳梁小丑,缓缓说道:“打够了吗?如果你打够了,那就换我了!”他右拳抬起,在韩青禾有些惊恐的眼神中,一拳对准他的脸孔凶猛而出。
“砰!”
血花四溅,韩青禾整个人被一拳打飞,落地之后,那些衙内仆人看见他脸上的状况,脸上都是惊骇,喉咙不自主的滚动一下,额头已然冒出冷汗。但见韩青禾脸上血肉模糊一片,满是血污,显然那鼻梁骨直接被打得塌陷了进去,断成碎片,而他本人完全无法承受这般疼痛,连痛哼都没有,便直接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张子羽更是用着令人心底发寒的语气,低声说道:“这回我可不会让你再跑掉了“一个充满意外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对张子羽来说,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就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漫长痛苦的煎熬是为何物,与此同时他又领会到了沉浸中的短暂是何感触。
他按照那神秘人的话语,将体内气流按照神秘人传授的运行路线运行十次以后,将气流一缕一缕的纳入丹田,直至所有乱窜过的气流老老实实的归拢纳入以后,他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双眼。
此刻洞内已经被照的有些明亮,洞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梦儿不知道去哪了,地面只剩下那孤零零被打开的木盒随意的落在地上,提醒着张子羽,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一个梦境,而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他有几分不真实的感受,心下有点微微的彷徨,随手拿起地上一颗小石子,有些随意的往山壁上丢去。
“嗖!”“噗!”
令张子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被他掷出去的小石子居然划破空气,带着几分凌厉的破风声,朝着山岩凶猛而去,并且深深的嵌入了山壁之中,看的张子羽目瞪口呆。
“我去!这是什么鬼!发生了什么事!这!这他娘是我干的?!”
张子羽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发生的情景,这山壁的坚硬程度他曾经用那把砍柴刀猛劈猛砍,也只能留下几道发白的印子,一方面柴刀的材质只有那么好,但这山岩也确实足够坚硬,一般的刀剑劈砍根本拿它没办法,但此时居然被他信手一扔的石子给直接贯穿嵌入了进去。
他一脸震惊,傻子一样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仔细的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受,头脑清楚无比,时不时体内有那么几道气劲涌现,精力无穷。
“这就是内功的奥妙么?”
他又不傻,昨晚神秘人传授的行气路线和传说中内功修炼便是运气调息的这一说法不谋而合,再加上此时此刻他脱胎换骨般的感受,他可以确定,他终于学会了他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意外的惊喜,让他把刚刚还有些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不自觉的笑着。
他起身,一旁的山壁上一行字印入眼帘。
“小子,三日内不得妄动真气,日夜必须不断运行加以稳固。”
张子羽眼神一凝,看来这是那神秘人留下的,不管怎样,这个人对自己不像有恶意,只是此番成就,确实如同再造之恩。
“到底是谁呢?!”
他百思不得,随即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懒得再想,径直走出山洞。
阳光很是明媚,吹拂而来的山风带着些许的暖意,这里一到白昼时分,那沁人心脾的翠绿让张子羽心情舒畅,他深吸一口这山间的新鲜口气,心情大好的哼着小调从山间小路上走去。
走着走着,他觉得仿佛自己忘了些什么事情,这高悬的太阳,夺目和煦的阳光,渐渐的,他脸色慢慢变得古怪了起来,脚步变缓,停顿了一会,登时脸色大变,适才还怡然自得的老爷步,刹那间化成狂风奔袭,山间回荡着他那凄厉的嚎叫。
“完了!出事了啊!!!!”
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他沉浸在内功运行的忘我境界中,忽略了外界的一切,自然也忽略了时间的流逝,很明显,老周的销魂魔音要再度来袭,烟云楼又要因为他而不知道损失多少银两,总之张子羽玩命的向着苏州城内狂奔而去,有了内力的支撑,他的脚程出奇的快,而且丝毫没有感到费力,几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从那小山里跑了出来。上了官道,苏州城门近在眼前。
进入城门,很奇怪的是以往特别喧闹的街头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在那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热闹城镇的样子,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张子羽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到烟云楼,晚回一秒,老周的摧残又会增加不少。
从熟悉的路径,几个转弯口以后,到了烟云楼所在的街道,张子羽一愣,只见烟云楼大门口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此,把这条街道围得个水泻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一样。
“哎!小羽你怎么到这来了,快快快!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人群后有那么个人回头一望,看见了张子羽,立马神态紧张的把他拉到一侧,低声紧张的说道。
“啊?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子羽满脸疑惑。
“黄三!那个泼皮黄三他回来了!来找你麻烦了!”黄三?!张子羽闻言,渐渐回忆起一个身影,旋即冷笑一声:“怎么,他还敢回来?找我麻烦,他也得有那个能耐!”
“你不知道,他现在傍上了一个大靠山!现在是忠武候张俊之子,张良辰的贴身家侍!”
张俊!忠武候张俊!
张子羽一听到这个名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脑袋瞬间炸成了一锅粥一般的混乱,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他有些头晕,晃动之际,用手撑住了墙壁,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喂!小羽!小羽!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张子羽才被这人的呼喊声,给喊的回过神来,这人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嘴里说道:“没事,你现在赶快走,就算是张良辰,只要他找不到你,也不会怎么样的。”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张子羽那原本清秀的小脸,此刻居然开始有点狰狞扭曲了起来,他有些疯狂的抓住了这个人的双肩,死死的咬着牙,厉声问道:“你确定是这是张俊的人?是张俊的亲生儿子?!”
这人被张子羽按得痛哼了一声,有些急切的喊道:“痛痛痛!是的,就是张俊的儿子!张良辰啊,怎么了你这是?!”张子羽的手放开了,有些茫然的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墙上,他依靠着墙站着,浑身都在发抖,那清澈的眼睛渐渐的变得有些红了起来,眼角的血丝慢慢浮现。
呵呵!张俊的儿子!张俊你还有儿子!张俊你居然还配有儿子!
只见被抓疼的这人兀自埋怨几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还想对着张子羽说些什么,然而抬头一看,张子羽挺直了身板,大步流星的朝着人群走去。
“喂喂喂!你别去啊!喂!”
开玩笑,怎么可能不去!多少年了,这是过去多少年了,每一次午夜梦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哀嚎,那令人心底发毛的暗红血色,那熟悉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具再也无法动弹的尸体!幼小的他被迫游离江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和野狗抢食,与乞丐同行!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几个人所赐!午夜梦回之际,多少次他们的名字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刻在骨里,支撑到如今,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一定要向那几个人讨回公道,为他全家上下几十条人命讨回公道!所以,无论多么困难,多么潦倒,他都挺了过来。只是因为有一天,他一定要站到他们面前!
然而此时此刻,居然得见仇人之子,这对于张子羽而言,是多么大的震动,这么多年,也该讨回点利息了吧!张子羽的眼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拨开密集的人群,朝着烟云楼走去。
黄老三此刻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看着门口外的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都带着几分畏惧的神情看着他,再转过头看看楼内的这几个老熟人都不太敢和他目光相接,他就有种直上云霄,飘飘欲仙的快感。
不过,这还不够,因为这出戏码真正的主角还没出场呢,一想到那个家伙,黄老三心里就有种怒火勃发,无法抑制的扭曲恨意。当初要不是他,自己不至于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不过还好,如今苦尽甘来,自己傍上了棵大树,终于一朝志得意满,飞上枝头。
曾经遭受过的屈辱,一定要加倍奉还!只剩下这家伙了,就只剩下你了!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你见到我的时候脸上的惊讶和震撼,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
臭小子!我要让你悔不该当初!
黄老三心中恶狠狠的想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烟云楼众人,他脸上浮现邪恶的笑容,随即满脸谄媚的转过头对着那大堂正中心的桌边,那四个侍卫围绕之下的华服锦衣的少年低声下气的说道:“少爷,你看,他们死活都不肯说出那小子到底去了哪里,硬气的很,不如先杀几个!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您的厉害!”
只见这华服少年,一身的华贵锦服,脸色有些发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纨绔子弟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不耐,这就是忠武侯张俊之子,张良辰。
张良辰有些厌恶的吹了吹杯里的茶叶,随手把杯子丢在了桌上,摆了摆手:“随你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得了,小的知道了。”黄老三心头暗喜,转过身面色一正,对着站在大堂内两侧的官府士兵喊道:“你们几个,把这为首的这个胖子,给我拉出斩了!”
胖子自然是老周了,他是唯一一个不怕和黄老三目光对碰的人,满脸硬气,嘴里兀自骂道:“小兔崽子,几年没见,你还真长本事了,敢杀你爷爷!孙子哎!记住,你他娘的老子做鬼也不会放了你这条狗命,你这小杂种,迟早会遭报应的!”一系列的骂街话语配合着老周破锣般的嗓门,那可真是相得益彰,气的黄老三抖似筛糠,浑身发抖,走上前去连扇了老周五个大嘴巴子,随即指着他大喊道:“还愣着干嘛!拉出去!斩了!”
“给我住手!”
门口一声大喝传来,黄老三抬头一看,顿时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阴险笑容,摆了摆手,让官兵退下,哈哈大笑道:“张子羽,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站在门口的正是张子羽,老周一见他,立刻急忙大喊道:“臭小子!你回来干什么!快走啊!这个龟儿子是故意来找事的!”但是张子羽充耳不闻,走下台阶,向大堂内走去。
黄老三一脸笑容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张子羽,正要开口说话,哪知道张子羽看都没看他,直接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径直朝着张良辰走去,这让黄老三瞬间脸胀的通红,恼怒至极,尴尬无比,起先营造出的气势,瞬间一扫而空,只剩下狼狈不堪。
只见张子羽眼睛直直的看着张良辰,一言不发,这就让张良辰心底开始微微有点发毛了,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两边侍卫都是一脸肃穆,并未离他多远,这才稍稍放心,紧接着感觉有些被扫了面子,心头微怒,正要开口叱骂,只听到张子羽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张俊的儿子,张良辰?”张良辰一愣:“是我,你这家伙,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身份,还不乖乖跪下来向本公子行礼磕头。”
闻言,张子羽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古怪笑容,低声喃喃道:“果然是你。”张良辰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看见张子羽脸上浮现的笑容,莫名让他一阵心火大起,直接起身,用手指着张子羽,大声喝骂道:“你这个刁民,竟敢对本公子如此无礼!来人!把他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黄老三闻言,心中大喜不已,看着张子羽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臭小子,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个尿性,连公子爷你也敢得罪,这回不用我多说,你也跑不了了!哼哼!”
这种拖人出去暴揍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张良辰身边的贴身侍卫来做,苏州城城守一听到忠武候之子来此,早就把府衙内的官兵统统派了过来任其差遣。
两名士兵,手执军队长枪,来到了张子羽旁边,看上去对这种事情非常的轻车熟路,两人一人一手架住了张子羽的手臂,就要往外面拖,岂知两人一用力,张子羽纹丝不动,,两名士兵对视一眼,架住张子羽的手纷纷用上了力道,谁知这一用力,两人顿时感觉从张子羽身上一股沛不可挡的巨力袭来,登时将两人抛飞了出去,张子羽脚下几步,身形如风,将空中坠落的长枪一把抄在手里,大喝道:“小贼!今日就要了你的命!”足尖一点,长枪一横,笔直的对着张良辰直刺而去。
如此变故,所有围观的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皆是刹那间惊得目瞪口呆,个别已经惊呼出声,而张良辰则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怎么突然一下就成了这副样子,要取自己性命,自己对他可没印象啊,看着来势汹汹的张子羽,他是吓的魂飞魄散,骄横张狂的样子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的惊恐畏缩。
身边的四名护卫皆不是庸手,习武之人的本能让他们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寒光一闪,长刀已然在手,只有一名侍卫,横刀上前阻拦。
毕竟在他们看来,就这么一个看上去和张良成差不多大的少年,又是一身褴褛衣衫,瘦弱不堪的样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最多可能有把子力气,和他们这样常年习武之人的差距那是云泥之别,脸上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横刀上前的这名护卫满脸不屑,甚至只是简单的将刀握在手中,等待着张子羽的到来,然而下一秒,他脸色剧变,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味看着那在自己眼中不断放大的枪尖,因为这一枪,居然渐渐附带上了刚猛强劲的气劲,划破空气的呼啸令人心悸。
他匆促之中,手腕一抬,长刀横放胸前以抵挡,岂料张子羽这一枪初始还并未有任何特异之处,到了中途,那真是气势如虹,犹如白虹贯日一般,此刻这一枪当真是狂潮汹涌来袭,狂猛暴烈的气势让他有着无法抗衡的感触,当下心里大喊一声,糟了!
“铛!”“噗!”
振聋发聩的一声金属交接的刺耳声响,张子羽居然一枪将这名侍卫手里的长刀直接贯穿,长驱直入,刚猛凶悍的一枪甚至直接刺穿侍卫的胸口,将其挂在长枪之上,张子羽一声怒吼,长枪一震,直接将这名侍卫甩飞了出去,从他胸口喷射而出的血液,直接洒在了张子羽身上,脸上,顺着他脸的轮廓,缓缓下流,那名侍卫至死,脸上还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张子羽此刻沐浴着鲜血,单手把握长枪,手臂一抬,枪尖对准张良辰,那狰狞的面孔,通红的双眼,一身的凌厉杀气,再加上鲜血的渲染,宛如疯魔!他长啸一声,咆哮道。
“张良辰!今天你就给你老子还债来吧!”
第四十二章 围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