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身衣服，一起去！”白果强烈建议。
“不要！”陈言轩和白茵异口同声。
“果儿啊，你的身体刚刚才复原，昨晚又一夜没睡，很累的！呐，你进屋吃点早餐好好睡一觉。化妆室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小桔她们帮我嘛！”白茵叮嘱。
“就是啊，你要静心修养，不然叫我怎么放心呢？听话，我一忙完就会来看你的！”陈言轩依依不舍地对她说。
“那好。”白果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她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实在太疼爱自己，如果不老老实实听话，他们是绝不会罢休的。不过反过来想想，又觉得好欣慰。她有堂姐疼、有言轩爱，还有什么理由悲悲戚戚呢？
目送陈言轩跟白茵走后，白果回到院子里。她洗了把脸，在海棠树下静静呆站了一会儿。
“海棠啊，我们等到的或许不是自己最爱的人；但愿意为我们驻足欣赏、满怀怜惜的，一定是最爱我们的人，对不对？”
海棠花随风微颤，白果的脸颊被打湿了。她不知道，那些冰冰凉凉的液体究竟是露水还是眼泪。
没什么胃口，也不想睡。在寂静的院落中晃悠半刻后，她推门走进杂货屋里。画架附近遗落了许多废弃纸张，上面画着苏莫媛抑或阮方期的不完整的轮廓。那是昨晚她错笔画坏后丢弃的。今早急于去找林木青，竟忘了将它们收起。
白果俯身将画纸捡起放到桌几上，然后她回屋找来火机、瓷盆还有一把铁锁。她默默地拔下铁锁上的钥匙丢进瓷盆里，接着把刚刚捡起的画纸也点燃丢进瓷盆里。
这间屋子是言轩送给她的礼物，但是它能带给她的却只有关于阮方期的记忆。她决意将它封埋。
“别了苏莫媛，别了方期。永别了……”她含泪退出房间，锁上了门。
或许她真的困了、疲倦了，因此躺回卧室不久就沉沉入睡。
她梦见阮方期写满凄楚的脸，他低声沉吟道，莫媛，你要离开我了吗？而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它烧毁了她与方期相遇的画舫，烧毁了他们相恋的重重过往……
不……不要……白果在睡梦中痛苦地呻吟。
忽然，她听到有人大声呼喊她的名字，“果儿？果儿！！”
是方期吗？不。那是谁呢……言轩？！
白果从梦中惊醒。她满头大汗，炽热非常。拉开窗帘一看院子里居然真的失火了，窗外的海棠已被浓烟熏得凋谢。白果往杂货屋方向一瞥，发现陈言轩撞开烧毁的木门正向里冲。
“言……言轩啊……”白果惊慌失措，她想告诉言轩她不在那里面，可是却发不出声音。等她奔出卧室抵达小屋的时候，陈言轩已经冲进火海。
“果儿，果儿你在哪儿，你怎么这么傻啊？！”陈言轩一边咳嗽一边搜寻她。
白果泪流满面。她拾起墙边的木棒拼命地敲打地面，“言轩，我在这里，你快出来，快点出来啊！”
陈言轩听到撞击声转过身来，看见白果他欣慰地笑了。可就在他准备向外跑的时候，烧塌的房梁重重砸到了他的脊梁。
“言轩！！！”白果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
零一二节：谁为我视死如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