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回那封信,白果穿上衣服飞奔着跑出家门,赶到之后发现酒店已经打烊。低头看看表,接近凌晨四点了。昼与夜的交替就快要到来。
难怪会关门啦……居然,已经这么晚了。白果情不自禁叹息。空气中夹杂着清冷,她木木地走到避风的墙角蹲下身来对着手掌呼出一团温热,而后看着它们凝成云白色的雾。
酒已经醒了多半。白果感觉自己的睫毛湿漉漉的,不知那些附着的液体,是露水还是眼泪。“言轩,你在哪里啊?好些了吗?为了一封以为有可能是来自你的信,我竟再一次流浪在深夜的街头。你看,天上有这么多的星,却都不是你的眼睛……”仰脸望着城市上方的夜空,她在心底喃喃。
人与天地相比,总是渺小的。白果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传说中的井底之蛙,始终逗留于视线局促、藓苔密布的地方。而阮方期,是她最初看到并一再守望的蓝。没登上井台,没等蹼下的冰层化掉,她就已经许愿衔泥筑巢,希望她跟他,能像燕子和风厮守在一起。
这个无法实现的梦,一拖就是上千年。与林木青重逢之后她才知道,天空并不是为她存在为她等候。他的怀抱远比想象中广袤。而仰慕依赖他的,除了青蛙,还有飞鸟……
等待。等待。等待。白果开始怀疑自己的执着。从千年前初次相遇那刻起,她就把心交给他,从来也没收回过。而他的心,始终不知下榻何方。时至今日这场灵魂的隶属,仍旧是单向。因为不够爱,才没有足够多的勇气相信?
阮方期跟苏莫媛之间,林木青跟她白果之间,真的只相隔一个误会的距离吗?假如换成是陈言轩,会不会也这样不留余地误会她?因为执迷,她蹉跎了青春年华,辜负爱她的人也伤害了爱他的人。
白果觉得自己不恨江如若,甚至也不再恨夏子庄。他们都是为爱痴狂的人,于情于理值得原谅。只是,她原谅他们,谁来原谅她?
夏子庄为了得到她,处心积虑、暗箭伤人;陈言轩因为恨她,杳无音讯、不告而别;江如若呢,为了重伤她宁可亲手毁掉腹中骨肉;林太太三番五次冤枉她,不分青红皂白当众甩她耳光;而向来冷傲的木青,居然撇开尊严当场跪下来求她放手……
没有人给她解释或弥补的机会,没有人愿意平心静气想想她的疼。明明付出真心,明明坦诚相待,她却每每成为罪人、贱人、坏女人。对她而言,这难道也算公平吗?
脑海中,有太多往事席卷而来。白果的眼泪悄无声息就掉下来。其实她已经厌倦了哭泣,眼睛疼痛而疲倦。也曾尝试戒掉这软弱,然而对于一个哑女而言,除了
零三七节:满地枯萎的烟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