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无声流淌过脸颊,奴歌胡乱伸手去摸,但见掌心一片剔透晶莹。
豆蔻指尖一点,这是眼泪?
不不不……她摇头倔强极力否认,我没哭,我才没哭!只是不小心风沙进了眼睛!仅此而已……!
奴歌强横的告诫自己,死死咬唇仿佛极力反驳什么一般,大眼蓄积水雾一片,她却不眨眼,模样像是生怕它们再度冲破堡垒决堤滑落下来。
缓缓俯身,将脸颊贴在那殷红绸缎衣料之上,侧耳凝神屏息等待,等待胸膛的位置,再次心跳带动血液沸腾……
可太寂静,无声的令人不安。
它不跳动了……所以你不说话?
你不说?好,那我说给你听……
“喂,醒一醒了。”奴歌嬉笑伸手戳了戳花错心口“不要太小家子气,人家不过捅你一刀,平日你不是嚣张跋扈的很吗?妖精,你炸死呢?”
“骗人太不专业了,死的不称职。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等你醒过来,看我不拆了这无忧宫,扒了你皮!”
威胁依旧不管用,奴歌忍不住想要呜咽“好啊,我不拆了无忧宫了,我知道你吃软不吃硬。”
“花错,你赢了,我不计前嫌行么?你睁开眼睛啊,人睡太久会傻掉的,你这么自恋的家伙……怎么能容忍自己拥有瑕疵呢?”
“快醒来了,你看,我就在你身边……”
犹似受伤的小兽,奴歌雨打花枝般轻轻哽咽,冰冷的泪水一滴滴无声滑落,捶打到地面,绽放出心碎的晶莹。
她唤他,羸弱的声线不重不淡,偏偏是让人受骗的温柔,像是生怕吓到眼前安眠美人般小心翼翼,又像是担忧其听不到,故而又悄悄伏在其心口低语。
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如此多,可眼前的他就是不搭理自己。
有些气馁,抬指起身,想要伸手去推一推叫醒他,高举的手臂动作一半又蓦然被外力止住,手骨处阵阵传来尖锐的疼。
“你以为一柄普通冷器能杀得了他?”
手骨处明明是几近断裂的疼,奴歌却面无表情仿佛感受不到,只抬眸用木然陌生的目光看向身侧之人“你在匕首上猝了毒?”
迷茫的视线转而落到自己鲜血模糊一片的掌心“可我也被刀锋划到,为什么活着呢?”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司凌夜冷哼甩开奴歌手腕,垂眸冷笑看她“你以为方才朕那么贴近你做什么!?还不是给你事先喂了解药!?”
“那……属下倒是要感激吾皇龙恩浩荡。”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工工整整跪在他面前深深叩首“吾皇圣德,也请吾皇再赏赐……”
“解药只一份。”未待奴歌请求说完,司凌夜便后退一步负手冷哼“况且,他已经死了!”
“……”
“他死在你手上,是他的痛苦。你亲手杀了他,是你终生的内疚,看,两全其美。”司凌夜略微俯身,居高临下看向奴歌,局外者般看客的目光轻轻将其落魄打量,半响,满意弯起半边唇角。
“令朕‘心爱的奴仆反叛,他理应受到如此惩罚,歌儿说是不是?”
“记住今天教训了吗?”
“……”
“回答朕!”
“……”
嗡,铮!!————
龙袍衣摆之下屈指微勾,地面猝毒的匕首届时受到内力牵引,刹那猛的自红泪脸颊险险擦过。
匕首去势如银光,不过眨眼间已然稳准钉在红泪身后门板之上,嗡鸣直没手柄。
听闻响动奴歌惊慌抬眸,半空中,只来得及看见一缕被斩落的温柔青丝。
她哑着嗓子“红泪?”你没事?
后者摇头,安然报以一笑劝诫‘都说了,无需管我。
“刀锋太钝了些。”犹自不满意般摇摇头,司凌夜抬指勾起奴歌一缕青丝,在其眼前摇晃“若是方才朕手指稍稍偏了一点点……歌儿能帮朕预想下后果吗?”
“属下……”姣是再哽咽不甘,却也最终叩首在他足畔“谨记今日主上教诲。”
花葬,谨记教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