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随风摇曳出一道道蜿蜒的弧,艳丽飘在空中,极为扎眼炫目。
看着卿别云此举动甚为不解,但奴歌还是下意识伸手去接。
丝质轻巧手帕落入掌中,质地顺滑,上绣藤蔓大朵蔷薇,妖治而艳丽。
“娘娘这是何意?”奴歌举起手中丝绢,眉眼虽是沉静,心间却难免好奇。
“呵呵,本宫别无他意,不过方才看见奴歌大人方才捏碎那太监手骨,动作极为暴力不雅……这丝绢大人你就随时戴在身上,也好时刻警示着大人,身为女子,正如这顺滑丝纱柔美的些好。丫”
“……”握着缠绕卿别云身上特有幽香的丝绢,手指不断收紧,忖了半响,奴歌忽然扬起小脸展眉一笑“这似乎没必要。”
“哦?”卿别云似乎姣有不解媲。
“其实。”奴歌拉长声线,像是刻意卖关子“其实娘娘你若是看不惯我作风,大可不必当我是女人。”
“什么?”
片刻后,似乎觉得自己所言不够彻底,奴歌再度爆料“大姨妈上个月没来,有时候,我也不把自己当成女人。”
“大姨妈?”
奴歌好心自以为委婉解释“就是所谓葵水。”
“……”卿别云彻底沉默。
“属下还真是言语粗俗,怕是吓着了娘娘。”
犹不理会在场之人面色囧异,奴歌涩涩一笑,其实……我还想说,我也从未将自己当成是人,现在我行尸走肉,待我真正苏醒活过来那一日,便是彻底与红泪相携飞向天涯之时。
……
步辇又重新抬起,片刻后许是还未在奴歌粗俗中回过神来,卿别云小脸依然有些发白“三年一度,再过半月,便是皇上广集天下女子,正式纳妃之日。”
“是。”奴歌与卿别云步辇通行,一板一眼恭敬回应。
“这是夜登基以来,第一次充实后宫纳妃。”
“属下知道。”
“那你可知,这次负责招收天下女子之人,负责筛选皇妃之人是谁?”苍白不复得见,魅惑娇颜不知为何蒙上三分深邃意味深长。
心底没由“咯噔”一声,奴歌届时警惕回望她。
卿别云那过于娇艳的脸蛋映的奴歌脑海一阵恍惚,她眯眼细看璀璨夺目的她,下意识摇摇头。
“呵呵,说你傻,你还真是将‘傻字发挥到淋漓尽致了。”卿别云捻着自己胸前乌发话里藏刀嘲笑“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难道,此次任务是别云娘娘你?”
话一出口,奴歌又觉不妥。
司凌夜此人尤为钟爱卿别云,他怎么忍心用如此方式伤害痴心自己的女子?
这种任务既是伤害,那……
“不必猜了。”卿别云蓦然远眺天际,视线似乎越过重重宫墙,直达九霄云外“那人是你……”
婉转如百灵的声线,三分勾魂妖娆,六分洒脱坦然,甚至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怎会这样?
“我?”
“嗯。”她万般断定的点着头“夜亲口说,这种事只有铁石心肠,没心没肺的你做最合适。”
铁石心肠,没心没肺……
原来自己在司凌夜心中,一直是这么个形象么?
既然司凌夜已经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我了,那么卿别云,你又为何刻意咬重‘亲口说三个字呢?
莫不是看我受伤不够深,非要再狠狠捅上两刀才觉痛快?
唇角一勾,奴歌忽然笑了起来。
她近来对冷笑这档子事,做的是越加流畅了,几乎不用练习,微微勾起三分唇角,然后那样如刀锋凌冽的笑意,便带动起面部肌肉轻易划了出来。
一边冷笑的同时,又不禁琢磨着,这深宫果然是个磨砺人的地方。
又是慨叹,自己也快练就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心脏,八风不动的假笑面具了。
端端也算是个尘世苦海的进修。
“如此说来这事。”奴歌顿了顿,像是琢磨透了什么,道“吾皇圣德,此事确实我做最合适。”
偏生在承认之时,前面加上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吾皇圣德,那十足十朝中奸臣的模样,倒是令卿别云都委实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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