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一瞬间炸开,奴歌顿觉眼前一阵漆黑。周围什么都看不见,脑海回荡的只有几个简单的字眼,竟是半响回转不过弯来。
“说,什么?”
“朕说,红泪,死了。”
身形不禁晃了晃,指尖按着地面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倒下,奴歌扶着额头沉声“皇上,皇上真会说笑。媲”
司凌夜拾起一旁朱砂拟出的圣旨,听闻奴歌颤音,眉梢甚是满意扬了扬“自然是在说笑。”
“……丫”
这一刻,奴歌忽然感觉自己是在玩着跳崖蹦极一类的游戏,身体与心脏被猛的抛向高空,绷紧着每一根弦,每分每秒都在谨慎且绝望的等待死亡。
却在即将坠下悬崖之时,空中忽然出现这么一根绳子,不长不短,不粗不细,刚好能让她伸手抓住,却不救她,一时间,只是让她如此惶恐在半空中无所依悬吊着。
身下是直竖千仞的断崖,眼前又是无法攀爬的绝望。
半响,奴歌勉强找回自己被平地惊雷炸乱的思绪,暗忖:他是在试探我吗?
不能乱了阵脚,不能乱了阵脚。
可纵然是如此明事理的安慰自己,心,依旧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不过。”司凌夜顿了顿,抬手将圣旨扔给她“他现在是在地牢中,怕是生不如死。”
假意救人实际是为了玩弄她的绳子被割断,她彻底坠下崖去。
“主上是在逗弄属下吗!?”
司凌夜却不正面答她“朕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有私心,你明白?”
“可红泪他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的维护你?”
“……”
“你也是在一往情深维护他呢。”他冷笑“朕只是看见他私下里百般计划,要带你再度出宫隐姓埋名,青山绿水相携到老是么?……哼,竟是连那个舍身救他的小宫女都弃之不顾了!”司凌夜嘲弄看了看脸色逐渐趋于苍白的奴歌,继续道“歌儿不知道吗?朕这一生中,怕是最喜欢棒打鸳鸯!并且是一棍打死!”
“你……”
“念在红泪对皇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便在四天后进行问斩,到时候歌儿记得来亲自监斩。”
亲自监斩!?
圣旨被司凌夜扬手扔到奴歌面前,就地滚了滚,卷轴处有些散开,堪堪露出其中一抹刺眼的印章‘令字。
孱弱的身子不禁颤了颤,这次她就着跪着的姿势直接跌坐在地,眸光闪烁,尾音亦是颤抖“你要我,去杀他?”
“不然你以为呢?”
“主上到底想要什么,大可直说!”
“你怎么知道朕是在要挟你?”那样无辜的语气,听着便令人怒火中烧。
“是月扶国帝王的人头吗!!只要你说,我立刻就去!”
“不,那多没趣。”司凌夜散漫摇了摇指尖,邪逆的眸子一眨不眨锁定着奴歌“朕要的很简单。”
“……”
“倘若朕要你在朕与红泪之间选择,你会怎样决定?”
“属下不明白主上的意思。”
“不明白”司凌夜忽然沉下脸,高深莫测看她“你这样冰雪聪明的人竟然说‘不明白?很好……那就给我滚下去!”
“那红泪?”
“如果你自认为有能力,大可去救他。”他没有阻拦,甚至堂而皇之告诉了她红泪的牢房位置。
奴歌觉得事情离奇并且大有古怪,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如此信任司凌夜的指点,但此刻除了顺从他的指点,却又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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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清幽,庭院深深与世无争的寂静,几乎是已然习惯了一派萧索的落霞殿内,奴歌刚一冲进来,便蓦地拔高声线尖锐如哨一声“宫铃,宫铃!?”
一声接一声不带喘息的呼唤,届时惊飞了一树鸟儿扑伶振翅而飞。<
监斩红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