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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毕竟依照司凌夜的性子,他既然想要自己伤碎心去监斩,亲眼去看着红泪亡故,便断不会私下将红泪处死。
      如此潜移默化间,奴歌以为自己生病将监斩时间推脱越长,红泪便活得越久。
      至于这样的拖延究竟能到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
      她这般小心翼翼的算计,甚至不惜赌上自己危在旦夕的身体,不过是想暂时拖延……
      可她到底是忘了,在这世上自己最最斗不过的,便是司凌夜心狠与计谋。
      傍晚,在这般夕阳金黄之下,奴歌因拒绝饮药的缘故发烧越加严重,甚至已经神志不清,几度出现昏昏欲睡状态。
      白日里南宫引千为其施针救命,效用已然随着时间推移散去大半,而今她又拒绝服药,病来如山倒愈加猛烈不堪。
      直到日暮彻底西陲,奴歌几乎以为自己会因发烧得肺炎一类,被活活病死时,卧龙殿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
      并且一举走进来,便是四人。
      四人皆为膀大腰圆的宫女,并且看那走路体态模样,似乎都多多少少会些功夫。
      走在最前面的宫女手中端着药碗,有些面无表情看着奴歌,道“大人,起来用药了。”
      “我不会吃。”她的反抗几乎为蚊哼,声线还没有传到那宫女耳中,便已散了开去。
      不过那宫女似乎明了她所言为何,只垂眸睨视榻上再坐不起身的她,而后侧首示意身后另三名宫女上前,不由分说左右架起奴歌。
      “大人,皇上有令三日后若是不见大人去刑场,便集体将我等问斩,我的宫人性命虽是俾贱,但毕竟怜命一回,故而请大人谅解。”
      说着,不管奴歌如何反抗,便用眼色示意一旁三名宫女将奴歌架紧了些,迫使她坐起身来。
      同时端着药碗的宫女伸出铁钳般的手掌,强行掰开奴歌嘴巴,抬手将一碗几近滚烫的药水灌了下去。
      这样的温度拿捏刚好,不至于将其烫出水泡,却是滚烫入喉,能让她几乎流出泪来。
      脸颊边亦是因为反抗而沾染了些许汤药,烫的绯红。
      周身都是绵软无力的,纵使自己再如何挣扎挥舞手臂,她们依旧是纹丝不动,到后来只换来自己手臂大片被掐出的青紫。
      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禁锢的兽,昔日林中独自称王,而今却被人拔了獠牙,分明受人欺辱着。
      想要挣扎反抗,甚至想杀了她们,却左右不得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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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药,整整被强行灌下去三分之一,剩下的则完全顺着奴歌脖颈流到衣服里,苦香黏溺一片。
      发鬓亦是部分被打湿,湿湿黏黏贴在颊边,狼狈至极。
      “够了……”
      三名宫女见一碗汤药见底,缓缓放开了奴歌,而后冷漠同时退到一边。
      奴歌则因方才挣扎弧度过大,已然身体挪动到榻边,而如今她们这一放手,正正让她摔倒在榻下。
      满地的凉冷隔着一层薄薄亵衣贴近肌肤,寒到骨子里。
      当昔日风光不再有,而今她只能选择可悲的臣服自保。
      “够了,够了。”
      不禁有些呜咽,无力匍匐半趴在地面,发鬓掩面轻轻抽泣。
      她不过不想去喝汤药而已,她们为什么如此逼迫自己?
      好讨厌……
      混沌的脑海接收到的信号只是难受,恶心,喉咙舌苔上的汤药苦涩,似乎能一直绵延到人心里,挥之不去。
      “您还真是莫要怪罪。”
      一旁刚刚负责灌药的宫女有些冷眼看着倒在地面的奴歌,双手环胸面无表情道“恕婢子直言,方才那一晚汤药整整被姑娘挥霍了三分之二去,只用三分之一药量是不足够的。”说着,像是事先便安排好了般,抬手自殿外召来一位宫女。
      奴歌歪着头贴在地面,漆黑的眸子,在看见那步履生风宫女走进之时,下意识紧了紧,而后像是抗拒什么般极力向后缩去。
      可她背后便是软榻,故而不论她如何挪动,都不过是在方寸之间。
      “倘若你再逼我,今日之辱,日后我定要杀了你!”
      她恶狠狠看向那掌势的宫女,如此要挟着,后者却是蔑视不以为意一笑,悠悠道“这话,还要待到您有能力时再说。”

灌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