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偃月口中,细致的玩耍,干净阳光到刺眼。
悲伤时则会死死攥着锦绣衣角,或者狠狠抠向自己的掌心,将愤怒掩埋在心底。
仇恨时,便是而今……轻柔伸到自己面前来,索要一物,而后从容不迫去染满鲜血,夺魂杀人。
拥有这样一双动人心魄的手,她是这样一个千变万化而倔强的人。
“弓弩在偃月那,我去,给你拿。”言语顿了顿,宫铃垂眸看了看奴歌的指尖,转而有些心思不定走进外阁。
“我也不想这样的。”
直到那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奴歌方才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
竟有些颤抖。
“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窗外辩驳温暖的阳光,越过窗棂,笼统的渡进室内,却照不进她的心房。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对不对?”
她疑惑询问着自己,而回答她的,也只有落霞殿满室神殇的寂静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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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平盛世两国联姻,普天同庆。
关乎于天下发展战事,巳时,大红的迎亲队伍便自皇城中赶出,带着金沙整整绕过大半个帝都,而后轰轰动动在众百姓注视中兜了回来。
艳丽血红的队伍吹锣打鼓声络绎不绝,有人欢呼赞颂,有人诗词歌德,有人……眉梢染寒,端端站在废墟凤凰塔上俯视帝都城下,冷笑。
…………
“金沙,如此隆重的婚礼,今日便不妨让我再送你心意礼物一份。”
即将坍塌的废墟内,那人一身红衣,如血如泣倨傲站着,丝毫不关切脚下灰烬如何。
前几日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凤凰塔吞并,而今焦黑的房梁摇摇欲坠,地面上亦是有着尚未及时清理干净的余灰,风过时尘埃漫天。
那人一身红衣裹身,却是微尘不沾身,眸光悠远眺望过婚队仪式过后,步履悠然而去。
红绸风中叠荡,分明是血染艳丽,永不干枯的色泽。
…………
帝王联姻之宴,曲水流觞,歌舞升平而连绵一夜不歇。举国欢庆,把酒言唱。
艳红刺眼的红地毯自宫外一直绵延,直至玄武门内金沙殿门前。
期间穿过御花园九曲回廊等地,蜿蜒色泽遍布,自上往下看,红地毯宛若一条醉卧游龙,游龙上达官显宦川流不息,纷纷笑容满面向金沙殿前南蛮之人行礼。
金沙殿以金沙封号为名,本是东宫空虚贵妃的预备寝殿,而今被司凌夜亲自赐给金沙,其心思用心一斑。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表面上只称其为金沙公主,暗地里却都是当做贵妃来奉养。
…………
…………
金沙殿偌大,此刻内外院均是大红灯笼高挂,四处洋溢喜气,极力泼洒温暖。
大殿屋脊上有祥龙衔珠,映在这样火红灯影之下,不禁也染上了两分红润微光,远观状似升腾欲飞。
———却看在某人眼中,愈加碍事厌恶起来。
一身红衣蹁跹如魅影飞渡上房梁,而后左右看了看屋脊上悬挂的灯笼,抬手扣掉一颗珠子间,到底风轻云淡将门前那盏灯笼,用细小的飞镖掐灭了去。
“这样才对嘛。”
金沙殿前灯笼熄灭那一霎那,几乎立即便有好事的小宫女尖叫起来,指着昏暗处诚惶诚恐认真的喊“怎么忽然灭了?快快叫人来!这要是让南蛮之人看见,还不以为是咱们怠慢了金沙公主!”
小宫女呼喊之后,立即蝴蝶效应般响应出一片。
有小太监慌里慌张到处去找梯子,有人去重新找来喜烛,有人紧张无错踮脚四望,看到底有没有南蛮之人发现这里异常。
更有路过好事之人驻足在这打量,对着灯笼指指点点议论声一片。
“嘁……”
坐在房梁上那人则不屑的扁了扁嘴,暗道了一声‘庸才,小题大做。而后红衣翻飞,趁着混乱立即踏风向金沙殿内飞去。
彼时地面之人乱作一团,并未注意到头顶如何。
于是她很顺利的掠过外院,点足蹬上正殿屋顶。借着夜色的掩盖,一身血红似乎与黑暗张扬融为一体,匍匐半趴,犹如一只栖息的蝶,冷眼俯视世间。
抬手,悄悄掀开一枚瓦片来,探头探脑向下去望。
本是有些慵懒半眯的水眸,却在看清身下殿内之境后,蓦然惊讶瞪大了些。
上房揭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