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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凌夜,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应当知道我是什么人。
      一句话哽在喉咙中,即将脱口而出时,到底在司凌夜别开视线,厌弃不再理会自己时吞了回去。
      毕竟,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姣是自己如何挣扎解释都是无用,身为帝王,他一旦认定的事便注定无可挽回。
      “呵呵。”一旁金沙瞧着奴歌褪色的图腾,先是有些受惊,露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神情,而后又像是胜利者般,蓦地以袖掩唇娇笑起来。
      “竟然是胭脂笔画的?呵呵,奴歌,你可真是好本事啊,竟然顶着神女头衔招摇撞骗如此之久。”顿了顿,又似是刻意添油加醋般曼然道“便是连皇上都被你蒙在鼓里了呢。”
      金沙这一番话说得委实可气,不仅坐实了奴歌冒充神女之事,更是侧面直接将其扣上欺君罪名。
      一番话后,金沙有些得意再度举目去看司凌夜。
      后者神色果然有些僵硬,却不仅仅是被欺骗的愠怒。
      明明是波涛汹涌几欲爆发,却被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掩盖在脸下,任谁人都看不清。
      “夜?”
      卿别云又执着丝绢,一一走过众人眼前,等到大家都验证叹息完成,这才缓缓渡回到司凌夜身边,低低唤了声“夜,如何处置?”
      说话间,又将丝绢递到司凌夜面前“你看?……”
      司凌夜却并不接过丝绢,只眯眼转头看向大殿一旁雕花双龙戏珠的梁柱,声音了无平仄“奴歌,你还想继续欺瞒朕多久?”
      欺瞒?
      听闻他用如此形容词质问自己,奴歌小脸霎时白了白,同时像是不堪承受这种无形的压力般,脚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一步。
      这样无错的姿态,映在众人眼中不禁有些恻隐怜惜。
      台上司凌夜亦是发现了她的脆弱,有些想要叹息模样,最终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只做冷若冰霜姿态。
      “奴歌。”
      他直唤她,她却不应。
      倔强的拧着秀美,倒有些不知悔改的模样。
      …………
      司凌夜瞧着她机械将衣衫拽回肩头动作,最终颦眉。
      原本还打算借着她是神女这一层身份为借口,告诉自己原谅她的背叛,告诉自己滑胎一事已过,纵然她有过别人的孩子,但毕竟是过去事,自己当以大局为重……
      然而,如今面对这样讽刺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说?
      “你……”
      “你不信我。”
      陈述的语气暗含无尽的空洞,奴歌极力挺直腰杆站在众人面前,双拳拢在袖中不断收紧,似在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最后的理智。
      “你还叫我如何信呢?”他终于肯转回视线再看她一眼,却抬手接过卿别云手中丝绢,暗用内力掷到她面前……
      一霎,奴歌只见眼前一抹纯白,无力去反抗什么,最终无妄闭眼。
      丝绢因饱含司凌夜暗力故而犀利如剑,打在脸上并不甚疼,但碎落的却是心。
      那丝绢之上胭脂化开尚未干透,是以在她脸颊落下时,不其然将淡紫色彩沾染到她脸边,鼻梁上……
      有些狼狈,她却懒得抬手去擦。
      素雅的丝绢最终落到地面,像是她一颗再无法复活的心。
      瞧见她如此模样,旁边不禁有人闷闷笑了起来,纵然那笑声是被极力压着,但此刻兀自回荡在死寂大殿,难免刺耳了些。
      奴歌不看便已知道那笑声乃是来自金沙,此刻她恍然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昔日努力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今时一刻供人赏玩。
      被嘲笑的羞怒无助,被陷害的委屈压抑,到后来无可挽回的灌顶绝望,一个转眼,分明历尽沧桑。
      高台上,司凌夜黑曜石眸中再已无情意,不论是爱是恨,是被欺骗的恼怒还是失落。
      面对这样无情的目光,奴歌恍然,片刻终于笑了起来“皇上既已认定的答案,我无话可说。”顿了半响,袖中手掌扣在掌心渗出血来,又一字一句,似要断绝自己某种念想般那么用力“冒充神女?好,我承认我是假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杀我!”
      “怎能杀你?”他却反而挑眉看她。
      觉得戏弄还不够么?
      对,你不动手残害我的肉身,却一次次用尽各种手段来折磨我的灵魂。
      何其残忍,昔日我曾爱你时你将我百般利用,而今我再无用处,你便将我弃之如敝屣?他人嘲笑也就罢了,而今怎么连你也跟着质疑起我来!
      当初所谓神女头衔,便是你计划生生扣在我头上的!

跳梁小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