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站起，一身长袍的他显得那么有涵养，“好好休息，别哭。在奴斗赛里，没有人会同情任一个人，必要地漠视一些生命你才能活下去，这颗心还需要更加坚硬。”
林家随从急躁的催促声不断，比丹慢慢地移动向笼房，将门关上，走出这里。
四周重归安静，傅戈依旧坐在阴影之下。
漠视一些生命？心还不够坚硬？傅戈低头沉重地一笑。
“你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小白察觉出他没有消退的悲伤，立刻关心道。
“我是人，我不是神，我知道要坚硬，可……”傅戈垂着头，手却握紧：“比丹说得对，我要做好这种觉悟，做好各种觉悟。可……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只是在想，我为什么会变成奴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变成一个奴隶……”
傅戈一直劝自己坦然些去接受奴隶这个身份，可他潜意识里总在告诉自己，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天生的奴隶。
他越想，拳头握的越紧。
“为什么有的人生而安稳，而我睁眼时却是铁链牢笼……我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我之前的生活变成了一片空白，为什么在那么多人手里拥有却不珍惜的自由，我却需要去拼尽全力。为什么别人的心可以是软的，而我的心必须硬。”
他有些无助地抱住膝盖缩坐成一团，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看似无意义而好笑的问题又一次开始折磨傅戈。他接受自己变成奴隶的事实并愿做出改变，却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件事。
拳头打在地上，地面出现深深地凹槽。
谁能知道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助，不记得前面十六年里发生的任何事，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什么寄托，这就像是被无边的黑暗包裹，看不见来路，看不清去处，甚至无法注视自己伸出的手。
身后空空，不知来路。
从第一次眼睁睁看着成达消失后，傅戈一直刻意不去思考这些，他用成为斗奴这样的目标来麻痹自己。
可现在休远受难的痛苦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这种被他有意遗忘无助感再次爆发。过往已往，未来不来，不畏折磨，内心却饱受煎熬。
是啊，傅戈只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罢了。小白知道这点，却一直忽视。因为傅戈的毅志、坚韧完全超出常人，让它感觉不到这其实也是一个需要依赖父母、需要关照的孩子。
傅戈比同龄人成熟得太多，也是奴隶这个身份逼他成熟得太多。小白忽然有丝心疼。
白光一闪，它跳到地上，钻入傅戈怀中，踮起蹄子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拥抱。
没有人生而坚强，有的只是世事磨练。
“咕噜噜噜……”
顶上传来一颗小球滚动的声响，越来越近，最后在停在顶上小窗的边缘，晃了两下，直直掉落，砸到傅戈头上。
蓦然被砸，这东西强行将傅戈从悲伤之中抽离。那东西滚停在傅戈脚边，他顺眼望去，之间是一颗木质细腻，还精致地雕了东西的小木珠，两头有孔，像是手链的挂饰。
正当他看向那木珠的时候，小窗外有人停留挡住了阳光，传来人声。
他的位置在底下，小窗于他来说是高处，但对外面人来说便是平地墙角。
“诶呀，滚进去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这声音柔软，像是化雪的春风，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思，还带着不少的委屈。
谁？傅戈抬头。
第十七章 于暗中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