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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人生蜕变[2/2页]

愿得伊心人 亦猫熊.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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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是不习惯,但端正了思想、适应了环境慢慢就好了。他反在想,为何年青人就不能干这份工作呢年青人只要拉下面子,放下虚荣,哪是什么工作都能做,而且一定会做得比中老年人更好。果然不久,由于他的年龄优势,又有文化知识,很快就在环卫所得到重视,被提干当领导了。
      这对他可是不小的奖励,为此他也没有骄傲,而是更加努力地工作,总是抢在第一线去干脏活累活。只是,虽说他在环卫所已经干得很出色,可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仍没高抬他一眼。这有一个很大原因,恰恰就是像更生他们所干的都是脏活、累活,而且不仅如此,更主要每到月底,他们拿到的报酬还少得可怜,少到他们都不好意思讲:这是为混饭吃,或说“讨饭”也行。由此可见社会在一定程度上是多么地不公道。
      在一些世俗人眼里,看到像更生这样的人,便认为他们是彻底没前途、没出息了。但更生却不这么想,他时常想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认为凡事只要自己干得开心,干得顺当,就是值得的。钱这东西固然人人需要,但也要求之有道,尽力而为,不然因钱而失去一切也是不值得的。他主张幸福和快乐来自方方面面,所谓荣辱与否,原本来自对生活的态度。为此他要驳斥那些以势利眼光小瞅自己的人,他要为自己和一切低收入者正名和申辩,竟又开始想到了写文章。
      至于写文章,搞创作,这真可谓是他未竞的事业。有一段时间他都几乎荒芜了。而今因为工作稳定且稍有闲暇(时间往往是挤出来的),便又提起了笔杆,继儿重启了他的笔耕之路。
      然而每当他提起笔来,往往又激情澎湃,思绪万千!他常在思虑几个人,几件事。譬如,不知丽萍的餐饮店如今开得怎么样了?他对她是心有余而力足。而魏妍自从分别,很久都没有谋面,他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同时还有阿真,乃至林娜,自从那天看到她俩在镇政府广场为灾区带头募捐献血,不用说林娜在他心里的形象也很完美和良好,只可惜他却不知她后面发生的许多事。至于阿真,当然他也很惦记她。自从她来桃花当领导,他欣慰地看到了她取得的一些政绩,也体会到压在她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因为看形势评论,便是政府内部也有矛盾斗争,从中央到地方都在严惩腐败,可总有些人树大根深,难以连根拔除,有的顽固不化仍在作垂死挣扎……这样让新时期的改革之路并非平坦,乃至充满荆棘。他唯期望像阿真这样代表正义、正气的领导干部能顶住一切压力,拿出最大魄力和勇气,以最负责任的态度出台一系列优良政策,惩治腐败,改善民生。好像她的成就,也便能达成自己的理想一样!
      再说阿真与更生,也是更长时间没有取得联系,如今要他忘了她,那简直也是不可能……
      岁月蹉跎,光阴如梭。刚才还是日出东方,转瞬又到夕阳西下。更生往往是工作一日,待到傍晚下班才会回家来。然而这一天,当他如释重负地刚踏进堂屋,忽闻徐老伯从摇篮里抱起丽萍生的孩子,口里不停唏嘘:“哎哟,不好了,小家伙尿床了。幸亏我用了这张奖状给他垫屁屁,不然这回被褥子又要浸水喽。”
      “什么?爸爸,你怎么用我在环卫所拿的奖状当尿布使,这可使不得。”更生赶忙冲了过去,从父亲手里夺过奖状。显然,奖状虽是一张铜板纸,不容易被水浸透,可上面仍有尿液污渍,而且多处皱褶失去清爽了。
      徐老伯说:“这有啥关系?反正小孩的屎尿都是干净的,我可从不嫌他脏。再说这奖状表面光滑没棱角,用它垫垫小孩屁屁正合适。”
      不等徐老伯说完,更生又着急说:“爸,你干吗不去买尿不湿给孩子使呢。现在我都挣了工资交给你,尤其丽萍不也给您很多的孩子的护理费和家庭生活费吗?”
      可也不等他说完,父亲却呵斥道:“现在有钱了就能大手大脚地花吗?须知我积攒起来,等过些时日还想请泥水匠整理翻修一下破旧的房子呢。”
      “哦——”顿时更生无语了。他环顾了一下自家的房屋,那次险些被暴风雨掀翻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他思索了一下,然后反将奖状递到父亲手上说:“爸,你说得很在理,我也想明白,那你想用就继续拿去用吧。反正拿了奖状也不为表面光鲜,是荣誉也是让大家分享的,包括摇篮里的宝宝。不是吗?”
      说着他还似很得意,竟用手指拧了拧孩子的脸蛋,再跨步从堂屋进了书房。倒是随后徐老伯愣住了。他虽接过了奖状,却并没立即垫到摇篮里去,而是感叹说:“唉,原本奖状还是可以争取再拿的。等你拿多了,我房屋又整修好……到时我便给你贴到那墙上去。”
      这话也不知更生听见没听见。再说更生,进了书房,却见那里仍是自己和丽萍的结婚新房,由此许多痕迹犹在,这反倒让他睹物思人,触景伤情。他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不由就随手整理了一下房间,可就在这过程,不想一些书画、文稿又落入手中,让他收集起来。他开始攥着这些书画,慢慢又挪到那张书桌和凳子上坐下。随后他凝神良久,不由自主地翻开几页人物画册。
      第一页,竟是逝去的母亲遗像,这让他思念过去,缅怀母亲,不胜悲戚;第二页,却是徐老伯的肖像画。他仿佛也是由画犹见人,只见老父亲的形容逐渐苍黄衰老,一种困扰和忧虑又袭上心头;而翻第三页,竟是那幅似人又似蛙的自画像,他不禁再看诗文:“虎纹宽背好叫蛙,不争不鸣会哑巴?……大千世界没傻瓜,屑小舍命搏伟大!”看到这里,他不由又淡定从容了许多,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些许轻蔑鄙屑的微笑。很快他又将这一页翻过去了。
      然后,他放下了许有画页,仍坐在室内百无聊赖,似被一种情绪所困扰、缠绵。他忽看到床上叠着一张被子和压着双人枕,猛又想到了丽萍。他忽儿愁绪又袭上心头,并兴奋地执笔在手,也想为她画上一幅或留下一段文字。往事不堪回首,他莫名地心情又变得沉重。
      他开始重温与丽萍共同生活的场景,包括许多生活细节,于是有一幅画模糊地潜入脑门,融入笔端,可许久仍就捕捉不到它的神韵……
      良久,他始用笨拙而不听使唤的双手,完成了一幅并不太成功的人物素描——这也即是一幅专为邓丽萍创作的人物写意画!又听他叹息一声,乃题一行文字云:一张丰润的脸,一段曲线的腰,为何不能体现人性美?也许是她矫揉造作,也许是我拙笔亵渎……
      正面墙上仍贴着自己与丽萍结婚时的一个大红“喜”字。但“喜”字旁边更见刘阿真和魏妍的两幅画像栩栩如生,浮现光芒。更生喜怒形于色,故而一扫愁云,便搁置丽萍的画像,抬头专注地去望她们,而她们也似都在深情地望着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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