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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喋血阴谋现,北海有孟尝[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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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恐家业败坏,此间虽千军万马亦能隐藏。” 青霞低头不语,良久方道:“山人有所不解,望公耀赐教!”他对于对方底细的急迫,使得他不等宋明客套,就直率问道:“某在并州,也听说北海吴子霖好交天下名士,座中养士百人,颇有孟尝之风,但山人是黄巾一党,从事大人就不怕牵连吗?”“这个……仙长见了主人就知道了,恕不能揣测主人用心。但可以保证绝无加害之意。”青霞惨然一笑,心说就是有加害之意,也没办法了。 却说北海城中,吴霜正在等待青霞道长驾临,忽听门点传报,孔国相相请,便交待了家中几句,换官府来府衙见孔国相。 进了府衙大堂,北海国相孔融出迎,孔融本是圣人之后,生得仪表堂堂,举止更是端正,吴霜早已熟悉,虽孔融上堂来,一面问道:“国相招霜来,不知所为何事?”说话来到堂上,发现上面还坐着一人,广额薄唇,也颇有世家之风。 孔融笑道:“特为子霖贺喜,快来拜见天使,此乃侍中皇甫伯玄大人。”吴霜暗吃一惊,早闻孝灵皇帝驾崩,弘农王御极,而董卓兴兵入朝,行废立之事,另立陈留王,改元初平。
      如今朝中派人来,专找自己,还未知是福是祸?一时愣在那里。 孔融见吴霜发怔,连忙轻唤道:“子霖,还不拜见皇甫大人!”吴霜醒悟过来,连忙下拜,说道:“原来是皇甫大人,家父昔曾在洛阳与大人有数面之缘。”“子霖乃是安德公之后。可惜安德公已经辞世。”孔融在旁插口道。 “哦?”皇甫郦惊讶道,“难怪有子人材如此!竟是名士之后。”对吴霜说道:“尊翁之名遍传京洛,伯玄亦是钦敬,可惜当时令尊得罪中涓,我虽有数面之缘,竟始终未得亲近,不免是人生一大憾事。” 皇甫郦又转身对孔融说道:“文举,我们准备香案,宣诏之后,再叙旧情如何?”孔融连忙称是,名手下排布仪式。 一时香案排毕,皇甫郦焚香净手,手捧诏书徐徐展开,高声宣读:“朕少而御极,方天时不周,黄巾乱起,仗先帝威德,元凶授首,而四方未靖,边、韩寇西,纯、举犯北,妖贼余孽,聚啸山林,为外方之患。而先帝大行,朝中哄起,中官幕府之争,祸及宫阙,斯内朝之忧。幸太师入京,安抚国中,宫府既定,天下庶几,方思举天下之贤,来朝侍奉,以谋靖边。朕欲奋高、武英烈,望诸君效萧、曹策划。今闻北海吴霜,现为从事,端平有谋,忠贞义烈,颇有贤名,太师举荐,人品无差,现拜为侍郎,克日进京赴职。初平元年秋九月诏。” 宣诏既毕,吴霜谢恩,皇甫郦授诏书与他,孔融在一旁搀扶起来,互相道贺。皇甫郦笑道:“贺喜贤侄登尚书台,今后我们就是同僚。”孔融也笑道:“想不到董太师竟然也知道北海吴子霖啊。”吴霜骤然色变,不发一言,孔融连忙道:“伯玄远来,容某少做款待,请后堂排宴招待。”皇甫郦让了一让,便先走入后堂,孔融跟在后面,吴霜自然也要作陪。 来到后堂,皇甫郦和孔融自然坐了主位,吴霜在下首作陪,酒过三巡。皇甫郦突然流下泪来,后竟至泣不成声。孔、吴二人见状不知何故,连忙询问劝慰。皇甫郦收住泪水,说道:“天时不顺,国家纷乱,中官弄权,外戚骄横,前堂之言,不过是敷衍颂圣,朝中实并未安靖。” 孔融也说:“融久在外为官,但黄太尉是世交,故时有书信往来,闻董卓率军入朝,适逢朝中无主,逼天子加为丞相、太师,佩剑而朝,宿眠宫中,淫辱宫女。自其败丁原以来,得虎将吕布之助,骄横异常,又行废立之事,罢黜弘农王,立当今天子。逼迫百官,目无君上!其罪当诛。只可恨卓把持朝政,胁迫天子,融纵有心勤王,奈兵微力薄,坐视君父逢危,黎民遭难,有心无力,痛哉哀哉!”言罢亦是泪流满面。 吴霜暗自好笑,皇甫郦摆明了是有话要说,孔国相何必来这么一手打断他呢?又不能不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不想话未出口,皇甫郦却抢在头里道:“文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朝中之事想必黄太尉也未对世兄详述。方今董贼专横,朝中没有明着反对他的势力,但是……”皇甫郦忽然停住,笑拈胡须。 吴霜早知道皇甫郦口才极佳,天下闻名,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口才好并不是使皇甫郦名满天下的原因,真正能说服人的不过是对于听者的心理拿捏得恰到好处,本来自己就要上京,如今对于朝中之事还非听不可了。 “朝中形势究竟如何?还请伯玄不吝赐教。”孔融比吴霜还要着急。 “文举可知董太后?”不等孔融回答,就继续说道:“董太后无嗣,宠爱陈留王,即当今天子。先帝本欲传大位于陈留王,然何后连结其兄何进,拥立何后之子弘农王,此事朝野皆知。董太后不甘失势,封其胞弟董重骠骑将军。欲制衡何进,何进迁谪太皇太后,将其鸩杀,而后董重自杀,全家遭难。但是董重之弟董承逃亡河内,其子董英逃往凉州,现在我叔父帐下为校尉。董氏虽然是支持陈留王的,但是董卓把持朝政,根本无视公卿。董承如今重入朝廷,其女入宫为妃,贵为国丈,也希望还政于君。公卿朝臣,自然不满董卓专权。先后有越骑校尉伍孚,尚书丁管,骁骑校尉曹操刺董,但是都未成功。以朝中之力,无能攘除凶徒,各大臣都在联络熟络的外郡诸侯起兵勤王……” 孔融听了默然不语,吴霜问道:“那各位都联系了那些忠义之师呢?”“右将军袁术,为人侠义,旧时在京,已有侠名。更兼其家世显赫,四世三公。为天下学阀,可以一呼百应。术之庶兄绍,于废立事上顶撞董卓,横剑于殿,后退居渤海,现拜为渤海太守,名声更著。骁骑校尉曹操刺董不成,辞官回乡,招兵买马,久备兴兵勤王。此三人皆昔京中八校尉也,为忠直之士。所以我此次出关,也正是为了联结关东义士的!” “那依伯玄看来,子霖入朝究竟是福是祸呢?”孔融在旁插了一句,把这个话题岔开来。 “这个嘛……”皇甫郦不能不答,“朝中的确是凶险之地,但是子霖是董卓举荐,他应该不会于子霖不利。”“那我要是不去呢!”吴霜愤然而起,“这,这个,这是天子诏书啊,抗旨是何等罪名?”皇甫郦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一问,竟有些结巴起来。 “哼,如果诸侯勤王之师剿除董贼,我又成了董贼党羽,倒是死的身败名裂!”吴霜以佩剑斩几案,坐了回去,冷笑道:“也好,也好,待霜上京去,大殿之上,先奏请陛下诛董贼三族,闻说蔡鸿胪为董贼召辟,一月三迁其官,当世大儒如此懦弱,霜倒是要羞他一羞;再当场刺董,倒要与那吕布见个高低!” “贤侄不可造次啊!”孔、皇甫二人竟是异口同声。“董贼残暴,欺凌天子,虐待公卿,贤侄当真如此,性命堪虞。”“二位大人无须担忧,霜如拚死一搏,无非死霜一人,家族在此,皇甫大人所述诸侯,独忘记孔国相才是真正忧民忧国之士。他日义旗高举,孔国相必兴兵勤王,某今日一死,仇雠可报,家族无忧,何乐不为?若放任自安,天下乱,家岂安?霜愿一死明志,以醒天下!”说罢一揖,“霜家中有些贱事,请还安排,明日辰时来太守府拜见大人一同启程。就此告辞!”长揖而出。皇甫、孔融二人嗟叹不已。 却说吴霜回府,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大宴门客。才入内堂,忧烦涌上,迎面跑来一个少年,正是侄子吴质。吴霜父母兄嫂早丧,家中至亲只有一侄。吴质跑到面前,吴霜俯身将他抱起,亲昵狎戏,走进内堂,向榻上坐下。吴霜今年不过十九岁,对这个侄子很是宠爱,但是天下乱象纷呈,不得不试探一下,便问道:“季重,你年齿几何?”“十二岁!”吴质显然是还未变声。“那你有何志向?”“这……”似乎他还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已经不能像小孩那样回答,想了一想说:“要效命国家,振我门楣,名留青史!”吴霜摇头,放下了吴质,径自走了出来。管家张正走来,作揖道:“公子,听说朝廷颁诏命公子入朝,不知有何打算?”吴霜仍是摇头不语,一时下人来报,说酒宴已准备好,宾客皆已就座。吴霜便叫张正与其一起去前庭。 酒过三巡,吴霜便把朝廷拜官之事在席间宣布,言明自己将要入朝。众宾客齐来献贺,说吴霜此次一去神京,平步青云,更有甚者竟然说吴霜不久就要拜为三公,为朝中肱股。吴霜听了烦闷更增,一连饮了数杯。慨叹不已,便开口说道:“诸公不知,我要迁自家至亲上京,不得已与诸公分离啊!”众人还道他真的是不忍分离,连忙劝慰,说便是别离,也未必如此悲戚,将来封侯拜相众门客还要到京城拜谒。 “群丑毕集!说些阿谀之词!”不知何人冷冷说道,“是谁在这里胡言?”“扰乱侍郎大人清宴!”众人一时义愤填膺。寻找那说话的人的所在。 “可笑你们寄人篱下,受供养之恩,有结交之德,全不思为人谋势,空言攀权附势之意,徒献阿谀谄媚之词,真乃无耻小人!”说着此人分开人群,走到吴霜席前。深鞠一躬,脸上有悲戚之色,说道:“大人此去,凶多吉少,子瑜在此有一言奉告。” 吴霜闻此言正于心有戚戚,仔细看来人,十六七岁,长脸无须,儒生打扮,乃琅玡诸葛瑾。众人见他年纪小,早有三分轻视,却又恼他出口不逊,纷纷上前指责。 诸葛瑾正色道:“近闻董卓擅权,朝廷之诏,多出卓意,拉拢从事。从,则与其一党,卓逆天狂悖,为天下敌,死期不远,使君此去,也必为之连累;不从,则抗拒圣意,祸在眼前。不若上白国相,兴义兵勤王,连结诸侯,共襄大事。苟能合关东诸侯之力,必能西向破贼。进可光复京师,还大政于天子;退可自守一方,为汉家守疆土。何必只身投险?若有不测之虞,窃为使君忧尔。”众人都大惊失色,不料他竟然出这样叛逆之言,又笑诸葛瑾年幼无知,朝廷征召加官进禄,偏又杞人忧天,说些悖逆之谈。 吴霜心中一动,环顾左右,却勉强笑道:“听说子瑜在贱舍,吃的很多,却绝少忧虑,想必子瑜是胸有成竹了?”诸葛瑾正色道:“无事自然少忧,使君难道是在怪瑾平日散漫么?”“不必多说,可速退去!”吴霜神情漠然。诸葛瑾含怒而退,才出前庭,便被张正拦下。 吴霜慨而叹之:“霜此一去,吉凶难料,盛宴难再。诸贤不弃,相交甚欢,今家事前途不明,请各另谋,苟有缘分,再见当把酒言欢,区区略备礼物,聊表别情,请各位莫辞!”说着叫家人取绢帛分赠诸宾客。众人才猜测此去的确未必是好事,有省得事的,就坡下驴,敷衍一番领了馈赠辞去的,一时百余门客散了十,剩下一二十人还在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相从上京。”吴霜好言劝慰一番,又去了一些。 吴霜叹了口气道:“子瑜,你随我来一下,”转身又对张正道:“张伯,把家中财物收拾一下,准备上京所需费用。”张正应声而去。诸葛瑾随着吴霜进入内堂。重新行礼分别落座。 “子瑜,我识人不明,空有好士之名,真正为人谋事的,只有子瑜一人!”吴霜愤而离席,去架上取下短剑来以袖擦拭,至灯下看剑芒,恨恨道:“子瑜之言不差,此去正是凶多吉少,霜愿在朝堂之上血溅国贼,只是舍侄年幼,此去必死,不忍见他无依。闻子瑜亦为世家,见识广博,端正敦厚,与舍侄年齿相去不远,肯否代为照料?方才于席上言语唐突,是为诸人不疑子瑜与霜交好,请子瑜无怪!”言罢一揖。 诸葛瑾连忙扶起,含泪道:“使君忠义,瑾敢不力保小公子无虞?况且我年纪不大,真要托付,恐怕也难以效命。使君真要与国贼玉石俱焚!不免令人下泣!”“一死而已,何必介怀!大丈夫立身于世,不为国死节,当何所归?子瑜虽年幼,将来必然是国之栋梁,季重跟随先生,有大益处,虽死生各安天命,霜能不感戴于黄泉? 吴霜唤出吴质,指诸葛瑾道:“季重,你父母早丧,唯我至亲,我不能教你习圣贤之言,通百家之术,解剖精义更非我所长,子瑜琅玡名士,博闻广识,你可师而从之,就此行师徒之礼。”说罢命人准备香案,行礼已毕,吴霜又对吴质道:“季重,学问事小,为人事大,子瑜正身黜恶,忠纯贤良,汝要多受教诲,待学有所成,方不愧我家子孙。”吴质叩头辞别吴霜,含泪随诸葛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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