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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惊悉家变故,河浦识宗亲[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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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公耀如果不想离开霜,霜自然不会逼迫于汝,但是霜已非公子,公耀不必以主仆之礼,否则别人若问霜是哪家公子,你我如何回答?你我一同长大,情若手足,不妨就以兄弟见称,霜叫你大哥便是。落难之人,实不宜再讲排场。”宋明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依从他便是,当下点头应允。吴霜笑道:“无家一身轻,只是这肚子饿得很啊,我看那边有间房子,我们去讨碗水吃。” 宋明马上还有绢帛,觉得昨日还是公子,今日便要讨饭过活了?心中实在不忍,便说不如去前面市集上换点东西来吃,吴霜摇手苦笑道:“为官者,百姓赋养也,为天子者,百姓秩养也,天子百官均为百姓所养,即使某今向百姓乞食,又有何羞赧?眼下无处可去,只得在此盘桓几日。能省则省了。” 宋明无法只得听他的,吴霜来到靠河边的一间房子,正待敲门,忽然觉得异常。放眼望去,周围也无一间房屋,而这所房子更是前无庭院后无园圃,这家主人究竟靠什么生存?况且这黄河之滨,洪水肆虐,这家主人竟然不怕?那想必也是临时居住于此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踌躇。 但是腹中饥饿,他便抬手叩门,朗声问道:“屋中可有人在?不才兄弟两人路过贵境,讨碗水喝!”半晌无人应答,吴霜连问几遍,依然没有人回答。 看来这是间空房子,忽听得屋子里一声喘息,吴霜霍地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子的前堂地上,横卧着八个人,坐榻上也盘腿坐着一个人,着上身,露出强健的肢体和紧绷的肌肉,吴霜也不禁为那个散发着男性魅力的上肢而震惊,光滑的如缎子的皮肤透着光亮的黑色,一块块丰满的肌肉强健又不失线条的柔和,丝毫没有青筋暴起或者横肉凸起的痕迹,只是这人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人,面色就是一变,接着两眼放射出怒气和仇恨。 吴霜苦笑了一下,面前端坐的正是吕布,回头望望宋明,只见宋明早已弯弓,手上扣了五箭,对准吕布。吴霜一怔,却发现高顺等人都是怒视自己,却没有一个人动弹。再看吕布眼神虽然愤怒不已,却也是一动不动。吴霜不禁大为诧异,仿佛柱子旁还靠着个人,吴霜定睛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也是怒火中烧,拔剑就冲了过去。 地下高顺等人还以为他是向吕布冲了过去,一时纷纷怒吼恶骂,在地上挣扎不已,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吴霜也不顾太多,连忙奔到柱子旁边,一剑斩断绳子,原来柱子上绑缚的人正是他的管家张正。吴霜七岁时父母双亡,张正与他情同父子,他又怎能坐视他落在吕布这个恶人的手中? 张正看见吴霜,竟失声痛哭,吴霜心知他是为了何事,叹气道:“张伯,你不必悲伤,小人之心总是我们所不能预知,荣华富贵不过三代,纵使我一族永昌,国家衰败,也无甚意趣。只要质儿还安好便可。”张正一听此言,就横眉立目起来,厉声道:“公子,您怎能出此言?想我北海吴氏,百年望族,今朝毁于一旦,公子全然不思重振家声,反而做此言。吴氏祖宗,泉下有知,亦当哭泣,叹其后嗣无人。”吴霜勃然变色,起身道:“张伯说的对,霜这就召集义兵,去攻打北海,破城之日,把孔融、王修、武安国三人拿住,凌迟万剐,再将那三家家人,杀得一个不剩,雪我家仇!” 张正大喜,也止住了眼泪,说道:“公子果真有如此大志?文端从家中暗中带出了不少财帛,可供公子招收兵马之用。”吴霜听了不由得泄气,叹了口气道:“张伯,如今家业已败,并非不愿复兴,只是这复兴毫无意趣,就算我等杀回北海,斩除奸凶,我吴氏一门老幼能复生否?彼家之人又岂非死而无辜?霜是张伯养大,张伯待霜之情,犹如父子,但霜不能以一己之愤恨,迁怒于他人。况且近日国家遭难,当以国家为先。若张伯执意要霜报仇,霜只能杀元凶,其余皆从者,罪应不咎。” “哼,无能鼠辈,有仇不报,算什么英雄男儿!”吕布在旁边冷冷说道。 吴霜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头猛虎在,站着端详了半天,发现吕布似乎是被人制住了穴道,回头看高顺等人,却似乎并未被点穴,但是何以也会动也不动?又是何等高人能把吕布制住?心下不由得踌躇起来,回头问张正:“张伯何以被擒?” 张正道:“某自家中被抄斩之后,逃亡出来寻觅公子,望这一路寻觅下来,知道公子到了陈留,便在中牟郊野路上等待公子,不料这几个人横里冲过来,似是怒气冲冲,除了那个大个子,每个人都受了几处伤。我上前去问她们可曾见过我家公子,他们便问我公子是谁,我回答说是北海吴子霖,他们便出手对付我,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便失手被擒,他们将我打昏了,我醒来时就已经成了这个局面。” 吴霜心中疑团未解,正要再问吕布究竟是怎么回事,忽听门咿呀响动,走进来一个人。来人身高七尺,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身月白儒衫,冉冉公府步,端的是好人材风度。吴霜不由得一怔,那人看了屋子里的情况也是吃惊不小,也不顾身份仪态,连忙奔向后堂去了。 不一会,那人便又冲了回来,喝问道:“你们这群贼子把我妹妹怎样了?”语气之中毫无客气之意,一双眼睛只是打量吴霜。宋明见他无理,早已大怒,饶是如此他也自持身份,冷冷道:“事实尚未弄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乱说。我家公子岂知这室中住有女眷?”说着看了一眼吴霜,心下恍然:原来吴霜昨夜纵马狂奔,一路上袍袖飞扬,被刮坏不少,更兼脸上和手臂上多是树木划伤的血痕,看上去竟与女子所抓得血痕一般,难怪这位仁兄怀疑公子见过他妹妹。 吴霜看他神态,也大概明白了缘故,却正待解释,吕布在旁哈哈大笑,说道:“那个小妞啊,原来是你妹妹,那我还要称你一声舅哥了!”那人听了勃然变色,双目充血,几欲晕倒。吴霜连忙上前扶住,附耳低声道:“兄台不必惊慌,此人之言不可信,料想令妹应该吉人天相。”那人将信将疑,心中却也充满了感激,便回首问道:“贤兄如何称呼?”“不才北海……”吴霜蓦地想起自己已经是朝廷钦犯,还如此招摇是否太不应该,但是还是说了下去,“吴霜吴子霖。”“原来是青州小孟尝吴子霖,久仰久仰!在下刘驰,字行彰,世居中山国。”那人也是一拱手行礼。“原来是行彰兄,中山国相。”吴霜早就听闻过他,这刘驰本是汉武帝阁下之玄孙,素有才名,少而从仕,只因看不惯董卓暴行,辞官归隐,不料竟然来到这中牟县。刘驰也哈哈一笑:“往事可不必多提。” “哼!文人惺惺作态!”吕布在旁又是一声冷哼,“哼,武人匹夫之勇!”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犹如鸱枭夜号,山林惊悚。吕布听了脸色大变,刘驰却是欣喜异常,连忙喊道:“妹妹,你不曾出事么?”“哼,想占姑娘的便宜,只怕他还没那个本事!”这次变得又十分沙哑低沉,仿佛喉咙并没有张开。宋明和吴霜面面相觑,心道声音如此,他的妹妹还不一定长成什么怪模样呢。 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漆黑的长发松散的绾了个髻搭在肩上,犹如披散着一般,纤眉秀目,两颊白皙中带着红润,笑意里则带着狡黠。身上穿着大红蜀锦绣对襟长袍,内罩胭脂色背心,一身贵族小姐打扮,身后却背了一个山野老农常用来拾粪所用的篓子,里面横七竖八的插着些枯枝柴草。吴霜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刘驰却一皱眉,“妹妹,你怎么又这样胡闹?” 那女子嫣然一笑,轻摇莲步,来到吕布面前,“姑娘小心!那人不可靠近。”宋明不禁惊呼道,一面抢身在那女子身前。那女子转脸看了看他,点头道:“不错,此人确实不可靠近。”声音竟宛若出谷黄莺,听得众人精神都是一振,又幽幽一叹,问道:“若他要伤我,你当如何?”“这个,姑娘是在问在下?”宋明一时吃惊,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在下拼力死战也要保护姑娘安全。” 那女子面上浮过一阵笑意,直视宋明双眼,凝神说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是么?”宋明面有愧色,不再说话。那女子继续往下追问:“如果你为我而死,你就不能为你家公子而死。人只能死一次而已,若你死了,又没人抵得过他,你即使死了,又能如何呢?”“这个,这个……”宋明回答不出来。“料想你也答不出来……”“不才斗胆,要回答刘小姐几句话,”吴霜在旁接口道。“你如何知道我姓刘?哦,那难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不是他的表妹?”吴霜微微一笑:“若是别人家,在下不敢妄自揣测,但是贵门乃汉室宗亲,在下家中曾有汉室宗谱,专录旁支,行彰兄迁家来此,料定不会不携带亲妹妹,这里如此窄小,岂能容纳过多人居住,想必也只有姑娘一人在此,若是表妹,行彰兄断不会如此随意放任,只有自己的亲生妹妹,自小娇生惯养,脾气难以违拗,所以才宁肯日日来探望,却不要你搬去同住。” 那女子站着怔了一会,半晌道:“你很聪明,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些什么么?”“请姑娘有所提示。”“与你有关,又与你无关。”吴霜哈哈一笑,说道:“姑娘刚才必是在回想,自己是否娇生惯养,是否有什么脾气令乃兄委屈承受。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身,小姐能有此心,闻过则喜,实胜过男儿。” 那女子依然笑靥迎人,说道:“我说对了,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很了解我,或许并非因为了解我,只不过我们是同路人物,你不过是用自己的事情来推演我的事情。”“小姐明鉴!”那女子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嫁给你的。”刘驰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混帐,这种话女孩子家也说得出口!”那女子却全然不理会他,继续说道:“你会很了解我,这让一切事情都没了乐趣。”吴霜见刘驰发怒,连忙告罪,不再多言。那女子见到吴霜不再说话,却也觉无趣,便说:“此事不提也罢,你可知道昨夜事情的经过?”吴霜笑道:“虽不能知,也猜到大半。” 那女子颔首,似是在赞许,又走近吕布,把背上筐篓取下,一堆枯枝烂叶的都倒在吕布身旁榻上,回头对宋明说道:“他要伤我,你会死命保我,但是若我要伤他,你将如何?”一句话问的宋明哭笑不得,心想就这么几枝枯枝烂叶,也能伤的吕布?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吕布早已火冒三丈,但是他现在受制于人,不能妄动无名,此时却怎能忍耐的住,冷笑道:“丫头,你这几根树枝将如何伤我?”那女子双眉倒竖:“本姑娘名叫刘萍!”又笑道:“丫头就丫头,我还在乎你这只烤鸭叫我丫头?我只想备些柴禾把这间屋子点着了,烧死你们几个便了。”“哈哈哈哈!”吕布纵声狂笑,但是似乎并无内力,“就凭这几根木头?”刘萍似是有些愠怒,狠狠道:“一日一篓,千日千篓,我背柴三年,所囤积的柴草还不足以烧死你们几个匪类?夸父虽是伟丈夫,生就广大身躯,逐日半废,功败垂成;精卫虽为弱女,精诚所至,仇雠如海,亦可平填!”她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令吴霜等人为之点头赞许,说着突然一笑,面露无奈之表情:“倘若你们在我烧你们之前饿死,我也没有办法了,那是上天不让我报仇,我只好听从上天的安排了。” 吕布一听剑眉横挑,双目圆睁,自是有一种威严,吓得刘萍竟倒退了一步。吴霜至此才发现她终于有行为举止像女人的时候了,胆子小还算是个特征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一笑。“想不到我吕布竟死在此处!”“什么?你是吕布?”刘驰倒先一惊,旋即又大笑道:“好,好,好”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众人在看他,却听刘驰继续道:“你身为虎伥,为恶甚多,某今日便为民除害!”话说完了才发现手中并无利刃,他不会武功,若要他以手劲杀死吕布那简直是绝不可能,便到旁边取了吕布大戟,哪里提的起来?又回头寻找,刘萍早把成廉的长矛递了过来。成廉精于轻功,所用兵器自然不沉重,刘驰提将起来勉强还可承受,便挥起长矛,奋起全力,向吕布那边的随便什么地方刺去,高顺张辽等人都是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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