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刘萍连忙上前扶起,笑道:“老丈快请起,我不是什么仙姑,不过是……”“若不是仙姑,怎么一扬手,这些汉子都死了?休要唬我!”说着又拜。 刘萍也觉得和他说不清楚,索性就不说了,便说道:“老丈,此处离南阳郡远么?”“此处便是南阳郡境内,不过郡城还在西南百里之遥。”刘萍心下恍然,心道好你个宋公耀,还骗我是一路向北,原来却是往南面来,多亏我问了这一句。心下寻思,却问道:“现在杀死这么多人在这里,如何是好?”老头自回道:“不妨,我驮到后面掩埋了,把血迹擦干就是。”当下刘萍叫老者去收拾家中,其余不必多问。那老者自然不敢多说,径自去搬运尸体去后院掩埋了。 刘萍转身进屋,心中想道:军中死了这些人,少不得问到这里,若留下宋明是万万不能,不如就这样带他上路,兼程倍道赶回去,到时候再解救他,那时木已成舟,他也少不得依从我! 想到这里,便也连忙包了些吃的,拿出张绣帕,把鸡撕开一半,包裹了。原来宋明虽然晕倒,却不是鸡的缘故,是刘萍用帕子垫着手,端起那盘子递给宋明闻的,迷药其实在帕子上,因此鸡并无毒,便戴上了东西,收拾齐备,准备叫那老人来把宋明扛出去上马的,忽然就于此时,外面人喧马闹,临窗一看,百十来兵士将这幢院落,重重包围,心中不由得叫苦。 却再俯窗看去,但见一个将官,骑黄膘马,横两刃刀,长须半尺,撒落胸前,眉宇之间透着英气,斜挎着弓箭,进得院子,便扬鞭大声叫道:“这屋子里的人出来一个!” 刘萍看了叹气道:“今日是不能善了的!”回头看着宋明,在犹豫是否救醒他,眼下多少人在这里围住料得自己是不能轻易脱身了。却等了半天,也不见那老头去应答,转念一想,如今这样子,怎么能够再要那老头去应付?想必他也被吓破胆了。只好躲一阵子了。 那将官大喝道:“若是再不来人,便将你这院子,烧为白地!”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刘萍心道此人竟然如此厉害,还是不出去为妙,可是又恐怕他真的烧了宅院,一来难以向主人家交待,为人家招来如此事端,怎么好意思?二来若真放起火来,自己也很是狼狈,难以预料能否逃的出去!正在犹疑间,只听外面将官又冷笑道:“既然身怀绝技,为何不出来赐教!也叫我黄汉升见识一番!” 刘萍在屋子里面听得外面叫嚷,分明是针对自己来说的,本来要去救哥哥,不料在这里又遇到这事,虽说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多管闲事,但是那些士兵如此欺负百姓,谁又能看得过去?只是这样一来,且不论能否全身而退,便是能走,也少不得要耽搁些。再不出去,又如何躲得过去?索性把心一横,拿起宋明旁边摆放的雪花枪,夺门而出,一个跃纵,正落在来将的马前,戟指黄忠说道:“你好没道理!如何就这样在别人家里放肆!” 为首的
将官黄忠字汉升,本来就怀了一肚子气,率领了这么多人来打架,却没想到里面会出来个女的,又是这样年轻貌美,衣着华丽,却只打扮得泼妇一般。不由一怔,微微带了带马,沉声说道:“你是何人?我好言相问你为何不早出来?” 刘萍一听此言,气就不打一处来,袁术的手下最是骄横放纵,欺压百姓居然还问的这样有说辞,眉目一挑,冷冷问道:“你那也算得好言相问?动不动就要放火烧人家房子,这是什么道理?若要烧房子时,先问我手中这杆枪!”说着挽了个枪花,向黄忠示威。 黄忠更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向自己挑战,大丈夫如何能够和女人动手?况且自己年逾不惑,还在这里欺负小姑娘,传出去又没什么好听的,不禁犹豫起来,缓缓说道:“小姑娘,你且让开,这里不是你呆得地方。”刘萍如何不知道他为何不肯与自己交手,但是那些人毕竟都是自己所杀,如果这将官追究起来,拿那老夫妇出气泄愤,恐怕手段会更加残忍,便把枪一横,依然不肯让路。 黄忠见她如此,摇头苦笑,喝令手下:“来呀,把这女子拉开,不可太过粗鲁!”旁边两个士兵应声而出。刘萍手中早就暗藏毒针,她是如何身份,岂能让些个小兵拉来拉去的?暗中一运气,皓腕一翻,手中的金针飞去。 “大胆!”黄忠见她发射暗器,怒吼一声,忙将长刀一横,向刘萍劈去,刘萍一个倒纵,躲避开去,毫发未伤,只是掷出的暗器被黄忠气劲鼓动都打落在地。 黄忠手下的兵士都是私兵,如何能轻易让他们伤在这女子手下,黄忠素来知道女子是善于使用暗器和所有轻便灵巧武器的,自己生平虽然仕途不得志,老来得子还是个病秧子,却因此习武成狂,在武道上沉浸多年,对于各类武术都有研究,如何能让刘萍在自己面前卖弄? 后面忽地跑过几个士兵来:“报告将军,后面发现十余名军卒尸首,看衣服是陈兰将军部下!都是中毒针而死!”黄忠犹豫了一下,刘萍心中也是一动:时间太短,那老人来不及销赃灭迹,这下和袁术部下结了仇怨,看来是难以善了。 黄忠却是更加为难,明摆着眼前就有一个使用毒针的,不是她还会是谁?而自己虽然原本不愿意与女子动手,可是现在既然发现这种事情,自己顶头上司陈兰的部曲为人所杀,自己又故意放走凶手,到陈将军面前怎么好交代?陈兰为人重货利,好钱财,又跋扈些,自己在他手下本来就很被他看不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治自己一个军法从事是不可能的! 他本来实在不愿意不问明白就动手,但转念一想,从这个女子一出来,看身形步法,就知道她虽然不是一流高手,可是也一定是有高人指点过,如今能为自己要找的人开脱,若不是那人的女儿,也便是他的徒弟,自己如何不略微惩戒一番,以求早早逼那人现身?既为陈兰将军面前有个交待,又能达到自己此行目的。想到这里,便飞身下马,一横两刃刀,吐个门户。 刘萍见他挥刀,心想不过如此,或许自己能够出奇制胜,但是这百十来个小兵也实在难以对付,便笑道:“将军武功高强,小女子怎么敢和您动手呢?”话音未落,飞起身来一枪直奔黄忠面门,幻起几重光影。 黄忠早就料到了她会猝然出手,当下刀锋一卷,就挥了过去。可是出手后猛然发现眼前寒芒一闪,数点飞针已经劈面而来,再没想到她居然在出招时候手里还会藏着武器,心中惊慌,下意识的一低头,毒针全都贴着耳根擦过,幸好还不曾受伤,而他却在这一慌张之中失了良机,刘萍长枪一振,连连紧逼。 后面一声惨叫,黄忠躲过的毒针正中他身后的一个士兵,伤的不是要害,但是毒性却猛烈,那士兵惨叫一声便七窍流出紫黑色血来,两边人急忙扶时,已经死了。 黄忠心中后怕,又惊又怒,大喝道:“你这妇人如何这等歹毒!”心中激愤之情大盛,气息却渐渐调匀,刀势也越来越缓。刘萍知道一击不成,对方必然会动真怒,只是没想到对方反映如此快速,竟然在那样的时候躲过这一招龙隐云中。可是她也没想到这也是黄忠为将之福分,虽然此时不过是个小将官,将来他还有叱咤一国之时,倘若就此死了,岂不可惜? 刘萍本来不善于用刀枪之类,黄忠刀势又威猛深沉,似乎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场,把自己所有的内劲都吸收进去,如果攻对方,是完全不可能的,多少力气都是白费;如果防守,也是完全不可能的,黄忠的刀法严密,总是处在若即若离的地方,如果你不抵挡躲避,刀一定落在身上。刘萍只得展开轻功,四方游走,一时完全处在下风。 二人战了十余回合,只听“砰”的一声,人影分开,刘萍被击倒于地,长枪脱手,口吐鲜血。 黄忠慨叹道:“非是某善于欺压弱小,实在是逼于无奈!”他看准了刘萍的破绽,本待一刀斩下,可是一想还是个小女孩,如果就这样杀了她,也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儿子和她也是同样的年龄,不如为他积点阴德,于是手下留情,翻转大刀,用刀背打在刘萍的肩头,没想到即使这样,也还是把刘萍打得吐血,一时懊悔不已。 黄忠又俯身过去问道:“姑娘,这家的主人何在?若你告诉于我,我或在陈兰将军面前隐瞒,失手伤了你,向你赔罪!”刘萍从怀中拿出丹药,吞服下去,略略定了定神,心想:这人心肠倒还不坏,一定是要拿个寻常百姓来顶替罪名,可是如此一来我岂不是白白受这伤了么?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大叔吃点亏,否则他过于高傲!心中便有了计较,对黄忠粲然一笑:“将军,那主人家受了惊吓,必然要我将好言好语劝他出来!” 黄忠心中冷笑,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却更重要,只能依靠眼前这个姑娘,便说道:“姑娘如果不给我个交代,恐怕是轻易不能逃走的!你只说他们在何处便是,又何必劳烦姑娘?”刘萍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跑?难道我跑得了么?”“姑娘明白就好!” 一语未毕,一声冷笑传来:“好不要脸,居然欺负小女孩子!”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那老婆婆又从柴房中出来,说了一句话便咳嗽连连,上前扶起刘萍。刘萍本待问那老汉下落,又怕黄忠知道,便只好说道:“人都是我杀的,我自然会承担一切,婆婆你何必出来?”老妇人看着刘萍,惋惜道:“我不出来,人家放起火来,还不是一样被烧死!你为我们抵挡这些强盗,我都活了一把年纪了,如何那样没有义气?” 黄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大声说道:“不是黄某执意要和这姑娘过意不去,只是她杀的都是陈兰将军的部下,我须没法交代!”老妇人大骂道:“你们这群强盗,我们世居南阳也没见到这等下作世道!三天两日上门来勒索钱财,还要杀害百姓,今日若非这位姑娘相救,我当家的就身首异处了!你还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我老婆子跟你拼了!”说着冲上前去,连撕带抓,黄忠连忙后退,他已经很是惭愧了,更如何伤害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只说:“陈将军放纵军纪是实,可是杀人偿命,何况是十余人……”那老妇人早被黄忠身边的士兵架住,不能挣扎进前,一听这话,气得跳脚大骂:“我呸!要是你们杀了我们当家的,你们会偿命么?少在这里充义烈!”黄忠哑口无言。 刘萍见她如此,黄忠也必不能善罢甘休,心想只能出此下策了,便大叫道:“黄将军,能否容我与这位婆婆说一句话,我就跟你去见那个什么陈兰!”话音未落,从那边窗子中飞出一条人影,直奔黄忠,黄忠一惊,他看见这道人影出来时还有三只箭射到,连忙挥舞大刀,连连拨打,人影交错,黄忠倒退几步,刘萍面前也站着一人,护住了她。
第十五章、路逢不平事,误会傲骨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