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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榻上献对策,堂前降蛮荒[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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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如就去面对,难道还怕他们么?便也叹了口气,说道:“来人,为贤王备马送行!”宋明应声而出,怒视挛缇豹,冷冷得说了一声:“请!”左贤王也不谦让,转身而出。 左贤王昂然出帐,身旁一个文官将佩刀、衣甲奉上,宋明说道:“贤王,匈奴儿郎在城门等候,这边请!”挛缇豹看着他,突然说道:“我认得你,便是你将我捉获的!”说着哈哈大笑,来拍宋明肩膀,“你的功夫了得!我们匈奴人最佩服勇士!”宋明冷冷道:“多谢贤王夸奖,我们汉人最佩服知廉耻之人!” 左贤王不解道:“何谓知
      廉耻?”他的汉语也不是太过纯熟,遇到了这样的词汇,还是有点理解的障碍,他对宋明的功夫是十分的佩服,也就不厌其烦的求证。 宋明冷笑道:“大王真可谓不知廉耻者!无非意气之争,掀起衅端,轻杀重利,忘恩负义之种种,可以为之矣!”左贤王瞠目结舌,不能应答,只是一低头,翻身上马,在宋明的陪同下奔向城门。 众人在县署之内,目送贤王离去,纷纷向刘驰道:“主公,贼子冥顽不灵,蛮夷之辈,何言仁义,不如杀之!”刘驰说道:“非我行妇人之人,汝等看贤王举动,亦是性情中人,但有人心,我也必能打动!”然后低头道:“若非诚心诚志,则不能感化彼等,愿我之心血,不要错付。”众人都低头不语。 聂异忽然站出来,大声说道:“主公,倘若贼子果真冥顽不灵,提兵寻衅,异必为主公擒之!虽死不厌!”身后众将也都大声说道:“愿为主公擒之!”刘驰走下座位,拉住众人,说道:“我料必不至于如此,但要做好准备,有诸位在,驰也必与之同生死!”刘驰说道:“聂尉,”说着转身走上座位,拔出一枚军令,说道:“命你率兵三千,西过汾水,占领中阳城!观察匈奴动静。”聂异得令而出。 且说左贤王来到城门之处,一见众匈奴兵士,但见无人不带伤,又多有残肢断臂者,乃是在战场上伤重,为敌人所获,心中不由得酸楚。 众士兵见了左贤王安然无恙,都欢呼万岁!左贤王故意用匈奴语问道:“战士们都还好么?”所有的人一齐用匈奴语大声回答:“很好!”即使是那些被伤痛折磨得仍旧龇牙咧嘴的人,也是一样的声音。左贤王面有得意之色,瞟了一眼宋明,见他不懂匈奴语,面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但是却带了一丝冷笑的姿态,不禁有点失落和懊恼,心想:本想让他们看看我们匈奴人的斗志,早知道刚才就用汉语问了,让他们听听! 左贤王又问道:“我将率你们击败这些蛮子,你们愿意跟随我么?”当然还是用匈奴语问的,左贤王绝对没有那么傻。可是匈奴士兵们的反应,却是令他难堪的。 两千士兵,纷纷跪下,说道:“贤王千岁!我们不愿意再与蛮子们打仗了!”左贤王的脸色瞬间转为深黑色,怒骂道:“蛮子兵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战士,你们就这样放弃了仇恨么?”所有的战士都匍匐在地,哭泣说道:“大王,不要再打仗了,即使要打,也不愿意与介休城的蛮子打了!”然后便是低声的啜泣连成一片,左贤王呆立在当场。 宋明说道:“凡此所跪者,先于战阵之上,杀我同袍,可谓仇雠深重者,当其激战,不过些零皮碎骨,我主公在战场上救得回来,吊伤问饥,待之以厚遇,尚不足彰显通好之心乎?贤王一心要战,难道我等果真是匈奴大仇么?还是为贤王一己之私,要造衅开端,实为不识时务,徒增死伤,而为汉匈之罪人!实不可取!” 左贤王沉吟半晌,说道:“我要回去,面见刘使君!” 挛缇豹出现在介休的县衙的时候,刘驰正在部署手下人安顿百姓。 “如果郎君有诚意,我挛缇豹愿意与郎君盟誓,我匈奴左右两部,与郎君的部下,永不相犯!”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有所成果,虽然算不上最好,但是也是令双方都满意,对双方也都是有好处的。刘驰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愿汉匈两族,能携手共进!”他回答道。左贤王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还并不十分相信汉人,但是现在这样的抉择,即使是被迫作出的,希望不是错误的。 “愿郎君的事业被光大,但是不要以损害匈奴利益为代价,否则我们得来不易的和平就要夭折了!匈奴人不会畏惧死亡的!”刘驰颔首,双方的盟誓结束后,左贤王也便心安理得的率众回归营地。 经历了这次血雨腥风的洗礼,刘驰的势力也开始有了一点起色,开始了向外的扩张,因为匈奴人的缘故,汾水之西,只有一个中阳城,而介休之北,连占邬县、中都、京陵、祁县几城,将九泽的东南半壁囊括进来。 宋明奉命略祁县,因张燕在北,故刘驰命其驻军防备不测,宋明出榜安民,拔擢才俊,时推荐两人,一名王凌,自彦云,乃王允之侄。时王允遭李郭之乱,合族受戮,独有凌逃出,归还乡里,宋明怜其忠臣之后,又多舛难,向刘驰推荐。又一人名温恢,字曼基,亦是太原郡祁县人,其父恕,为东汉涿郡太守,卒于任内。温恢时年十五岁,他送父亲还丧,回归乡里,而其时家有足财。温恢自谓:“世道方乱,又何以为富?”于是将家财一朝尽散,用以振施宗族,宋明美其意气,并荐于刘驰。刘驰得宋明书信,且见二人,皆年富力强之际,便任凌暂理邬县,恢暂理京陵。仍以劝导农桑为本,弭兵罢战,匈奴左右两部时有礼物至,刘驰亦有所还往。 如此相安无事,高干也率部入并州,张燕虽然很不愿意,但是现在也是在袁绍的名下,不愿意和他们撕破脸,只不过是紧闭城门,叫高干往新兴郡驻扎,高干也恐离张燕太近,为其所害,又听说西河郡匈奴盘踞,无法立足,便暂时答应,率军驻扎新兴,并州半年无事。 转眼腊尽春回,年关刚过,刘驰治下安定,又逢丰年,两季皆熟,冬麦播种,看新年之际大雪盈门,刘驰心中喜悦,又因手下诸文武都在各县,待上元方能回介休述职,故介休只有刘驰并些属吏。刘驰便披了棉袍,着一文吏陪同,信步上街走走。 介休城中此时已经有人口数万,虽然分散各县,但还是刘驰以休养为要,来者甚多,逢大节下,商贾云集,百姓熙来攘往,最初刘驰刚来到这里时,因为一切物资短缺,一度严禁贸易,后来击败匈奴,在王凌的建议下,开放贸易,只限制粮、盐、铁等项,而今市集繁荣,百货杂陈,虽然并不如大城市般辉煌,但是对于在并州本来就处在南北交通要冲的介休来说,比之刘驰初来,已经大有起色。 介休城中原有居民无不认识刘驰,每逢初来者,刘驰必亲往慰问,因此深受爱戴,而刘驰走在街上,众百姓纷纷拜之,刘驰扶起乡老,相贺新春,共祈丰年,一时应接不暇,最后只得分开人群,向些偏僻路上走去。 转过两坊,忽然见前面有人群簇拥,刘驰心下怀疑,上前询问,道是里面有个道士,摆摊算卦,每课收半斗米麦,穷通休咎,但有所言,无不应者。众人也不是都算的起,便围观看热闹。 刘驰听了,也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看看,却被人群所阻,不能前进,刘驰身份所致,不能推搡众人,回头看了看跟来的文吏,那文吏叫道:“刘将军在此!”众人刷的散开,露出那个道士来。 看见了这个道士,却把刘驰吓了一跳,其实这个道士不过是盘膝坐在地上,屁股底下垫了个破蒲团,头上没有戴冠,身上披了件青灰色的大氅,打扮却是没有任何奇异,不过长相却是十分丑陋骇人,灰黑色的脸庞削瘦不堪,他的一只眼睛肯定是看不见东西的,因为一条伤疤就从这只眼睛上铺开,一直延伸到嘴角,而下沉的嘴角似乎还总带着嘲笑,若不是他的卦奇准,恐怕没有人会喜欢或者怜悯他。 而那个道士似乎也知道刘驰是这个县城的重要人物,从刘驰的身段架势就足以看得出来,可是却并没有故意的展示清高而抬高自己的身价,也没有急于献媚而泄露自己的底细,不过是礼节性的点了点头。 可是点了点头这个绝对不是礼节,而且道士看见刘驰,眼神中似乎有一丝的不自然,一个看来十分可怜的人眼中闪出寒光,总是使人感到可怕的,何况这个道士脸上盘曲的伤疤,随着肌肉的抖动而蜿蜒,更让人感到发自心底里的寒冷。刘驰为之一怔,旋即上前说道:“在下晋阳典军校尉刘行彰,敢问仙长可愿意过县衙一叙。”那个道士也便欣然前往,赚钱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便有人帮忙提了他的酬劳,也不过是几斗麦子,来到县衙等候。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都纷纷散去。 刘驰一旦看见这个道人站起身来,才发觉他的一条腿是拖在地上走的,那条扭曲而变形的腿,在街道的积雪上拖出一条印迹,还伴随有刷刷的声音。刘驰便借旁边商旅一匹驴子,令他骑乘上去,自己则牵着驴,那个道士也不谦让,就让刘驰走回县衙。 “刘公善待百姓,可谓一方仁者!在并州地面,早有声名传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个道士坐在驴上,洋洋得意,不禁说道。 刘驰还未说话,旁边的书吏先恼了,说道:“你这道士好没道理,我主公以礼待之,你却毫不谦让,还以为是应该如此不成么?” 那道士放声大笑,说道:“先生所言不差啊,礼不下庶人!”那个书吏面有得意之色,道士又撇了撇嘴,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继续说道:“那是你家主公不对在先,为何要责难我?” “你……”那个书吏怒发冲冠,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一时语塞。 道士又继续说道:“刘公既能借得一脚力,自可多借几匹骑乘,为何要步行?此乃刘公重贤才之举,山人成全之,汝一小吏,又何知之?”“如此说来,你高坐在上,我主公劳尊步于下,汝尚觉委屈乎?”那个书吏反唇相讥,却被刘驰止住。 刘驰思索那道士所言,似乎有所寄予,但是自己本意是要问一件事,故而对这道士另眼相看,当时也不多说,片刻行至县衙,着从人将驴送回,又请道士入厅堂奉茶。 刘驰请道士坐于上座,来问道:“未知道长尊讳?”道人笑道:“山人遨游四极,本无姓名,但与使君投机,便告知真名姓亦无妨。某家姓左,名慈,道号乌角先生。”不待刘驰继续问询,便径自说下去:“吾颇识相术五行,今观使君,有青云之志,然面相未全,恐怕位不过人臣!但已极其尊贵,能扫荡天下,为致四方,或有坎坷,五行中金格水相,利在北方……”他滔滔不绝,一气说下去,虽然言语中有不甘心之意,但是刘驰却并不想听这些,见他越说越多,不由得打断道:“左道长!”左慈愕然,便住了口,刘驰说道:“某有一结义兄弟,流落他乡,不知何日能够相逢,请代为卜算,少解迷惑,必有重报。” 左慈愣在当场,屋子中一片肃静,片刻之后,左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横流,连那道疤痕和褶皱的皮肤也堆砌在一起,半晌乃止,犹自笑意难抑,说道:“原来使君不愿闻前程,而独索兄弟,此情实乃匪夷所思,也是山人太多尘俗之念。”刘驰赧颜不能回答,左慈敛容正色,说道:“如此则当起一卦,为卜究竟。” 说着从袋中取出蓍草,选取五十,又拿出一枚,置于上方,焚香卜问,在手中盘旋取舍,左慈手法娴熟,得《逅》卦,互成《乾》,变而成《鼎》卦。左慈目视一番,刘驰见此三卦,心中亦有所感触。 左慈笑道:“使君勿忧,兄弟重逢之日,便是大吉大利之时!”刘驰亦点头称是,又问道:“不知道当此分隔之时,当如何作为?而又在何时相逢?恳请仙人为解此惑!” 左慈指《逅》卦说道:“天风交会,得宜之相,却异变九五,生成《鼎》卦,彖辞言曰:‘天地相遇,品物咸章,刚与中正,天下大行。此言君兄弟乃天赐之友朋,可以为之行天下,而阴爻上浮,冲犯九五,彖辞曰:‘以杞包瓜,含章,有陨于天,瓜者甜美而易腐,本属阴柔,喻小人高张,势极强大,与君兄弟分离有关。象辞释之曰:‘九五含章,中正也!又教志命不舍,乃劝导君子以无忘乎本心,端持中正,始有转化,小人命如陨星坠地,终有时日!” 刘驰听他解卦,正应在伐董卓之事上,且说只要端正自身,不甘堕落,自然会有否极泰来之日,心中高兴,自己虽然粗通《易》理,但是远远没有到左慈这样的地步,就等待左慈说时日。 左慈继续说道:“互为《乾》卦,以喻过程,乾为金天司署,位居西北,且又纯阳,莫非在天子之都长安乎?”刘驰一听,两眼一亮,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敢问我兄弟子霖前程?”左慈又道:“‘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地位已高,皆安尊贵,又何必多问?” 刘驰越听越觉得如痴如醉,又继续问道:“《鼎》卦何如?”左慈刚要回答,屏风后忽然转出一人,厉声说道:“这道人在这里散布谣言,满口胡诌,真该拉出去斩了!”左慈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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