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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边民走避胡,孺子为大将[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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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悬殊而加剧。匈奴人在城下三三两两的群聚
      而来,他们也怀着紧张,不敢过分的靠近,只是一点点地蹭过来,刘宇已经能够看得清他们的五官了,这些不戴盔甲的蛮人,刘宇现在想的只是当日刘驰是如何能够战胜这些人的,虽然听了不少人讲述过那次胜利,但是刘宇始终没有一个切身体会的印象,可是现在自己有了这样的机会来体会,他又发现自己其实是这样的恐惧。 匈奴人越聚越多,但是却越来越不敢靠近,刘宇心知那是自己的故弄玄虚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涂翟单于亲自来到了阵前,四下环绕着的卫士簇拥着他的坐骑,单于亲自看了看空荡荡的城墙,转脸思忖了一下,一举右手,喝令:“列阵!”所有匈奴人开始稍稍后退,然后在城墙前面列阵。 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迅速的,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匈奴人才布置成了一个简单而又并不那么整齐的锥形阵势,不过他们却是那样的有条不紊到了有点懈怠的地步。单于一面打量着城墙上面,他多么盼望此时敌人的埋伏杀出,那么他就可以直接消灭敌人,然后攻入城池,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城墙上依然毫无动静。 刘宇在城墙上面看着匈奴人布阵,陈锦在旁献计:“公子,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冲出去,必然可以让敌军阵脚大乱。”“可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让敌人全部溃退,而且,这样也就暴露了我们的实力。”刘宇的声音很冷静,可是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珠。“你看敌军的单于不时地在观察我们的动静,想必他也在等待我们的出击,他的手下再怎么纷扰,可是匈奴人的中军却是纹丝不动,”刘宇找到了自己理论的现实支撑点,“他们是在引诱我们出战。” 双方就这样在一个尴尬而又互相试探的过程中,变成了匈奴人在城下严阵以待,汉人的军队却在城上埋伏,这个中阳城三丈高的城墙,在聂异的守备下开堑了一段壕沟,却没有水,而只是一条沟而已。四四方方没有瓮城,没有几道城墙,只是一座简易的小城,防御在可能的最大范围内被完善。 “刚才看到的还是灯火辉煌,为什么一下子消失的这么无影无踪了呢?如果说是害怕逃走了的话,也不该如此悄无声息,”涂翟单于在犹疑中醒悟,“莫不是要引诱我们?”便转身向着身后的向导说道:“给我把城中的主将喊出来,就说我匈奴涂翟单于要和汉人的将军们谈谈。” 那名向导深施一礼,策马来到城下,用汉语高声大喝道:“匈奴涂翟单于请城中将军答话!”虽然声音洪亮,但是心中却也惴惴不安,担心城上埋伏一下涌出,自己岂不是首当其冲? 可是半空中除了风吹过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他心里开始发毛,不能确定这是敌人已经不再守城,还是正在做攻击的最后准备。回头看了看单于,单于严峻的表情示意他再问一遍。他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寂静的可怕,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在空旷的土地上,没有任何回声。 刘宇也在斗争自己的内心,现在该怎么办?让所有的人继续隐藏在女墙之后,不许露头,自己则壮着胆子站起身来,命令近卫一人打起火把,虽然在颤抖,但是为了拖延时间,也别无选择。那些老弱妇孺的撤离固然是自己的愿望,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些无辜的人被战争杀戮,而这样做的额外好处还有,让城中的壮丁们没了后顾之忧,他们的父母儿女都在介休的控制之下,想必他们也会同仇敌忾的。虽然这样想来有点太有失仁义,但是为了战胜匈奴,也只有让战士们先变成死士,何况这不过是意外的收获,刘宇更直接的目的是保护这些人逃离。现在城下的匈奴人单于在看着自己,而自己的故作高深,也能增加他的疑惧心理?即使他们在战场上没有吃过叔父的亏,但是他们也没有理由认为自己比左右两部还要强盛。 这一出现,倒让城下的匈奴人们吃了一惊。 汗已经湿透了他的后背,还好本来不曾穿着铠甲,只戴了一顶头盔,一个人站在城堞之后,高树起“刘”字大旗,身旁一名卫士擎起火把,把刘宇所处的位置展示给城下的匈奴人,那无数双眼睛在瞬间盯着刘宇,刘宇此时就是想再退缩,也没有机会了。 “好大的胆子!”涂翟单于冷哼一声,旋即又自言自语道:“莫不是他们又有什么诡计?” “我家将军素来与匈奴结好,涂翟单于远在北地,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刘宇坦然说道,谈笑风生,全然不介意自己是仅有一个侍卫就站在千军万马之前。准备去面对的时候就是这样慌张,但是一但处在这个环境之下,怕也没有用了,心情反而平静不少,他渐渐找到了感觉。 “问问他是什么人?”涂翟在听了翻译的解说后,急不可待的要刺探对方的底细,“至于他问的话,就说本单于是来为右贤王讨还郡主而来。” “刘行彰将军劫虏右贤王郡主而去,我家单于特来为贤王讨回女儿!不知城上将军现在官居何职?” “我乃刘将军之侄,听闻单于来访,特来中阳修整防务,总督军事。单于不要受了右贤王挑拨,郡主是右贤王许配与我叔父的,依汉人规矩,女子嫁则从夫,即使我叔父不辞而别,将她带回也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何况郡主并不在我们这里。汉匈两族同居河西,屡有误会,和平难得,现又有姻亲之喜,各族都在仰面观望,等待盛世,单于又何必惹动刀兵?”他这几句话说得不软不硬,让单于也捉摸不透,一时涂翟单于催马上前,来到向导身边,正要说话,却又低头沉思起来。 怎么会这个样子?看来这些蛮子们都有了准备。涂翟单于在低头盘算,突然袭击是肯定不行了的,但是从刚才的火光来看的话,这城中的军队为数也不在少,又趁着黑夜,根本看不清楚,而这个小娃娃竟然敢一个人面对这些人,难道刘驰还在军中而并没有失踪?如果索性撕破脸面去攻城,这里也未必能占的什么便宜,而呼延骨都侯和左右两部的军队都没有来到,自己也不过万余军马,攻破这个城池还好,若是不能一举而下,那么可就是很灾难性的后果了。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用翻译,自己大声喊道:“刘公子,不是说刘将军已经失踪数日了么?生死未卜,你们还为谁守着城池呢?”他这一说,旁边的向导也高声喊道:“刘驰已经被人劫持走了,快开城投降!”匈奴人中通晓汉语的人也都跟着大喊开城投降。一时声音震天。 刘宇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么一手,这句话在守城士兵中的反响是巨大的,城堞后面隐藏的士兵们开始骚动,这个消息被迅速的从城上传下去,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远,让刘宇的喝止也毫无用处,军心在波动,全城都被这个坏消息的内容打击的不能抑制的骚乱起来,精神支柱的倒塌让整个军队的斗志开始瓦解。 是啊,两千人面对着匈奴万人,这要不是背后还有介休的刘将军,怎么能够再继续面对下去呢?能不能战胜呢?战胜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否则为什么会有这个小公子来统领整个中阳城呢?若不是刘将军已经出了意外,这个汾水以西的重要城市,就派遣这样一个幼儿来作主,这不是混乱是什么?这不是放弃是什么?看来这个匈奴首领并非胡说八道,否则为什么匈奴人突然之间来袭击我们的城市?难道刘将军是真的出了意外,才使得匈奴人趁虚而入,砸碎了一年以来的难得的和平,而没有刘将军,这一切也仅仅是个开始而已。一种深深的绝望开始在城中蔓延。 军心的浮动让陈锦和其他的几个百夫长十分担忧而又无可奈何,他们自己也是被这个消息严重打击的人,也是需要安抚的对象,怎么能马上就开始安抚别人?他们仅只是凭借多年的经验知道不论主帅的安危如何,这样的骚乱和浮动,是绝对不利于自己的,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使军队镇静下来。 在这样一个危急的时刻,刘宇还有难得的冷静,大声说道:“我叔父在联络上党的张太守夹攻你们,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为百姓保守城池,任何人敢于侵犯我们,都不会活着回去!”可是他的声音却被匈奴人的呼喊和城中军士的嘈杂中被淹没。 他愤然拔剑,指着城下的涂翟单于,回头对身边埋伏的军士大喝:“先射死敌将!”身边的弓手下意识的霍然起身,拈弓射去。这些弩箭在手中已经张满了极限,只等待着命令,现在虽然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平日里的训练总算还有些益处,这一声炸雷般的怒吼让他们条件反射一般的跳起,将手中蓄势待发的弩箭射向城下,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一个锦帽貂裘的敌人。 单于听到城中的喧哗,满意和侥幸的心理得到了最大的扩张,原来城中果然有敌人在埋伏,这个孩子毕竟还是太嫩,何况这个形式本来就对他们不利,现在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来应对我们匈奴人最猛烈的进攻了。 但是他没有防范到城上突然站起的弓箭手,原本也是有点轻视这个孩子,以为军心一乱他必然会吓得屁滚尿流,怎么会有机会再发动反攻?这个城市就可以一举而攻下,可是现在面前出现的无数如蝗箭雨,正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他心中一慌,不自觉地拨马而逃,手中的马鞭一挥,想要挡开那些飞矢。 可是一条皮鞭怎么能挡得住?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开始向马背一侧倒去,可是他觉悟的太晚了一些,腿上和肩头中了几箭,一阵疼痛从伤处疾速侵袭向他的心脏,他失去了平衡。而在这个时候,他的坐马也被无数的劲弩射杀,倒毙在地,压住了他的一条腿,单于连人带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腾起一阵尘埃。 他身边的那些向导和侍卫也在这阵乱箭中成为了刺猬,身后的士兵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心慌意乱。前面的人因为乱箭齐发而不得不稍稍后退,有些人见到单于倒地,想要抢上前来营救,却被惊慌后退的骑兵撞倒,没有死在敌人的劲弩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马蹄之下。嘶喊之中,全军开始混乱。 单于在慌乱中强忍着痛楚,被几个拼死抢上前来的士兵架上坐马,伏在马背上飞驰而去,而那几个救应他的匈奴战士,无一幸免,都被射死在中阳城的城楼之下。 “匈奴人的单于被杀死了!大家冲啊!”刘宇在城楼上高喊,现在他的声音已经没有来自于敌方的干扰了,还得到了身边弓箭手们的加强。 陈锦在城楼下听到了这个声音,所有的百夫长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全部的战士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连匈奴人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窃窃私语和混乱转移到了敌人的阵营。他们率领着半数的军队,挥舞着刀枪,呐喊着冲杀出去。匈奴人如大山崩倒,四散奔逃。 不一会刘宇自己也加入到了追逐匈奴人的行列中,单于伏在马背上,感觉这种颠簸在耗尽他的能量和血液,实际上他的鲜血一直在从牵扯动的伤口中喷涌,他眼前发黑,完全不能够再指挥自己的军队稳住阵脚,即使他知道对方的军队并没有多少,但是这种溃败已经不可避免了。战役如何结束,就要看敌人追到什么地方为止了。他也不再多想,放开马缰,让它自由奔命去。 虽然刚刚知道刘驰已经不在介休的消息,但是战士毕竟是战士,不是普通的百姓,一旦看到了战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看到了生机,谁还去管刘驰还在不在?只要把眼前的敌人全都消灭,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任务。总不能看着匈奴人就这样打进自己的城市?明天的事情,明天再。 刘宇虽然后下城,但却冲在最前面,用宋明传授给他的枪法,左冲右突,身后的中阳城的军队,如同疯虎一般直扑匈奴人,谁知道战争的胜负就是如此简单呢?本来还是自己处在一种极端尴尬和危险的状况,却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就把匈奴人击败了。 匈奴人慌不择路,朝着西南方向直奔下去,直被追出了五里之外,渐渐到了汾水之滨,忽然一通鼓响,这是汉人进攻的标志,一支骑兵沿着河岸冲来,原来是王凌在巡视汾水,准备船只,却发现渡过来的只有老弱妇孺,又听说匈奴人来进攻,恐怕刘宇再有失,连忙渡过汾水赶来支援,才走到这里,正撞上敌人溃退,就此截杀一阵。匈奴人们尽皆丧胆,不敢交战,转而向西奔逃。 一夜直战至平明,匈奴人后退三十里,王凌,刘宇才收兵回中阳,查点战况,一夜歼敌五千余人,损失仅上百人,所获得马匹,兵器上千,一时全军士气大振。 刘宇和王凌携手而归,刚到中阳城,又听到探马来报,“东南发现一股敌军,约有数千人,迤逦而来,行动甚为缓慢!不知道是什么意图和来历。”“怎么会从东南而来呢?”刚刚得志意满的刘宇忽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心中一动,“再探!全城戒备!”斥候应命而去,王凌也是深为忧虑,虽然这个刘宇能够以不足三千之中大破匈奴人万余,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能否连续承受这样的恶战,还有待于观察,可是这次敌人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果不能胜利,我们该作何打算呢?这样的胜利未免有些运气的成分,可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算是不易了,主公这个准义子还真的是个可塑之材。只能看情况再随机应变了。 未到城门,斥候又来飞报,“东南方向所来者不是敌人,而是连夜迁走的中阳的老弱妇孺。”刘宇心中诧异,问道:“彼等为何去而复返?”斥候回报不知,刘宇转身对王凌说道:“使君且请带为整理战事,统计军功,小侄去去就来。”王凌躬身道:“自当效劳,公子凡事小心。”刘宇也不多客套,率了十余护卫,飞驰向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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