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躁动起来,不住地嘶鸣踱步,连身经百战的士兵也制止不住,。 刘驰放眼望去,着实吃了一惊,只见那边跑来一只猛虎,上面还乘坐着两个人,也就放下了心。 这只猛虎只有冯武和那个素秋骑乘过,他究竟去做了些什么?为何又从东方奔驰而来。 冯武忽然意识到了他的坐骑可能会惊吓了战马,便一跃而下,那只老虎就向来处跑了,他从老虎背上拉下另外一人,开始发足狂奔,直向这边跑来。 刘驰挥手止住军队前进,自己催马向前来迎接冯武。宋明在旁不由自主靠上前去,手中紧握钢枪,护卫着刘驰。 不一时冯武就来到面前,现在太阳还没有拨开云雾,他胡须上罩了一层银霜,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但是眼前看他的风度却是如此从容和英武,丝毫没有气喘或者劳累的迹象。身后跟随着一个匈奴人,这个老者身长八尺,面容沉毅,大约六十余岁,但是强壮威严,身上穿着不凡,看似是个匈奴的贵族。 冯武到刘驰马前,面无表情,却倒身下拜,口称主公。身后的那个老者却傲然而立,面上呈现出不忿神情。 “安国辛苦了,”刘驰翻身下马,扶
起冯武道:“安国连夜赶路,”说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匈奴老者,继续道:“为我军寻得向导,实在是辛苦了!” 冯武苦笑道:“属下为主公效劳,本不避生死,谈何辛劳?”说着也看了一眼身后的匈奴老者,用匈奴语说道:“见了我们主公,如何不下拜?”那个匈奴老者冷笑道:“他还不配!” 他们俩说匈奴语,刘驰等人也不明白,只见两个人神情似乎是互相生气,都正在奇怪,冯武躬行一礼,再拜刘驰道:“启禀主公,此非地理向导,此乃俘虏也。”刘驰也并不惊讶,只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匈奴老者,只听冯武继续说道:“这就是匈奴的呼延骨都侯鄂利单于。” 众人一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敌人的最高统帅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队伍中,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怎么能不让大家为之一动,继而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尤其是刘驰,他虽然不知道冯武是去干什么,但是知道这个人会带来惊喜,可是他也从来不相信会是这么大的惊喜。冯武虽然是寡言罕语,但是却给人以信赖的感觉,可是刘驰的确不曾想象过他能把撑犁孤独单于作为俘虏带到自己的面前。 刘驰下意识的问道:“尊驾真的是撑犁孤独单于?”也忘记了这个呼延骨都侯根本不通汉语。 可是这个呼延骨都侯却是熟悉撑犁孤独单于这个称号,猜到了刘驰在问他什么,傲然答道:“我就是撑犁孤独单于!”可是刘驰也不懂他的匈奴口音,只把脸转向冯武,冯武答道:“千真万确!” 一种复杂的表情出现在刘驰的脸上,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讶,但是绝对不只是兴奋和惊讶,赞叹道:“安国真是勇猛无敌的大将啊!”转身对众将士大声道:“我们捉住了匈奴人的大单于,将士们!欢呼!” 这个消息从队伍的前面一直传到后面,又把欢乐从后面反弹回来,“万岁!万岁!万岁!”无数的武器砸在地上,发出整齐划一的雷霆之声。 匈奴人的单于黯然低下了头,毕竟自己成为敌人欢乐的内容不能说不让人悔恨和尴尬,匈奴人会因为失去统帅而迅速的被击溃么? “这项大功劳是属于冯武冯将军的!”刘驰欢呼道。他与每一个普通士兵一样,为这样的胜利感到高兴,甚至他高兴的程度还要超过普通的士兵,对于敌人的压制,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这样说来他与匈奴人的战争将会以全胜告终。如果匈奴人会因此而直接屈服,那将是最好的结果。 “冯将军无敌!主公无敌!”众将士大声呼喝,似乎是要把对匈奴人的仇恨喊出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一下匈奴人。 “主公!”冯武急迫而又不安的说道:“此时庆祝为时尚早!”刘驰目光一敛,颔首道:“安国果然有大树之风!”转身一举手,对众将士们说道:“众将士们,我现在封冯武将军为奋威校尉!”众人一阵欢呼,既有祝贺又有羡慕的情绪,刘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冯武,冯武拜倒在地,刘驰将他扶起来,又对大家说道:“只要你们奋勇杀敌,保护百姓,冯将军的功绩,早晚都会取得!大家以冯将军为榜样,互相勉励!” 于是又转过头来问单于:“现在单于沦为我们的俘虏,你有何打算?” “败军之将,只好任你处置了!”呼延骨都侯无奈的说道,回头看了一眼冯武,“能够在数万军队之中,把本单于捉到百里之外,我也不得不佩服!”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真挚,何况能骑乘猛虎,要不是借着冯武的光,恐怕还没有机会呢,对于冯武的佩服却是由衷的。 他当然也知道刘驰的意思,但是要他一就擒之后就开始投向屈服,恐怕任何一位王都不会这样轻易丧失尊严。 “跟他说,我要和匈奴结盟,这场战争打下去也没有好处!”刘驰对冯武说道,“如果匈奴的领袖能够遵守诺言,不反复无常的话,我们愿意和匈奴和睦相处!你也可以继续作大单于,我们待以王侯之礼相待。何况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左贤王误会我引起的,我们与单于本无怨仇,汉人的土地,匈奴人得来也没有用处;匈奴人的土地,对于汉人来说也是一样,那么我们究竟在争夺什么呢?难道单于不愿意重新称霸西域,恢复大匈奴往日的辉煌么?”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鸿雁叫声,单于还未回答,先望向空中一排大雁飞过。 忽听弓弦响处,头雁应声而坠,却是宋明拈弓射落,军士们心情振奋,齐声欢呼。有军士上前拾起死雁,献给刘驰。 单于本来只服抓他回来的冯武一人,却不料刘驰军中武艺高强者还有不少,有点诧异,但是匈奴人都习弓马,雁虽然不易射,但也不是太难。便有心看他箭法如何,只看雁的伤处在那里就知道了。 刘驰转脸看着宋明,却没有赞扬神态,只说道:“公耀弓马无双,人尽皆知,但是又何必滥杀无辜?”宋明脸上一红,躬身答道:“明见空中飞雁,一时技痒,故而射之。”说着瞪了一眼单于,那眼神分明是说,如果你不投降,跑到哪里我都能杀死你!看得单于心头一凛:这位将军的眼光好锐利。 宋明又叫那个军士把雁拿来,军士递上雁来,宋明把雁擎在手里,给刘驰和单于看了一看,又整理凌乱的羽毛,双手一送,那死雁竟然又翩然而起,腾空高翔而去,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宋明拱手对刘驰说道:“主公以仁义教我等,明常侍奉左右,能不耳濡目染?而以妄杀毛羽乎?特以弓羽镇慑番王,耀武于边荒而已。”又捧过射雁的箭矢来给刘驰过目,已经是折断了的半段箭杆,只能将雁击落,却不至于伤了皮肉,刘驰恍然大悟,再看单于脸上阴晴不定,心想公耀还真是心思细腻,这样看他们还以为自己是骁勇善战的民族否!便拍了拍宋明肩头,说道:“公耀一番苦心,我当善用之!” 说着看着匈奴高傲的大单于,正色说道:“你看我们汉人中能征善战的大有人在,就算是飞将军那样的猛将,也是辈出,我们并不是怕了匈奴,只不过不愿意这样两相消耗下去,让两个伟大的民族大伤元气!单于,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愿意和你盟誓!”冯武本来就见过宋明的箭法,连吕布都忌惮他的箭法,何况这么一个匈奴人,又被宋明和刘驰的宅心仁厚感动,把刘驰的话添油加醋的翻译了一遍。 匈奴单于本来就惊讶于宋明的武艺,可是当他看见了宋明射出的箭只时更加畏惧,即使他不知道宋明曾经隔着三个人射伤右贤王,但是就单凭这眼前所能看到的情况,就足以使他心生惊怖。没有箭镞的箭,已经失去了平衡和准头,还能够不偏不倚的射中头雁,要知道头雁可是雁阵中最机敏最难射中的一只。何况还仅只是射伤,如果伤的太轻,雁就不会落下来,伤的太重,又不可能马上飞走,这个劲道把握的恰到好处,表面现象的背后就是一个事实,这个人的箭法的精妙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算说他是李广复生,也不为过。刘驰军中的能人太多,与他们为敌也实在是没有好处。不如就此结盟,我们回我们的美稷,不再参与汉人们的战争了。 ※※※ 匈奴人的营帐里此时是混乱的,骨都侯的失踪让所有的大大小小的领袖都惊慌失措,一封留下的汉字写的书简,没有人能读懂。鄂立的三个儿子乌赤、亦列、桑苏把那块竹板传来递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乌赤,你是老大,你说父王失踪,我们该怎么办?”亦列大声说道,他焦急的最为明显,可是说话的语气中总似乎是带着一丝快意。“肯定是蛮子们挟持了父王!”桑苏也在一旁帮腔,但是声音比亦列大的多,而且夹杂着一点浑,“先和蛮子们打一仗再说!”他平日最为英勇善战,也天生有股蛮力,更不把对面的汉军看在眼里,即使他猜想到了父亲是被汉人绑架了,还是满不在乎的叫嚣要与汉人一战。 “你给我住口!”乌赤将他的发辫往身后一甩,霍然起身,腰里的弯刀在摇晃:“如果父亲真的被汉人绑架了,我们贸然和汉人开仗,不是害了父亲的性命么?”“可是我们匈奴人是绝对不会被胁迫的!”亦列看见桑苏惭愧的低下了头,马上说道:“我们只有更加勇敢的作战,才能够营救父亲!”“你说什么?”乌赤有点搞不清楚平时他们兄弟三个中最精明的亦列,竟然会说出这么不明智的话。 “左贤王和阏氏到!”外面传话进来,“他们想必是败军来投……”乌赤心想,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便说道:“亦列、桑苏,你们带些人去接姐姐姐夫进来,正好他们能读懂汉文,问问他们父亲究竟是去了哪里。” “父王一不在,老大就这样作威作福……”亦列明知道桑苏对于这个姐姐没有什么好印象,乌赤叫他出来时他也不情愿,便故意在他耳边抱怨,桑苏也不言语,只是在生闷气。 可是他们一出营帐,就看见了垂头丧气的左贤王,还有抱着儿子的阏氏,他的姐姐。 “父王失踪了!”亦列见到姐姐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呼延氏的蛾眉立刻竖了起来。“现在刘驰的军队正在向我们逼近,我怀疑父王已经遭逢不测了!”亦里厄继续说道。 左贤王眼中一下放出光芒来,插言道:“乌赤呢?他在做什么?”“还不是向我们这些弟弟作威作福?”“好像父王出了意外,就该轮到他掌权了一样!” “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呼延氏冷冷说道:“父亲生死不明,你们就知道攻击自己的兄弟,难道父亲不在时,不该听从长子的么?”她瞬间就从父亲的噩耗中拔擢出了自己的悲伤心情,转而清楚明晰的分析眼前的形势了。“我们先去帐中再说!”她语气的权威性不容置疑,两个本来要反驳她的弟弟不得不闭上了嘴。呼延氏很快的找到了感觉,从一个败亡投奔娘家的尴尬角色,转变成了领袖,连她的丈夫也跟在她的衣裙之后,当然这段时间内,她也没有放下自己怀里抱着的孩子。 她从小就是在哥哥的疼爱下成长的孩子,她的哥哥乌赤虽然为人骄傲了一点,却比那两个弟弟要有人味的多,因此她宁愿相信自己久已未见面的哥哥,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冒着傻气的肌肉弟弟,和另一个不知道是继承了谁的品质的弟弟。 “你回来的太好了!”她一进入帐篷,就看见她的乌赤傲然站立在父亲的座位前面,但是却那么真挚,虽然好久不见自己亲爱的妹妹,也知道她在匈奴左部过的也并不好,但是这不是叙旧的时候。呼延氏很有哭泣的冲动,但是她冷眼看了一下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贵族们,心底的鄙夷又油然而出,“这伙没用的人!”她咬牙切齿的想。 “父亲失踪的时候,有这样一封信。”乌赤说着把那块竹板递过来,补充着说道:“不过是汉字写的!” 呼延氏直接将竹板递给了自己的丈夫,说道:“你的妹夫会帮我们解开这个疑惑的。” 左贤王接过那块竹板,但见上面写着:并州晋阳典军校尉刘,特请大单于过访,此番兴兵,皆因误会所致,愿欢饮数日,各归属地,永结盟好。 看着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挛提豹缓缓说道:“大单于被刘驰挟持了,他要我们屈服称臣,否则就杀害大单于……”话还未说完,他的妻子已经晕倒在他的怀里,要不是乌赤手疾眼快,及时抱住了自己的外甥,挛提冲就大头朝下摔在地上了。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营帐里一片骚动。
第十五章、攻心知成败,擒贼已获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