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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二虎竞并州,夜袭夺晋阳[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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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少年也跪下。那少年显出惊恐神色,看见张丰高居马上,也许是被他威严所震慑,呆呆的不知所以。那老者猛地一扯,将他拉倒在地,取下他背上的包袱,高举过头顶,说道:“小民家中仅有这些余财,愿意捐于军旅,仅求能在晋阳城苟全性命!” 他身后的众百姓也都纷纷下跪,有财物的都将自己的行李举起,说道:“愿意捐助军资!但求将军收容!” 那些没有财物的也不甘落后,也纷纷大喊道:“愿出徭役!但求将军收容!” 张丰在马上再也坐不下去了,连忙翻身下马,扶起那为首的老者说道:“老丈快请起,我黑山兵马不取百姓财富!从今往后,晋阳就是你们的家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酸,黑山兵马诚然不取百姓财富么?但是为了张将军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应该尽一切可能报答他,包括对人心的收揽,何况自己和这
      许多人都是出身于流民,难道忘本就那么快么? “这位将军愿意收留我们了!”那个老者站起身来,热泪盈眶的向身后大喊,所有的人都高呼叫好。 “可是听说刘驰善待百姓,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呢?”张丰还是难以解除心中的疑惑。 老者一听到刘驰的名字,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说道:“刘将军待我们当然恩重如山,可是他和匈奴交战不休,匈奴人不肯放过他,我们虽然受到刘将军大恩,但是我们也只不过是普通百姓,我们只要安定的生活,只要生存下去,虽然现在,在他最危急的时候我们离开他是忘恩负义,但是我们也别无选择……”说罢捶胸顿足,深深为自己的这种行为痛苦。 张丰一听他如此说,心中反而放心了,百姓就是百姓啊!官人老爷们究竟要如何,他们不会太在意的,那么自己收留了这些人,也没有必要担心什么了!可是张将军何尝不是连年征战呢?你们以为只有介休处在战争中么?百姓们啊,你们太过天真了,这样的躲避,其实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对于面前的这伙人,又有了愧疚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在欺骗他们。 他转过身,安排自己亲近的士兵们安顿百姓,这大概一万人的数目,晋阳完全能够容纳,连年战争,让这个州府城市空了一半,他把这些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去做,自己却离开去巡视城池,他不想再面对这些百姓了。虽然现在他还没有吃晚饭,但是哪里会有那个心情呢? 百姓们欢天喜地的去投奔自己被分派的住房去了,一些人在修葺那些坏掉了的墙垣和屋角,他们仿佛在这里看到了新的希望,当然这些人中也许有些人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大的城市,晋阳的相对壮观在他们眼中也成了巍峨,可是战争是促发旅游的好办法么?也许只有在悠长的痛苦中的短暂快乐,让人得到这样美丽又乐观的想法。 站在城墙的角楼上,这里是个环形的碉堡,将南城墙和西城墙连接起来,让那个本来会是直角的地方变成了个圆圈,俯视下面的护城河,从汾水中引出的水在沉静的微微泛起波澜,从这里到下面的河床有六丈高,这还真的是北方的有数的坚固城池呢。 一缕金黄色从斜刺里撇来,他转过身子,看见了如血的夕阳,和那些金色的光晕,夕阳虽然在下降,晚霞却是在飞速的蔓延,铺满了整个天空,后面人喧马闹的晋阳城,做了眼前的静谧的好背景,所有的油彩和声音元素在飞扬,这是战士内心短暂的平静,这如那些乱世中的百姓乐观的转瞬即逝一样。 我们能走向何处?西南方向的悬瓮山还在屹立,这座并不是分高大却足以与晋阳城同等并立在汾水谷地的山峰,究竟从何时开始在这里了呢?张将军对我的信任,将会化为我战斗的信念,可是张将军的战斗信念在哪里呢?或许,这,不是我该想到的问题。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黄昏,坐到了晚上,不再看背后那些来来往往巡视的士兵,不再看刚刚掌灯的晋阳城,再有一个时辰,宵禁就要开始,所有的灯火也就都要熄灭,晋阳城将会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直到太阳再度升起。而我,一个在乱世中操刀杀人的人,就坐在这里,慢慢的享受夜的静谧,来触碰内心最为奇特的地方,让夜色和我的身份彻底的融合,虽然不是任何人愿意的,但是却是必需,是生存的必需。 可是不等他让自己的心情完全沉浸在夜的深黑色中,城外一支人马已经突然的靠近,所有的军士都开始戒备,他也一个翻身跳起来,按住佩剑,飞奔向正南面的城楼,不管敌军是什么人,他只要坚守晋阳城。 城外的兵马已经到了城门附近,张丰登上了城楼来看,所有的部将和士兵在各自跑向自己的位置,他本想问问是哪里的人马,可是对方的将领根本就没有出现,战斗马上就打响了! 这样的不宣而战,实在是无耻!张丰心中盛怒,大声呼喝所有的军士们奋起防御,组织起箭矢结成的网络,向城下袭击去。 在火光中似乎看到了军队中打着“刘”字旗号,好你个刘驰!张丰心中暗自骂道:“果然是个枭雄,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可是究竟为什么刘驰会这样的来袭击晋阳,莫非是……”他的自言自语被战况打断,有些敌人已经冲到城楼下面,准备撞门了。 “准备滚木擂石!”张丰现在就像是个百战的将军,沉着而又冷静的指挥着,让自己的军队因为主将的沉着而有秩序,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效能。 “将、将军……”他身旁的士兵开始慌乱,他顺着那个士兵惊恐的眼神看去,晋阳城内,已经火光冲天。 “这是怎么回事?”张丰怒不可遏,但是旋即就想到了是有奸细乘机混进城里了,“你们先顶一阵子,这里城池高峻,敌人没有什么器械,是难以攻上来的!我去看看。”说着便转身下城去了。 “刘将军攻破城池了!投降免死!”城中到处都响起这样的呼喊。百姓全都躲避在家中,没有人敢出来奔逃。 “看来奸细混进来的还不少嘛!”张丰依然没有丧失冷静,虽然现在他已经被气得五内如焚了,“一个都别想逃掉!”他纵马提枪,向着火光燃起的方向奔去。 到了近前他才发现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军械库里火焰在熊熊燃烧,可是喊杀声却在向东面蔓延,这个时候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耽误了许多时间,那伙捣乱的人还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便猛地一催坐马,又向东方追下去。 才追了两个街口,突然斜刺里杀出一股军马,都是百姓装束,这时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张丰啊张丰,你愧对张将军的重托啊!为什么要行妇人之仁?但是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尽力而战,将晋阳守住,等将军回来了再一死谢罪!不过从听到的声音来判断,料想进城的敌军应该是少数,待先料理了他们再对付外面的!想到这里,便飞马上前,迎战来将。 一看到这员领军的将官,他不由得一怔,原来这个将领却是刚才在城外扶着那个老不死的农家少年,现在却乘着高头大马,手里端着一杆长矛,身上锦袍软甲,头戴红云盔,似乎完全是变了一个人。他忽然恍然大悟:原来他当时身上背的就是他的这一身铠甲,如果当时自己收下了他的财物,他们不就没有了这身铠甲了么?搞不好还会计谋破败,这个小将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于如此冒险? 时间来不及让他多想,这员小将已经冲到面前,英俊的面庞上带着所有的杀气,一双眼睛,仿佛含着笑容,却又一点都不含糊,面对着战场上的敌手,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已经上了你一次当了,难道还会败在你的手下?”张丰怀着最大的愤怒和冷静,激发起了所有的力量,长枪一横,猛地扫了过去。 那员小将竟然硬接了这一招,把他手中的长矛舞起,带着两匹马的冲量,挡下了这一招,又向旁边将力量一卸,两马错镫而过。二人都是一阵惊愕,奇异于对方的力量和勇气。看来这个小子也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张丰暗自思忖。 “再来!”那员小将被激发起了豪气,高声喊道。 “你是什么人?”张丰反倒不急于和他交战了,因为刚才的一撞,使得他虎口发麻,或许已经迸裂出血,但是他不敢看,也怕对手发现。 “我乃是晋阳点军校尉刘将军之侄刘文广!”刘宇不无自豪地说,忽然想起一事,旋即拧矛刺来,直取张丰心口。 “卑鄙!”张丰早已怒不可遏,也不顾手尚未完全恢复状态,将钢枪抡圆了就是一下,将刘宇那一下封架开去,坐马也兜了回来,两人交战在一处。 不到十个回合,只听城门处喊声大起,刘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的城池已经被攻破,我们的人入城了!投降!” 张丰虽然不完全相信他的虚张声势,但是城门被攻破却是很有可能的,张将军将他经营了一年的主城交付给我,我却这样的失去,让他无家可归而且腹背受敌……张丰的心中涌起了绝望的情绪,虽然并不十分强烈,战局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我要弥补这一切。他也不与刘宇搭话,现在重要的是赶快回去看看究竟战况如何。思路一旦清晰,动作也敏捷了许多,一枪戳向刘宇咽喉,就在他闪身避让的那一瞬间,张丰的坐骑从刘宇身边驰过,向南门奔去。 刘宇一怔,但是旋即想到了他是败无战心,寻求逃跑,便冷笑一声,操起了弓箭。 张丰听到背后弓弦响动,他的武功不比刘宇差多少,但是现在自己是在袒露着后背供他射击,怎么能够没有一点慌张?一面拼命向旁边一闪,心中冀望刘宇弓术并不娴熟,而那一只箭果然擦着肋下飞向前去,正中前面一卫士的后背,透胸而入,那名卫士惨叫一声,倒伏在马背上,那匹马还在向前奔驰。 来不及让他松口气,一支箭又飞来,箭镞与空气的摩擦发出嗖嗖的声音,张丰不敢回头,当生命面对这样的折磨的时候,人的勇气将会丧失殆尽,他也没有时间回头了,只是抄起钢枪向背后扫了一下,就把那只箭拨打在地,可是另外一只箭却从他的甲叶间钻了进去,钉在他后腰上的皮肉里。他痛得把持不住,从马上翻滚而落。 刘驰得意地收了弓箭,宋明叔叔教授的箭法,虽然七八成都没学到,但是射个连珠箭还不成问题,可是手下的士兵一下涌上前去,乱刀向张丰身上砍去。刘宇敬重他是个勇将,满心想活捉他,连忙喝止,可是当他赶上前去,张丰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受伤多处。 “把这位将军带到安全地方,为他治伤,仔细看管!”刘宇不无惋惜的看着地上受伤的张丰,一横长矛,将落在地上的张丰的头盔挑起,然后一伸手接住,手下众人一声喝采。连续的胜利已经让刘宇有了很高的威信,尽管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但是俨然是位将军,众将士簇拥着他杀奔城楼。 城外攻城的是王凌率领的两千骑兵,刘宇率领了一千步卒混在百姓中入城,早已将城门夺下,放友军进城,现在双方正在酣战之中。刘宇驰奔战场垓心,手持张丰头盔,大叫道:“尔等主将已经就擒,投降免死!”一面将凑上来围攻的敌人一矛一个刺穿,众黑山军见他如此剽勇,又见主将头盔在他手上,而混乱中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入城,霎那间战心崩溃,纷纷俯首投降。 刘宇和王凌收编败军,安抚百姓,安排救火,好在只烧了军械库,周围并无民房,也不曾蔓延火势,万余人入城,其中九成倒是中阳城的百姓,刘宇预先叫他们在战乱时不要出门,也不曾损伤,查点人数时,晋阳城六千五百守军,死伤千余,俘获四千。刘宇看见战果辉煌,心中大为快慰,一面派人向刘驰报喜,一面对王凌说道:“将军,此番夺取晋阳城,总算让叔父有座大城安身,也要感谢将军浴血奋战!匈奴已经退走,现在并州将会是我们的目标,叔父一定想不到我们已经为他先取了晋阳的!”言语之间都带着兴奋,一个小孩子的心态此时展现无遗。 王凌鞠躬说道:“不敢当公子谬赞,凌不过按公子之计谋,幸而得胜,而公子深入敌后,发起内应,勇擒敌将,才是大功劳!”刘宇虽然没有任何官职,而他却是刘驰的属官,是编制内的人员,但是谁都知道刘宇没有官职只不过是因为年龄尚小,刘驰希望再历练他,因此王凌对这样个小孩子说话也是十分敬重。何况这次偷袭晋阳,也完全出自刘宇的策划,从用百姓赚开城门,安排内应,到约期发动攻击,全都是刘宇的计谋,而能够如此顺利的进行,不能不说是这个孩子的头脑灵光,思维缜密,行动大胆,毕竟这个晋阳城已经属于刘驰的地盘了,而且也是他最大的、最牢固的城池,那么将来刘驰的本城,将会在这个汾水岸边的城市,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属于历史的事件将从这里上演。一想到就不能不为之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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