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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京畿乱云飞,弓羽相交驰[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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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避免了,只希望这个乱子不要闹得太大才好!  现在朝中的众位大臣后悔了么?也不知道你们中的多少能逃过这场劫难!要是你们毫发无损都逃过这场劫难,那可真是天道不公!吴霜一面将身前的一个小卒挑起摔倒旁边,一面咧嘴看着包围他的那些人的惊恐。  看来我的武艺还是没有荒疏,吴霜继续了他刚才的思想,不过上天也保佑你们不要都死光了!否则大汉的血,又白白流去了不少!你们见过离乱,懂得恐惧,以后也最好不要轻易的使用你们自以为是的头脑和谋略!  前面火光大起,远处呼声联结成一片,有人在乱军中呼喝:“李傕劫虏天子!焚烧宫阙!”郭汜军也不围吴霜,竞相宫殿涌去。  天子宫阙之中,必然金珠玉帛,用度非常,现在李傕焚烧这座宫殿,那我们何妨去劫掠一番?这个人武艺如此高强,几十个人根本拿他没有办法,与其在这里围攻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油水的将校,还不如去乱军中拾点东西,都比现在这样强。如果有更好的方法发财致富,还有谁会去拚命呢?当时这些军士自然就围解,且战且去。  吴霜心中愤怒,李傕暴行如此,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天子劫走,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安慰的,毕竟天子现在在李傕的手中,而不是乱军之中遇害,虽然想到这些有些大不敬,但是这里的战火,不就已经断绝了人们对于理智的期望?让人不得不现实起来。  一时乱军涌到前面,阻住去路,吴霜大喝一声,挺枪跃马,当者莫不披靡,纷纷闪出一条路来。吴霜径直冲到宫殿之中,果然血渍斑驳,烟火四处,估计天子真的是被李傕劫走了,便从大殿上直驰马而下,冲出宫门来。  到了宫门前却见死尸到处,都是宫中服饰,鹄矢雕翎,残肢涂血,遍地皆是,又天子羽扇仪仗之物丢弃零落,惨况异常。吴霜心下发慌,恐怕天子遇害,六神无主,带马四处游走。有地上倒卧的重伤之人告知,李傕遣其侄李暹,将天子劫取,天子一车、董妃一车、贾诩、左灵二人一车,宫人皆步行而走。正出宫门,赶上郭汜乱兵到此,知道是李傕劫天子,就乱箭射来,死伤无数。  吴霜听说贾诩也被裹挟
      进这场乱中,还是劫犯天子,心中不由得唏嘘。眼前这宫人奄奄一息,也无从救援,便躬身一礼,愿他能够逃出生天,也不能多话,转身拨马追李傕车驾而来。  没出长安城南门,正遇着郭汜中军,郭汜正在急着追杀李暹。他早就想把皇帝抓在手里,结果消息走漏,被李傕抢了先。杀入长安城自己又慢了一步,处处被动,打得一点也不爽利,已经怒火中烧,杀红了眼,发誓要把天子夺下来。  吴霜见了是郭汜的中军,知道他声势浩大,不敢直冲,从旁边绕着越过。却被郭汜一眼瞥见,认得是吴霜,他心中恼恨李傕现在已经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恨不得将一切与李傕有关的全都毁灭,当时大声叫道:“将那员将官与我擒下!”鞭梢一指,手下纷纷围拢,吴霜见他如此,连忙举枪迎战,当时乱成一团。  吴霜奋起长枪,连挑数十人,可是刀戟还是如雨点一般来,还要防备远处或许有弓箭,身上负了几处伤,好在都不严重。  当眼前呈现出无尽的矛戟林立的场面,扑来的就不仅仅是纷乱的招式,而是死亡的阴影。吴霜的力气一点点的消耗,他感到自己再努力的奋起,却也是穷于应付,看来真的是要接受死亡的到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吴霜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又一次涌起,西凉兵狰狞着面孔扑上来,这并不是他们的匪类本性,面对战争和杀戮,很难有人做到心平气和,或许人类的兽性,也在这样的时候爆发,不过吴霜相信自己比他们还要可怕。  人只有内心恐惧的时候,才会变得可怕或者令人憎恶,而这些人,面对着自己是那样的表情,他们的内心难道不是狂暴的么?  我的内心也是恐惧的,我究竟在害怕什么?难道是害怕死么?还是害怕人类的这种兽性?  远处的火光是一幅好的背景,将视野点缀得红火,哭嚎声也是好的背景,将耳鼓震动的响亮,眼前的血肉横飞,我一个人在抵抗郭汜近万人的中军,这如果要是还不会死的话,岂不是很不公平?每个人都会死,面对吕布的时候,我也恐惧过,要是论起死来,我已经死了三四年了,还不是多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真的要死了,又不免是难以割舍。  “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后;若化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庄子》中说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不知道为什么要死,也就不知道要去趋近死亡或者生存,对于生死都没有索求,那么对于生死就都没有恐惧。死了,也只不过是变化成了另外一种东西,我吴霜难道还怕归于尘土吗?  “人生如梦,梦到自己变成了鸟儿,就可以翱翔于天空;梦到自己变成了鱼类,就可以畅游于深渊。那么我现在所说的,所作的,到底是醒着,还是仅只是一场梦幻?或许我的一场梦,今天该醒了?”  迷幻和错乱,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陷在重围之中的时候,一点点消沉也是致命的,一个凉州兵猛然跃起,一刀斫在吴霜的大腿上,深及骨骼,在他的腿上划开了一条可怕的伤痕,疼痛和惊吓让他险些从马上跌落。  疼痛似乎让他有了一点清醒,自己本来是来护卫天子的,却要在这里纠缠不清,现在伤重如此,究竟在想什么?  我还要和兄长重逢,共同实现我们的理想,而现在在这样的死去,还不如一个崔烈在堂前大骂李傕来的壮烈些!  吴霜的眼睛盯住了中军的郭汜,想要冲过去,但是他的部队就在围攻自己,只有一个目标,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严密注视下,能否逃脱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不管他许多,就当做是在做梦,让我的梦变得华丽些,醒来之后也好回忆!吴霜振了振枪杆,催动坐马,不理会那些伤口,竟然直奔郭汜杀来。  困兽之斗,威势也是骇人,何况吴霜在乱军之中鏖战许久,只有他一个人,大家团团围住尚且难以杀他,现在他突然发威,迎面的那些士兵第一反应是先躲避开,吴霜马儿也似乎很聪明,通晓主人意思,一跃而起,恍如条青色光影,直接落在那些闪开的军兵背后。马四蹄腾跃,能够数丈之远,而这一冲刺,也将郭汜的军队弄得措手不及。吴霜枪走游龙,直冲到郭汜面前。  两把大斧,横空伸了出来,那金刃上带着风响,本来就是势大力沉。吴霜无论如何也不能一下接住这两斧,一时急中生智,仰卧在马鞍上,两斧从脸庞上空呼啸而过。  但是他忘记了他的腿上受了重伤,这一仰身,全靠双腿挟住马腹,腿上吃不住劲,险些跌落下马,吴霜慌乱中一抓马缰,单手持枪,强拉着坐马的缰绳将自己身躯带住,失去了平衡的他连忙坐了起来。没想到那大斧去势未尽,正砍在他头盔上,铿然一声,铜屑片片飞落,把吴霜吓了一跳。  此时他也杀红了眼,不过起身来看,郭汜见他勇猛,已经躲到阵后去了。眼前阵势合龙,难以突入,回看那两员持斧将官,已经转身杀过来。也便只好转身再战,说一声:“来得正好!”  这两员将官乃是郭汜手下的一对兄弟,陇西人,一名李虎,一名李豹,都使宣花大斧,早年曾经为马贼,后来投靠董卓,就在郭汜帐下效力,都是校尉职位。一见吴霜如此横冲直撞,两人心中恼怒,再不出手吴霜就攻到郭汜面前,两人各自按捺不住,才有了这样一击。而李虎一斧砍在吴霜头盔上,心中也是且喜且怒。可是见吴霜还是丝毫不惧,那就来,也别说是倚多为胜,兄弟同仇敌忾,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当下李虎一斧直取吴霜左肩,李豹则横扫吴霜右肋,两人驰马而来,威势更胜过刚才。  吴霜冷笑一声,虽然冷笑,却心知不可力敌。当时假做力抗李虎,长枪一带,却引向一旁,将他大斧卷过去。李虎被他卸了力道,去势走偏,一斧正劈在李豹斧上,将他那一击也劈歪。两人都是一怔。  二人本是一左一右夹攻吴霜,此时两人斧钺交叉在吴霜面前,吴霜自己当然早有准备,一见两人错愕,便猛催坐马,一冲而过,三人武器绞缠不清,难以猝分,吴霜这一带过,倒将二人撞下马来,自己却没有回头看二人,急驰而去。众人以为乱军之中,又这二人夹攻,吴霜必然被擒,可是一交手却是两人全都落马,一时都是大惊,吴霜趁此机会,踏出一条路来,向前奔去。  吴霜素来擅长用计,如今先声夺人,击落了这二人,又冲得阵脚松动,如果不用点绝技是冲不出去了。看眼前阵势渐渐合拢,吴霜心下忧虑,咬一咬牙,将枪别在腿间挟着,脱下背上背的两把硬弓来,左右手各掣二三十箭,左手一弓,右手一弓,交相挽射,忽而左射,忽而右射,方向轻易去就;忽而连珠,忽而转向,又精准异常,专射穿什长衣服的校官,应弦者无不倒地。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射箭方法?死的又都是什长,一时军心大乱,吴霜马快,渐渐而出,莫敢追逐。  吴霜渐渐远离了郭汜军马重围,冲出南门,迎面又是一队士冲来,竟是李傕人马,心力已怯,不敢交战,又怕李军不放入内,知道天子不在李傕军中,连忙绕城向西而走,也不知道李暹将天子劫到哪里去了,只得寻找车马痕迹,仿佛是这个方向,又刚才混战一场,被伤多处,便背起双弓,绰枪在手护身。刚才也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精神一松懈,就扑倒在马上,强自支撑,向下走去。  城中西南稍门中乱兵不多,一骑飞出,大马金刀,出现在吴霜渐渐模糊的视野里,来到面前,大声问道:“是吴大司农么?”吴霜仔细辨认,却是天子面前的虎贲中郎将王昌,日前在御书房还见过一面,可是此时从乱军中杀出,浑身血污,已经险些辨认不出了。连忙问道:“圣上在哪里?”王昌虎目有泪,说道:“被劫往北坞去了!”  吴霜半伏在马背上,气力已溃,问道:“城中损失如何?”“我一路冲杀,只知道城中全是乱兵,百姓不知有多少死难!”“将军为何孤身在此?不在圣上左右护驾?”  王昌一听到吴霜提到此事,便愤怒不已,厉声说道:“逆贼李傕,派他侄子李暹以三千兵包围宫殿,弹劾郭汜谋反,要圣上驾幸北坞。杨太尉刚好在御前,就说:‘自古没有天子在大臣家中的道理。做事总要让天下人信服,你们这样做,未免过分了!可是李暹那小子,竟然说他叔叔定下来的事情,就没有更改的余地,然后持刀胁迫至尊!贵人娘娘、杨侍中、常侍中并一应大小宫人随跸,我率领三百御林军断后。可是刚一出宫门就遇到郭汜的军队,他们明明知道天子在军中,却乱箭射来,将宫人射死不少。我引军断后,且战且走,到此只剩了我一个。”  “杨太尉他们到哪里去了?”吴霜已经越来越虚弱,但是还在支撑着了解尽可能多的情况,这样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  “不知道,可能逃回家去了,也有可能死在乱军之中……”  天不佑汉家,京畿之地,又生乱象,吴霜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了,连忙对王昌说道:“将军速带我去谒见天子!我吴霜不才,必要在天子左右遮护!不让李傕有辱至尊!”  王昌点头,拉过吴霜马缰,两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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