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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华堂刀戟列,芳庭生死时[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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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相信公耀,但是这件事实在不能现在就说出来。”冯武苦笑一声,诚恳地说道。 以情感人的攻势再度的失败,宋明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如此的固执,坚决不肯吐露真实。刘萍是这样,冯武也不例外。可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宋明暗想道,一阵风过,墙角的石榴花纷纷坠落,“那恐怕冯公就要失去我这个朋友了!我没有耐性等下去了!”宋明厉声说道,一跃而起,将手中杯子砸在地上,外面脚步声立即响起,冯武站起身来的时候,宋明已经横着短剑准备攻击了。 冯武做梦也没想到过宋明也会玩这么一手,而且他绝对不相信宋明会下决心杀他。所以他也没有准备逃跑。宋明的斤两他清楚,就算武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算法,有外面埋伏的人加上宋明这个高手在,恐怕也不是很容易逃跑。 “公耀真的准备对我下杀手么?”冯武问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外面所有的空间,被甲兵挤得水泄不通。墙上也站起了弓弩手,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是树木伸出来的枝条的繁复,不同之处是瞄准的目标只有站在庭院中间的冯武一人。 “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宋明的袖子随着风在微微的颤动,像是水面的波纹,“为了主公,我绝对不会行妇人之仁!”说着他手中的短剑指向了冯武,不管怎样,首先要拿下他再说,或许公子想不到我会和他谈这次话,或许公子真的是正确的,只有掌握了一切的主动,别人才会乖乖的就范,等着他们的自觉,那是没有指望的。“给我拿下!”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客气了!”冯武袍袖一挥,反手抢夺兵器,那武士向后一退,左右两把长枪上前呼应,这一退两进,配合的恰到好处,同时背后和两翼各有四杆枪刺到,如果冯武执意夺面前的兵器,一定会被戳上几个窟窿不可。 可是宋明既然没有打算杀死冯武,他就知道这样的配合根本不是冯武的对手,只能略微牵制,不过今天这阵势,至少也能把他生擒下来。果然怦怦几声响起,冯武不但夺到了兵器,还把最靠近他的几个士兵打倒在地,只是在争夺的过程中,他拗断了枪杆,只夺得了半截枪头。宋明的短剑只是为了防范他猝然出手,此刻也夺过一杆戟,杀到面前,准备真正的和这位大家交手。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人也从宋明背后的屏风后面转出来。冯武首先拜倒,口称主公。宋明大为惊讶,本来与刘驰说好一旦动手,刘驰就从后面退出,等生擒冯武之后再说。刚才明明听见他走了,此刻又不知道为什么去而复返。连忙喊道:“此处危险,主公先行暂避,待属下把逆贼擒下!”一面下意识的挡在刘驰面前。“此时就以逆贼称呼我,”冯武冷冷的说道:“不嫌太早了么?”“你不肯遵从主公命令,有所私瞒,还不能说是不忠么?我既然与你撕破脸面,就没有那么多情面好讲了!” “原来主公也在怀疑我?”冯武有些悲戚,但是这总算是情理之中,他倒垂着手中的武器,在刘驰面前,无论如何也不会举兵器的。 “安国当初曾经救过我,为什么却只字不提呢?”刘驰婉言说道,声音中始终都有这平抑激动的作用。“你们都散去!” “主公!”宋明有点急了,他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对冯武动手的决心,何况如果放了他,将来还怎么有机会再让他落入重围?一时心头大急,早就讲好的事情,刘驰为什么突然变卦?他甚至没有去想,刘驰所说的冯武曾经救过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么?”刘驰沉声说道:“还不快散去!”他的话自然是对那些甲士们说的,那些人又岂能不听从主人的命令?便收拾了器械,全都退出院子的外面,冯武也把武器交给他们,垂手站立在刘驰的面前。 “我并没有怀疑安国,”刘驰笑着说道:“我只是在等待着你说出来龙去脉。安国不是也认为需要我的帮助么?那为什么不来对我说呢!你救过我,虽然你自己不肯说,这是因为怕我报答你么?但我还会知道的。”说着走到了冯武的面前,安详的看着他,等待回答。 宋明越来越糊涂,或许冯武早就知道刘驰坐在屏风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主公的武术并不厉害,像冯武这样耳聪目明的人听到他的呼吸声应该不是什么困难事情,其实从冯武走进来,宋明就开始察觉到这个问题了,但是却没有办法解决。但是主公难道不是也想知道冯武的真正想法么?他为什么又来撤去包围,难道是欲擒故纵?可是这又不像是主公做事的风格…… 冯武没有说话,却一下子跪倒在刘驰面前,深深低下了头。 “总是要说出来的,”刘驰安慰他道:“人们如果不坦诚相待,投入在勾心斗角上的精力,那可是大大的浪费。想要一个人算计到所有,恐怕谁也做不到。你既然在犹豫,那何妨说说你在犹豫什么呢?安国虽然桃李不言,但是这也让自己背负了太多,而让别人又怀疑的太多。我与那个妖道的往来,你也清楚,还剩下一年半的时间,我总不能处在完全糊涂的状态下,与他争胜?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是不是为了你的缘故,我都要一战,我又怕些什么呢?” 冯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主公是这样想,那我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宋明目瞪口呆,他不了解为什么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还动用了武力威胁,却抵不过刘驰的一番话。不过既然结果是好的,目的也达到了,虽然迷惑,那也权且听着。 “二十七年前,”刘驰示意冯武坐下说,自己也拉着宋明席地而坐,冯武便坐下,继续说道:“我听说我的恩师为人所害,便星夜启程,从陇西赶往太行山。说起我的恩师,还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一代武学大家童上下讳渊,我十八岁就出徒,拜别师父下山。这次听说是门有难,已经是两年多没见到师父,可是等我赶到,惨祸早就发生数日了,不仅找不到师父的遗体,连师父是生是死,如果死了,是怎么遇害的都不清楚。师父修行所在的道观,上上下下也是近千口人,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却只有两个。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就是曹孟德的大将夏侯元让。那些人也只不过是跟着师父练两手,却没能逃过这场劫难,死得也算冤枉,后来我多方打探才知道,是一个妖道,联合了洛阳的王越,乔装山贼,屠灭了这座山上所有人。王越他也是个武道高人,却始终不解名利纠缠,他已经是帝师,却还疑忌我的老师,更有那个南华妖道别有居心,两人一拍即合。那时还不似现在这么天下大乱,杀死如许的百姓,自然是大案,而王越收买了宦官,在天子面前几句话就掩盖过去,我身受师父授业之恩,怎么能够不为他报仇?” 听到这里,刘驰不由得插话道:“我虽然与南华道人仇深似海,却始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近三十年前,他们就在作乱么?”冯武一皱眉,满脸不屑的说道:“这妖道真不愧妖道二字,他虽然武术卓绝,却是个色中饿鬼。他所创立的门,完全是拐诱年轻女子的淫窝。当时他的大弟子张角已经开始传播邪教,在河北广施符水,蛊惑人心。他则一心习武,同时收买贫苦人家的女儿,那年月灾荒不断,穷人家哪里养得起孩子?儿子尚好说,女儿少不得贴出去,自然被他收拢过去。虽拣其中粗笨的,教习些武艺,充作帮手,稍有些灵气的,就用来导引邪术,供他交合。就算没有这段公案,也是个罪恶滔天的大魔头。” “说起他和王越联手,我师父也未必是束手就擒,但是这个南华道人武功尚不是最强,阴毒心计却是第一。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勾结到我师父的侍婢仆人,下毒害他。我师父自知中毒之后绝对不可能反抗,就使元让杀死自己,然后潜逃下山,漂泊江湖,这样做也无非是要他保住性命,当时他才十四岁,如果不是及时背上弑师之名,使得那两个恶人不再怀疑,恐怕就活不到今天了。可是这段故事就此沉埋下来,我当时也以为是元让杀了师父,遍寻河北也找不到他,后来我细细推敲,似乎并不可能。紧接着凉州叛乱,我家族中人全都在那边,不得不回去照应,才暂时搁下这件事。结果凉州一乱数载,我既不愿为乱,便只能与羌人大战,家族躲入堡垒,全靠我组织人守把壁坞。等我再次来中原的时候,已经过了六年了。而此后每年,我都到中原秘密探访此事,又听说了门的崛起以及所作诸般罪恶,才渐渐把事情联系起来,找到了来龙去脉。后来又过了七年,黄巾蚁贼开始作乱,河北乱成一片,凉州也又起事,我便中断了调查,直到听闻夏侯惇出现在曹操家的时候,才又来中原,想找他问个明白,这就是二将军和公耀看到我的缘故。” “本来约好与元让见个高低,可是忽然接到我师叔,就是我师父的同胞兄弟,在辽东修行的童灵,写来一封信,要我潜入门,挑拨他们与王越老匹夫的矛盾,并把他所知道的当年的事情,详细介绍一遍,最主要的是洗脱了元让的罪名。我正在犹豫,没多久元让就跑来找我,解释清楚了所有误会,我们师兄弟二十年来总算站在一处了。” “我已经年逾不惑,只有师门大仇,是心中不了宿怨,虽然很多事情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但是对于师叔的统筹,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便和元让商议,他去行刺,我去保驾,混进了南华道人的身边,准备刺杀他。可是进了他们的组织却发现,这个组织完全与外界说的不一样。我本来听说这个组织非常之大,而且邪恶不堪,可是……” 刘驰见他说了半天,娓娓道来,虽然清楚细致,但是却未必是一定要说的这么详细,或许对冯武来说,这些事情都是最重要的。心中只是在想事隔二十七年,是什么让冯武迟迟不能有所行动,那么子霖对自己说的就是真的了。摆手止住冯武,说道:“安国且住,”回头对宋明笑道:“子霖走时,交给你三个计策,这第三计,该是此时打开了!” “主、主公怎么……”宋明更没有料到刘驰也知道这三计的事情,而吴霜正是在说等冯武的事情解决了,就打开第三计,不过这眼前的局面,就算是解决了么?他因此而迟疑。 “来,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刘驰的话分明昭示着他完全清楚这计策中的内容。宋明带着怀疑的眼神,从怀中取出了第三封信,打开一看,只有六个字:“外面有人求见。”他看看刘驰,不明所以。 刘驰却似乎早就知道信里面的内容,一掀衣襟,站起身来,走到厅堂前面,冯武和宋明自然也就跟着站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门打开,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全是戴着斗笠,一身黑衣。刘驰一招手,大门又砰然关上。这座宅院四面全都封锁住了,没有人能够擅自踏入,也没有人敢于偷看一眼。 “这二位不必我来介绍了?”刘驰这句话不是向着来者说,却是向着冯武和宋明而说,冯武还稍微有些疑惑,可是宋明早就认出左边的那个人,尤其是他提携袖子的姿势,似乎是特意为宋明展示他的身份,可是即使宋明认出了来人,但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而右面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啊?”两个人同时摘下了斗笠,引来了一声惊诧的呼叫,刘驰连忙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脸上呈现出得意的笑容,一切全都按部就班,张开双臂欢迎那两人的到来。 宋明感到被愚弄的尴尬,但是吴霜带着温和的笑容,上来就拉着自己的手说:“公耀不必生气,你在晋阳的所作所为,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公子需要的是什么呢?是耍弄公耀的乐趣么?这么做有什么必要么?”“公耀也并没有完全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啊,何况我怎么会有那样的乐趣呢?这都是计谋的需要呀。”“难道公子和主公都知道我不会按照计策行事么?” 吴霜微微一笑,与刘驰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能够算到按计策行事会如何,是知己,能够算到你会不会按计策行事,是知彼……”说着拉过旁边站着的陈群,继续说道:“有兄长、长文还有我三个人在算计,怎么会不知己知彼呢?”三人相顾,会心而笑。 “可是你们不是要赌赛么?难道就那样丢开一切就回来了?”冯武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不由得奇怪。之前两个人斗的像乌眼鸡一样,恨不得把对方贬到一无是处,现在忽然之间握手言和,俨然同出同入,反差有点大了。 “子霖骥足长展,岂能被区区百里羁绊?”陈群说道:“饶是剧阳处在边荒,外面胡虏窥伺,又有什么治理不好的?” “哪里?长文才是圣功法道,以正治国,我只不过是捡了个小小的便宜,偷奸耍滑而已,当不起这样的称赞!”吴霜连忙谦逊。 “子霖能够料事如神,真是佩服!”“长文不必谬赞,雕虫小技,逃不过你目光如炬。”“无为而治,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奇才。”“家给人足,教化风尚,长文才是栋梁。兄长得到这样的人才,真是天助。”…… “二位说完了没有?”冯武已经有点挂不住了,就算惺惺相惜,也不至于吹捧的这么肉麻?“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有所赐教!” “剧阳外患频仍,面对的敌人都是异族,”吴霜解释道:“就算官员不去组织,百姓不甘于失去家园,自己一样会组织起来抵抗,所以不如放权。”“不错,上艾靠近袁绍的领地,如果不加以限制,百姓全都要流往外地,所以要整顿治安,广开田亩,招徕流民,否则必会生乱。”说着两人异口同声:“这便是因地制宜啊!” 冯武皱眉道:“治理地方的事情我不明白,我想问的也不是这件事。你们二位费了这么大力气跑到外地去,难道就是为了实验一下因地制宜么?” “当然不是!我们是为了实行一个大计划!”吴霜正色道:“而且,此番在剧阳县,我还有一个收获……”说着转向刘驰,严肃死板的脸上变魔术一样绽放出开心的笑容,“那就是锦儿怀孕了,我吴子霖也要做父亲了!”“真的?”刘驰脸上也瞬间充满了喜悦和惊奇,一把抱住吴霜说道:“吴子霖也是后继有人了!”宋明和陈群在旁也是一愣,旋即也开怀大笑。 冯武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笑容,摇头叹气,自言自语道:“虽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回答得还是驴唇不对马嘴啊!这位二将军,真的是善于打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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