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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深谷交兵戟,弱军抗凶顽[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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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我清楚!现在已经够了,你们都跟我走,把敌人引人山谷的深处!”吴霜怒吼道,“你们现在都听我的!快走!”说着把枪一召,再次向外冲去。再坚持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意义,相信这些士兵也会理解的?如果他们不再抱着敌视吴霜的态度,那就应该会随着冲出来。使用与主帅闹别扭的士兵真是危险,即使他们都奋勇无畏,还是一件麻烦事。吴霜偷眼回看,那些人已经开始跟随
      自己向外冲杀了。吴霜不再想其他,一心向外突围。 可是敌人的阵营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尤其是对于这个三进宫的吴霜来说,连续三次冲突,就算鲜卑人再无组织无纪律,也不应该让他如此来去自如,何况他那么大声喊叫,鲜卑人中通晓汉语的也不是一个没有,交头接耳,自然有所防备。不仅他们想要逃走人尽皆知,就连山谷中可能有埋伏也不是秘密了。这就更加让鲜卑小帅们下定决心,把这些人歼灭,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进兵。 此时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声东击西,吴霜向左一带马,右手持枪,旋即将左手背在身后,指了指右侧。鲜卑人纷纷向左阻拦吴霜,而他背后的骑兵会意,奋起一突,趁着阵形移动露出的缝隙,一跃而过,后面的人自然跟随,趁势将这个裂口撕开,可惜只有五六人冲出,重围之中的人也只剩了七八人。 鲜卑人的伤亡已经超过三百人,超过了敌人的总数,若是还不能拿下这几个顽固的分子,那简直是奇耻大辱了,当下几个小帅合计了一下,各自率军猛冲。已经冲出去的骑士们又转过身来再战,局面混乱无比。 “大人!”一个士兵大喊道:“我等保护你冲出去!”吴霜看着那张年轻又诚挚的脸,几乎要落下泪来,可是战争还在继续,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孤独,有了这句话,吴霜已经不孤独了。他的依靠也不仅仅是来自晋阳那些熟悉的人,眼前的陌生人,只要有情谊,同样可以依靠。他不知道是他全力救援这些人,融化了他们的防备和成见。但是显然他也并不是那么傻的人,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穷通休咎,何必考虑太多?这与他作为一个谋士惯有的冷静与远虑成为了矛盾,可是理性之后的感性,更让人回归本质,吴霜就是要这样做,才能让自己快乐,人死就死,生就生,似乎每经历一次战争,这样的思想倾向就更加深一层,一直到现在,变成了虚无。 计谋成了,胡汉皆安,计谋不成,我并州再无出击之力,虽然这一战关系重大,但是对于生死都不看重的人,也没有什么所谓。 实在无法,只能侥幸试试了。吴霜拈起了弓箭,向着鲜卑人的大旗一箭射去,那只步度根大人赐给的先锋大旗,缀满了牛尾,在风中招展,却被吴霜一箭射断绳索,飘然坠下,不知道将要落往何处。 鲜卑人大惊失色,没人想到这些瓮中之鳖还能够兴风作浪。军旗对于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而这面代表着鲜卑的旗帜陨落,让所有髡发的战士们惊愕。吴霜纵马冲出时甚至没有人想到要阻拦他,等到他率领着十骑向山谷的深处奔驰,鲜卑人才反应过来,纷纷看着首领,前面或许有汉人的埋伏,诡诈的汉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不知道是不是该追赶上去。 “剧阳战力不过百人,敌人断然不会有埋伏,随我追杀这帮狗才!”小帅贺需撇了撇胡须,手中鞭策一扬,鲜卑骑兵漫山遍野而来。 马蹄的敲打,让宽阔的山谷里回音反复荡漾,并不整齐的鲜卑骑兵的蹄声,反而更有震动心魄的力量,吴霜与身边的诸将虽然逃脱了重围,可是面对的马上就是疲于奔命,不知道如何摆脱敌军的追逐。来时山谷中横亘的大大小小的石块,让吴霜的思路豁然开朗。十余里的山谷,在通往剧阳的出口处不远,就是法正所摆布的石阵。难怪他宁可牺牲这些将士也要赶回去,原来就是为了用这石阵抵挡鲜卑人的突骑,如果守备得法,那阵法一定会坚守很久的,想不到法孝直竟然还会奇门之术,真真是小看他了。吴霜相通了这一节,心中暗喜,可是如果毕竟是寡不敌众,能够支持多久,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峡谷很宽阔也很长,时而有转弯之处,吴霜等人一路狂奔,正转过山坳,忽然发现角落里龟缩着四五人,手持硬弩,肃穆而立。吴霜连忙作势阻止他们,以防他们把自己当成敌人误伤。为首的士兵似乎是早已看到,颔首表示已经知道,对吴霜没有声张的举动感到满意,想必是法正留他们数人在此狙击敌人,而敌人来到之后他们是一定会牺牲的,不过这种牺牲也是必要的,吴霜不能考虑这些,只是在马上抱拳示意,一面快马加鞭,继续向前冲去,现在要去与法正会合,再商议其他计划。 一连转过两个转弯处,全都有士兵埋伏,他们也放吴霜通过,而此时第一个转弯处以经有清晰的喊杀声传来,一阵阵嘶吼如同狮子的咆哮,从山谷里和山谷上空传来。吴霜想不到这些讷口不言的勇士们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过这也不失于悲壮。 接下来的几个转弯处都没有埋伏,再往前就是一条直道了,曲折很少,吴霜正要纵马奔驰,忽然看到山上有一人在招手,不由得防患步伐,那人也不说话,只是指着平地上的若干石块之间,吴霜定睛一看,石块之间已经都系上了绊马索,因为山谷太过宽阔,因此是用石块作为中段,分开系住,而且距离适中,很难一跃而过,连忙下马牵着缰绳跨过。心中暗自佩服法正早有准备。 距离出口不到一里之地,地形狭窄,石头大大小小罗列,法正早已准备好在这里作战了。所有的骑兵全都下马步战,马放在阵势之后,这次再来,那些石头的摆放已经又有所变化,隐隐的形成了十二处阵门,士兵三五成群,不过总共也只有百人。 法正听说吴霜已经冲出重围,心中还是高兴,毕竟主公最亲信的人如果和自己共同作战而死,法正的形象只怕也会在主公心中留下阴影。共同作战,然后胜利,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在乱军之中冲突出来,这位大人的武艺或者还有倚重的价值,至少对于军心的激励上,吴霜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假如并州的第二号人物就此丧生,胜利也会因此而失色的。 “大人神勇!正也为大人担心!不想大人已经杀出重围,令敌军丧胆!”法正上前说话,却在担心吴霜因为刚才自己先跑而心怀怨恨,多少有些心虚,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些颤抖,他却不知道吴霜早已对他的用兵之术大加赞赏。 “不必大人前大人后的,叫我子霖便是!”见吴霜的话语中完全没有气愤的意思,法正才略微的放心,刚想请吴霜入阵,却见吴霜说道:“孝直可曾想过,这河水下游将要因为你而受到多大的损害,也不可知!”说罢眼光中尽是责备,他目光犀利,似要看透法正心中所想,法正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想要找言辞来辩解,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早就听说主公宅心仁厚,人以群分,而这位大人高深莫测,听他意思,早就知道自己要用水攻保全剧阳城,而如果他用这个来否决自己的计策,一切就真的都成了泡影了。 本以为这条计策能够瞒住所有的人,却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被吴霜看在眼里,事到如今行也得行,不行也行,容不得妇人之仁了,法正索性把心一横,说道:“正已经派人去上游掘水,一个时辰之后圩堤就会开放,再有一个时辰大水就会漫到,此计已经势在必行,何况剧阳城乃是我军要塞,不能轻易放给胡人。大人荷州郡之重托,岂能委民于敌手?” “法孝直,你太自信了!”吴霜冷冷说道:“很多条件不是你所掌握的,你却敢如此弄险,如果援兵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我们死了不要紧,大水漫灌不要紧,剧阳百姓依然不能保全才是危险的!” “诚然如此,”法正严肃而又谦卑的说道:“因此我需要大人的帮助,可是大人也清楚,我们不能做到完全有把握,但是事情却是必须做的,如果法正手握三万雄师,一定能够扫荡羌胡,建功立业!不会如此弄险,谅些少胡虏,参差不齐之辈,如何能够与我中华相抗衡?这并非是自信过度,仅仅是迫于形势而已。就算我们不作抵抗,他们又怎会放过我们?” “我何曾说过要不做抵抗?”吴霜好气又好笑,可是忽而又想到自己说法正的那些话,说给自己倒看似更合适,很多情况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敢于发动这样大规模的计谋,我不也与法正的想法是一样的么?战,而后求胜,不是用兵之道,而胜利也并非可以强求得来,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去创造这样的条件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阵呼喊声再度传来,法正侧耳倾听,急切说道:“最后一股埋伏也已经杀出,敌人损失不少,但是很快就会来到,所有人作好战斗准备,把你们平时的训练成果都拿出来,让吴大人看看,我剧阳百姓也不是好惹的!”他话语中带着赌气的成分,一心准备要在吴霜面前挣下这个面子,可是他哪里知道吴霜已经又开始思考其他的事情了呢? 法正拉着吴霜退到阵后,准备着迎击敌人。 鲜卑人此时正被搞得焦头烂额,本来以为敌军已经全部溃散,因此放心追逐,不想每到一处转弯处,都有弩矢飞来,射落不少士兵,奔腾正急,后面众将士涌上,本来不过是个受伤,这下在乱马铁蹄中也难以幸免了。一连几处转弯都是如此,因此格外小心,可是又接连几处完全没有伏兵,把鲜卑兵气得是哇哇乱叫。好不容易看到一马平川,料想敌人再无处可藏身,刚一起步又遇到绊马索,摔了个人仰马翻,踩了个一塌糊涂。只得放辔缓行,派斥候向前刺探。回报说蛮子们只是躲在一堆乱石后面,并没有什么伏兵,才敢放心追逐,不知不觉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从交战开始,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 “幸好大人率军死战,”法正为了缓和气氛,对吴霜说道:“现在再支撑一个半时辰,或许援兵就会来到了。”吴霜知道他虽然有所夸大,但是也是实情,现在看看他的石阵威力如何,便说道:“如有用得着吴霜的地方,请尽管吩咐!”法正为之诧异,刚刚还在责怪自己的吴霜,怎么忽然又变成如此温和的人?应该是在大敌当前,没有必要再闹什么矛盾。以吴霜的身份名望,能够对自己这样,也算得上是礼贤下士,知人善任了。法正清楚自己的毛病,也知道为什么会和同僚闹矛盾,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脾气,想要改正,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吴霜你虽然是个有气度的人,但是与我无关。  “将军,吴大人紧急求救!”“哪个吴大人?”屯驻在句注塞外的陈锦接到了这个报告时还有些不敢相信,吴霜看似很有把握,怎么会忽然陷入求救的窘境?因此下意识的问了这样一句。 “剧阳的吴大人啊!”吴霜的使者将书信递上,“鲜卑人突袭剧阳,现在吴大人正在与敌人鏖战于剧阳县北的蜚蠊谷。形势危急,大人要将军马上驰援。”“哦?怎么会这样?”陈锦虽然自中阳与刘宇搭档之后,积累战功达到了现在的位置,因为他是聂异部下,又是并州北部人,聂异东去防备袁绍雁门的防务就落在他的肩上,一直以来都是平安无事。或者鲜卑,乌丸有点小队犯境,也没法禁止,更难以一一剿灭,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吴霜来到北方边界,局势就不一样了。陈锦跟随了刘驰很久,清楚主公有这样一个义弟,而他被派到北方来,陈锦也在暗中考虑是否主公已经将战略的重点放在了塞外。至少他是对匈奴、鲜卑、乌桓等少数民族看的很重。 说起吴霜这个人来,陈锦倒也很喜欢,这其中不能说没有刘宇的缘故,当年那个在中阳临危不惧的少年,听说是吴霜教导了一半,这让陈锦对吴霜本来就有些神往。而当吴霜接任了剧阳县,却不理政事,反而来与军队中的将领密切接触,陈锦就更相信主公是要对北方用兵了。术业有专攻,将士们本来就是对于战争敏感,治理民政与否,他倒也不是太过于在意。而吴霜真正来到他面前的时候,陈锦现在想起那情景来,还是忍不住好笑,他和他的夫人全都戎装打扮,但是穿着却并不那么规整,俨然是一对猎户夫妻,他们想要闯入营帐自然是不可能的。被那小子痛斥了一顿,结果谁知道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吴子霖,幸亏没有那么容易叫他进入营盘。 信上的字迹确实是吴霜的:“鲜卑狂悖犯境,剧阳寡不敌众,仅有二百余骑,倩将军发兵蜚蠊谷来救,霜翘首以盼。然句注重地,并不可轻出,但求一能者,帅一千劲弩手可矣!但必速至!”陈锦看信大为奇怪,就近地图上看道:“步度根居于弹汉山,其大军入关,必取道剧阳,以数千精骑为先,上万大军于后推进,如此堑山堙谷而入。二百骑?再加一千劲弩?吴大人太小看鲜卑人了!不如我帅所部兵马八千人驰援,或者还有胜算。” “属下倒以为不然!”旁边一人进言道:“若要如此,则雁门危矣!”陈锦放眼看去,一员副将站在面前,身材高挑,眼中隐隐有鹰扬之色,乃是副将太原郝昭,郝昭长于军略,是陈锦此时军中最信赖之人。不禁问道:“伯道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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