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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百战穿金甲,千钧系此间[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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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中中之材,不说是屡战屡败,也难以收拾当年檀石槐死后的混乱局面,可是近来却接连取胜,虽然都是小胜,但是也不得不重视。于是打探到是有个人在帮他参谋军机,这个人听说是姓张名源,不知道是不是与清河张氏有关联的人。所以只要他在军中,必然会识得孝直之阵,怎么能够不受到迷惑呢?不过这个迷惑,恐怕也没多少时间。” 法正越加疑惑,吴霜明明不理政事数月,却清楚鲜卑的事情,或者说他专门是为了交战而来的么? “为何会有这样的纰漏呢?真是令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那位军师踌躇半晌,转脸看着步度根。如果就凭着这座石阵,怎么可能挡住鲜卑人的冲锋呢?这疏漏如果只是因为排兵布阵的三脚猫功夫而造成,那倒没什么可怕,问题是这座阵纰漏却如此明显,甚至不该用纰漏来形容,简直是漏洞百出。看似完全不是在准备用这座阵势抗拒,而是另有图谋,那么这种图谋,又在哪里呢?步度根当然不懂得所谓的阵法,别人看到自己,他也不知所谓,要不是因为这位军师的确有鬼神不测之机,他早就按捺不住,麾军冲上了。 “好啊!原来如此!”军师手中令旗一摆,鲜卑战士早就蓄势待发,自然一鼓作气冲上,威势吓人。 若是真的有什么埋伏,恐怕也难以起什么作用,如此宽阔的山谷,两旁的山上虽然林木深茂,但是似乎也不能隐藏足以击退如此多数鲜卑人的力量。这次步度根出兵,率领了他所部的一万五千主力,再加上一些周边部落的军队,也有近三万人之多。想要伏击这么多人,不准备数千兵马,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么眼前的情况,除了因为技穷而虚张声势,就再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放箭!”法正大声呼喝,既然是要血拼一场,那么就趁早最好!可是两边山上却一点没有动静,之前每次都给与敌军极大牵制的弩兵,没有一支箭从那密林中射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逃窜了不成?可是……这怎么可能? “看这群蛮子还有什么办法!”步度根得意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那是刚刚留起来的,完全没有顾虑自己的军师其实也是一个蛮子,只不过翻译并没有把这样一句话翻译过去,而他的军师正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场,根本没有理会他这样的自鸣得意。 一骑从后面奔来,来到吴霜和法正面前拜倒,低声说道:“大水此刻怕是已经涌到距谷口三十里之地,再有三刻之时,就会入谷,请大人早些撤退!”话音刚落,所有的马匹全都躁动起来,嘶鸣不已,就连发起冲锋的鲜卑人的战马,也纷纷扭头抉蹄,但是骑士们娴熟的骑术自然能够驾驭这些战马,令它们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鲜卑军师的战马摇头摆尾,张源强迫它顺从,这马却越发狂躁,周围所有的马全都嘶鸣起来,咒骂呵斥之声纷纷响起。张源坐不稳马,摇摇晃晃不停,索性一鞭子抽在马头上,骂道:“畜牲!”坐马却依然不老实,张源也只得由它,伏在马上紧紧拉住缰绳,不敢动弹。步度根也冷不防马匹骚动,强按捺住,转脸看张源鞭打马匹,伸手一拉他辔头,将马顿住,笑道:“我鲜卑尽有良马,军师何必看这畜牲的脸色?”张源脸色稍定,喘吁着信口答道:“这畜牲跟了我几年,也是老相识了,他虽然桀骜,还知道认人,比人强!” 眼看着鲜卑人骑兵已经冲到了距石阵三十步远,马匹随便跃几次,就能冲进阵营,如此宏大的阵势,让法正耳边轰鸣起来,这回总算是交待了。吴霜却脸上带笑,自信满满,法正在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已经尽力了,那么下面的就来看看我的作为。 排空的飞矢骤然射出,满山谷响起了喊杀声,两面山上的弩箭终于爆发,鲜卑人正处在两面交锋的垓心,密集的阵营更让损伤增加,有些骑士伏在马上,准备奋力冲入石阵,却往往倒在快要进入石阵的地方,鲜血再一次横流,黄沙漫天卷起。 “吴大人!主公的援兵到了!”“吴大人!主公已经包围这座山谷了!”“兄弟们!奋力杀贼啊!” “蛮子诡计多端!我们中计了!”步度根慌乱道。周围的士兵也大惊失色,“快撤!” “慢!”军师白皙的脸上显现出了汗珠,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大王不可率先慌乱,量敌人不过虚张声势而已!” “奋力杀贼!活捉步度根!——”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 “你听!这没有上万人?”步度根脸色骤变,“是刘驰亲自来了不成?他怎么可能……” “恰恰相反!我料敌军必然不多,”张源脸上重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刘驰也不可能来到此地,他的大军近日刚刚从晋阳启程,五百里路,总不可能一日不到就赶到此处。这里山谷宽阔,”说着马鞭指了指两边峭壁,“流水冲刷出来的沟堑中,石质坚硬,回声激荡,因此敌人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此时的声音已经比最初的那一声大得多了!如果敌人有大量埋伏,为何不一口气冲出来,又何必大张声势,说已经全军赶到,甚至连刘驰都抬出来了!”步度根听着向导的翻译,连连点头,喝令:“都不许慌乱!本大人还在这里!” “何况大人你也听到了,对面的主将,竟然是刘驰的兄弟吴子霖,错过了今天,大人就算是准备牺牲五万精兵,也未必能擒住他。如果得到了这个人,并州的东西,哼哼,大人不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相去不远了!” “军师以为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步度根继续问道:“敌人的硬弩给我们带来不少伤亡,骑兵根本冲不过去!” “大人不要担心,”张源说着一招手,连击数掌,后面士兵分开,一股部队涌上,都手持巨盾。张源自从来到鲜卑,帮助步度根在草原上可以说是屡战屡胜,又协助训练战法,在士兵中也颇有威望,临阵调度,多半都是听从他与步度根共同指挥,因此这队巨盾兵上前时,步度根吓了一跳,脱口说道:“这不是蛮子的兵么?”如不是看见那队伍里面的战士都是深眉高鼻的鲜卑长相,还真有些担心汉人混进了自己的队伍。他们本来是骑马携带着巨盾,此时听见军师召唤,都滚鞍下马,持盾上前。 “大人挑选精于搏杀的战士五百人,在这巨盾的保护下,弃马步战,直接走进敌阵中去砍人便是。”张源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法正抑制不住兴奋,死到临头突然来了援兵。可是这股援兵,虽然不会那么多,却有着浩大的声势,而且总比自己埋伏在山上的三十个弩手来得强多了,阻挡敌军的猛攻,不是没希望,漫山遍野的呼喊,让法正压制着心头的狂跳,警惕的四下打量。 “这是雁门的援军,”吴霜眼神中带着喜悦和漫不经心,“陈仲文把郝伯道派来,真是正合我意!我们是该准备撤军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春光明媚的郊游日子。他和妻子两人穿上了打猎的衣服,却装扮得落魄,准备混进陈锦的军队里去玩耍。 “来者何人!”守门的军士厉声呵斥。 “小人是山中猎户,迷失了路途,想借碗水喝!”“哦,渴了是!喏,喝完了赶快离开!”守门的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士兵解下腰间的水袋,递了过来。吴霜毕恭毕敬的接过水袋,先递给妻子,伏锦摇了摇头,便自己喝了一口,问道:“这水这么涩,是哪里打来的?”“嘿,我们什长给你水喝你还挑三拣四的?”旁边一个黑瘦一点的小个子不以为然。那个递水过来的什长虽然愀然不乐,但还是说道:“山下的涧里打的,并州本来就少水,不过最近的水却多,几处泉都冒水出来了!不过盐分大了些,也是常事!” 正说话间,驰过数骑来到营门前下马,几个守门军士全都谦卑行礼,口称将军。 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红脸膛的将军来到了面前,问道:“什么事?怎么有百姓在这里?说什么水的事情?”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后,转而对那老兵说道:“老梁,亲近百姓是没有错,可是你现在是在守卫军门,不应该如此恣睢。”转脸打量了吴霜一番,笑道:“这么细皮嫩肉的猎户,还真是少见!”他这话一出口,那些士兵也警惕起来,都盯着吴霜夫妇。 想到这里,吴霜不由得脸上浮现起笑容,又被自己发现了一位良材,陈锦一向稳重,谨慎出战,又精心于布置。连他本人都在同僚中处于低调的状态,如果让郝昭在陈锦手下,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出头的机会呢。今天他总算是有个能立大功脱颖而出的机会了。 法正见他一会皱眉一会又自顾自的笑,不知所以,只是估量着敌军未必会就此止步。 “小人自来生的白净……”吴霜赔笑说道,他不想在这里就露馅,倒确实想试试军中戒备是否严格,毕竟他也曾经到过曹操的军中,能够有所对比。话还未说完,那个将军忽然厉声道:“你莫不是奸细?来我营中试探!”吴霜吓得面如土色,连忙道:“不是不是,小人确实是山中猎户走失了路途,不是有意来到这里的……”“山中猎户,如何不熟悉此间地理?还不与我带到营帐中仔细审来!”说着看了看吴霜,冷笑问道:“是你跟着我过来?还是我押你进去?”吴霜一抿嘴唇,乖乖的说道:“那我还是跟你进去!免得受无谓之辱。”便携了伏锦,跟在这位将军身后。 “小的知罪,请将军责罚!”几个守门军士全都跪倒。“唔,老梁,你是他们的头儿?纵容奸细,打十五军棍,去军法处领责罚!” “这位军爷也是一片好心……”伏锦在旁眼看有人会因为他们夫妻的玩笑而遭罪,自然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话。 瞟了一眼吴霜夫妇,那位将军冷笑道:“营门所在,即城门也,汝等守卫营门,不能扬我军威武,却私相交语,有损风纪!此罪一也。对方言语中漏洞百出,不能识别,毫无警惕,此罪二也。凡驻军处,炊饭,水源,囤粮之所,供给之事,皆为要害,汝等说与外人,其罪三也。不过这人油滑得很,像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巧言哄骗,也算情有可原。”说着一指吴霜,继续道:“所以只惩罚尔等不专心执勤,首领抵罪,余者自省!”众人全都无话可说,扶起那个什长,垂头丧气的准备去领责罚。 “慢!”将军止住了这些人道:“对于百姓,要有耐心并且加以爱护,这一点你们做的很好,只不过应该在执勤以外的时候多亲近百姓,帮助他们。我们也都是百姓出身,更应该了解他们的疾苦,不能给他们造成痛苦,以后多加点警惕就对了,今日你的做法,我应该表彰你!”说着解下腰间的佩剑,双手递给什长,“以后要多看顾百姓,我们就是为了保护他们,才穿上这身衣服的,要记住!”“将军的宝剑,小人如何敢拜领?”那个什长捧着剑,眼中已经潮湿。将军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挥手示意他去领军法,转身带着吴霜夫妇进入营地。“小人一定不辜负将军的期望!”身后传来了略带颤抖的声音。 “将军这套攻心之计,倒也完备!”走出了数十步,吴霜不冷不热地说道。 “赏罚分明,是治军的要领,不仅治军,”那将军看着吴霜,似乎有所寄托的说道:“治理国家也是一样的?” “小人不懂得治军和治国的大道理。”吴霜嬉皮笑脸的说道,“只是觉得将军这一手玩得一般,但是对付那些小人也足够了。” “你可知道前将军有个侄儿名叫刘文广?”“不知道,”吴霜心中清楚是指的朱宇,不过不清楚对方要说什么,索性继续装糊涂耍赖。 “这位刘将军先在中阳以两千兵马击退匈奴万人,后又夜袭晋阳,一夜之间,攻破了并州最大的城市晋阳,为前将军立下赫赫战功。” 吴霜不觉好笑,郝昭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脸神往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但是嘴上说道:“将军是在讲故事么?听起来也很普通,肉食者谋之,关我什么事情?”“可是后来刘将军竟然要斩杀文广将军,你可知道为什么?” 原来是要说这一段,吴霜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痛,宇儿在王铎那里究竟如何?自从陈群说出他投奔青州,吴霜就唯恐他谋事不周,泄露了身份,毕竟是和自己一起在长安度过一段时间的亲信,又因为兄长的喜爱,内心里早就不把他看成是外人,就如自己的侄儿一般。说到自己的侄儿,质儿最近也不清楚如何了,到了长安定居之后,倒是能通信,后来曹操杀入徐州,诸葛瑾随叔父迁往庐江,季重也一同去了。吴霜本来就没打算能和吴质现在就团聚,今年二十岁的吴质,正是自己闯荡一番的好时候,一个家族要想长盛不衰,就要每个灶都烧把柴,他是族中的另外一支,将来会做家主的,如果学有所成,那并不妨碍什么。并州的局势也未必就是稳定,为了家族的长远发展,流落在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前将军宅心仁厚,担心文广将军用百姓赚开城门之事流毒后世,贻祸百姓,所以要忍痛正法!虽然被大家劝止,却罢黜了文广将军,可谓决心坚定!我们这些属下,更要贯彻前将军的仁德,如果我刚才就那样责备了那位什长,他将来恐怕要怀恨于普通的百姓,试问失去民心的军队,能不成为到处逃窜的败兵么?因此这绝不是表面文章,而是真心的期望啊,也是立身的必要。”郝昭打断了吴霜的漫无边际的遐想,诚挚的说道:“大人也该清楚,主公建立基业并不容易,而爱护百姓,也不是他装出来给大家看的样子,所以,也请相信我们这些人的诚意。若不是因为主公爱民,并州百姓怎么会依附于他呢?” “我不是什么大人……”吴霜记得自己当时只知道搪塞了,不过还真有点感动,兄长到底是兄长,并州也到底是并州,民风剽悍,却又懂得诚信义气,若不是这样君主,又治理这样的人民,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呢?想来剧阳也是一样,我们真该感谢我们的人民。 “剧阳的吴大人,您就不必再装糊涂了!”来到了那位将军的帐篷,“末将郝昭,参见大人!” “郝将军,莫非是太原人士?任侠之名,霜早有耳闻了!”吴霜也就不再掩饰,也还礼道。 “那都是少年轻狂!”郝昭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吴霜看来他现在也不是什么老年的角色,也就二十四五岁而已。 “这位是贱内!”吴霜也把夫人顺便介绍一下,不过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将军如何认出霜来?” “大人不论穿上什么衣服,如何装作谦卑,总不似居于人下之辈。”郝昭诚心说道,因为吴霜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双方又是通过这样认识,隔阂自然就小,而且早就陈述过了理想信念,料想交流起来,应该会事半功倍。所以郝昭对于吴霜,也颇有好感。 “可是总该有个由头,将军不会只是凭感觉判断我是吴子霖?”吴霜还是不死心,非要郝昭详细夸自己不可。 “末将便是从这里看到的!”郝昭一指地下,敞开的帐篷中,投下吴霜的影子,郝昭的手指正指着影子。 两人相顾大笑。  “我们撤不了了!”法正抬头看了看日影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就撤退,敌人一定会尾随着杀出山谷,那时水还没有来到,我们的计划就不能完美的实现。何况敌人一旦冲出来,以剧阳的力量,就没办法抵抗了!又必须将他们阻拦在山谷内,或者击退。” “伯道一定能牵制住敌军,”吴霜说道:“何况他来时一定看到洪水滔天的情形,那么他应该清楚我们的计划……”话还没有说完,吴霜两眼放光,大声说道:“不用担心了!你看,敌人已经弃马步战,我们只需要骑上马逃出山谷,敌人没有那么快追上来!” 法正转脸一看,横亘在眼前的是两排巨盾,一队鲜卑人翻下了马背,站在巨盾兵的保护下,列队向这边前进。也大喜道:“那还等什么?片刻之内,我们就能赶到谷口,这些人自作聪明,却没想到我们用水攻,这些巨盾,无疑是阻挡骑兵快速前进的绊脚石!全军听令,上马,撤出山谷!” 弩矢打在皮盾上砰砰做响,但是却阻挡不了敌人的前进步伐,吴霜等人纷纷上马逃命,而且分散得如同溃败,这让步度根大为得意,转脸说道:“军师果然厉害,俺想不到这么多点子……”“没鹿回部窦容帅所部突袭句注,吴霜在这里,并州应该把主力放在这边才对,即使雁门郡的主力不在这座山谷中,也一定会在附近!句注塞是落入我们手中了,但是吴霜也休想跑掉!”张源似是在自言自语,忽然说道:“请大人下令追击逃走之敌!并快速通过山谷,我料敌军主力还在山谷外等待交战!” “好,俺这就追杀他们,都别想逃掉!”步度根发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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