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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危局[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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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返照的东西,总得把话说完,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南华道人轻轻的丢开瓶子,看着这个最终的仇人。  “我只是不服气!”江碧也终于勇敢起来,“你也是女人!我也一样有才智,只不过你有好的际遇,只要我有同样
      的条件,我会比你更有作为!”  “老夫是女人?”南华道人哑然失笑,“你从哪里听说的?”  “不必掩饰了,你若是个男子,就不会中毒了。我在酒里面下了药,味道虽然辛辣,但是却是性寒的,只因你是妇人,又刚好到了信期,最忌阳火,所以才不敢喝那酒,想要用古玉来镇住火酒的热性,可是你没想到那酒并非火酒,而是恰恰相反。同时你的武功路数是纯阴,又逢月事,再以寒酒寒杯进食,须知物极必反,至寒也一样能成腑脏之毒,膏肓之症,现在血崩,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我的一片苦心,也总算是有所收获。”  “果然是深谋远虑,连我的信期,竟然也被你算准了,那我死得不冤枉,不冤枉。”南华道人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多少年来在计略上很少遇到这样的对手,虽然自己着了道,但还不免有些解嘲的心理。  “虽然你也的确了得,一手创建了这里,也把一个不入流的地下帮派变成了干预黑白两道的庞大组织,达到了左右天下局势的地步。但是你还是不能忘怀那个并州大人,你虽然声言要向他复仇,要给他最深重的折磨,并且不惜为此,灭掉了他义弟的全族,如果这件事情再揭露出来,让那位吴大人知道,不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再加上之前你对刘驰妻子的所作所为,新仇旧恨种种,刘大人的愤怒和无奈,是你最想看到的表?是什么让你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莫非死去的刘夫人是你的情敌?除了爱,还有什么能演变成这种恨意呢?”  “所以说,惟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南华道人轻松的给了一句评语,又补上一句:“或者更该说,只有恶人才能了解恶人。”  “不是!”江碧怒吼道,隐藏了很久的怨气总算能够发泄,之前强大的主人现在不过是俎上鱼肉,比杀死她更有力的复仇,反倒是宣泄。“我和你不是同一种人!我本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但是自从我走上这条道路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回头!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个悲哀的女人!我不知道你和刘行彰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有着什么样的爱恨情仇,我也不想探究你们的过去,我只知道,他会最终毁灭你,你则会毁灭我们,你将是自愿让他毁灭!”  “你竟敢侮辱我?你竟敢怀疑我的仇恨?那是我唯一真实的感情了!”宫主的眉毛已经竖立起来,满头白发却纹丝没动,显然他的内息只能用来维持体内的平衡,根本没办法外泻了。“我会让刘驰在我面前一败涂地,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你在刘驰身上耽误了太多时间,一个真正能左右乱世风云的人,根本不需要感情。爱也好,恨也好,情义也好,功利也好,统统都是阻碍!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在并州浪费时间,而你甚至把这个看作自己唯一的事业。在你之后,我将会接过权杖,走一条你想到过,但是却始终没有决心去走的道路,恐怕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现在送上门来的刘驰!”  “哈哈哈……”宫主开怀大笑,“你果然不是个寻常之辈,这番话说得很好……可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你自以为此刻的你还能够阻止我么?”江碧耸了耸眉。  “我手下的六员干将,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腾蛇、勾陈为号,其实这性格上,也多半是如此。不过碧儿你倒是个例外,因为你虽然有野心,工于巧言,但是性子却并不急躁,大事上都是谋定而后动。何况对付本座这件事,没有失败的机会,因此我有理由相信你的能力,我也清楚现在我绝对不能阻止你。”宫主微微笑着,也似乎是种嘲笑:“不过这次,我似乎在小看了你之后,又高看了你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门人有数千,你知道怎样控制她们为你服务么?取代了我,左慈那一关,恐怕你就过不去!”宫主没有再说,意思已经很明确。  “砰”的一声,石门被撞开,两个人提着剑闯了进来,剑锋上还滴着血。  “不错,”宫主在略微的惊愕之后说道:“有了他们两个,左慈的确不是对手,不过你懂得如何操控这么庞大的网络么?网纲还在我的手上,只怕你除了杀死我之外,不会再有其他成就了。”说着对去而复返的颜良、文丑二人问道:“袁公是决心除掉我了?说起来,他还是我同乡呢,可惜,并非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罢将靠垫拉过,轻轻倚在背后的屏风上。  “妖道!我杀了你报仇!”颜良挥剑上前,却被江碧拦住。  “哦?你也与我有仇么?”由于吃了药,现在静静的躺着,宫主的流血已经渐渐止住,下面已经完全被染红,但是说话的精神却好多了。  “常山的童渊,便是我们兄弟的恩师,可怜他一家大小,都死在你的手上!”  “这么说来,你们和冯武是一路的了?”宫主略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个老头子是南华道人杀的,不过你们愿意找我算帐,我也无所谓……”  颜良看了看文丑,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文丑也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南华道人,这话说得岂不是自相矛盾?  “我还有些私事要问他!二位将军可否相让片刻?”江碧面罩寒霜,看着二人。  “我二人奉主公之命办差……”颜良听她又要和这南华道人独处,哪里肯让?文丑却在旁拉扯他一下,低声说道:“主公真心想利用这个组织,现在还不是对付她的时候,不如就让一让!”便对江碧说道:“既然不方便我二人旁听,那我们便在殿外等候,不过期望尊驾不要轻举妄动,这个人,主公希望亲手处置。”说罢拉起颜良,转身大踏步走出去。  “你还是放心不下我死后的事情,也难得你这么没有自信呢!”宫主清楚她想要什么,这也是自己要达到的目的。  “快说!你是如何让那些人听命于你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说到底,你是个叛徒。”宫主高傲的把眼光移向了别处,一如她没有受伤之前的样子。  “你还想要玩什么花样么?”江碧走上台阶来,虽然被直接拒绝并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还是会让她恼羞成怒,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算多,需要如何安排,也不是自己完全能够掌握的。也就是因为这个,不采取点非常手段是不可能的了。  宫主以轻蔑而又无畏的目光打量她,她也以轻蔑而又挑衅的目光看着昔日的主人。  “砰”,血光飞溅,江碧一掌打在宫主的右肩,使得对方的脏腑都受到了震动,理所当然的喷出血来。江碧也为之一怔,从来没有想过尊贵的主人,竟然也会有对于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甚至都不吭一声的时刻。  “哈哈哈……”江碧的兴奋达到了顶点,不过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你也有今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哈!”说着又是一脚,一声脆裂的响动,那是骨骼断裂的独特声音。“我还能想象现在的你是宫主么?”  宫主的嘴角再次渗出血渍,只不过这次不是吐血,而是胫骨骨折的痛楚,让她咬破了嘴唇,但是她依然没有吭声,用一种淡薄的目光遥望远处。仿佛也没有听到对方的挑衅怒骂,更执著的沉醉于自己的世界。  “你若再不说,我就将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江碧怒气冲冲,这也是她最后的机会。  “你这样的行为,恐怕要震动所有的人!也是我教会你残忍,你在我身上使用的最为完备。”宫主的话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忍住。  “少说废话!”江碧举手又是一掌,宫主再次呕血,也因为稍微移动了位置,腿上剧痛再次传来。  江碧见她还是不肯说话,便赶上前一把抓住头发,却连头皮也一起扯下来,因此不由一怔。宫主一头短发,却是漆黑。  “你……”江碧从未见过女子短发,又是兴奋又是得意,“原来你的真面目是这样……”话未说完,宫主忽然出手,一掌伸来,江碧万万没想到她还能出手,心中虽有无限紧张,只是眼看着挨打,避无可避,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腹部,她整个人被弹开出去,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紧张感还未完全消失,心头犹然狂跳不止,但是想要站起身来,却已经是不能。四肢百骸像是松散的棉花,整个人变成了断线的傀儡。  “我……还是……不该太……接近你……”江碧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若不用这……苦肉计,你怎能上当?”宫主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她是在对着死人说话。  “叛徒!贱人!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可惜……可惜你死在我前头!你永远都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哈哈哈哈”宫主一掌震毙江碧,自己也用尽所有力气,心知自己体内功力已经完全涣散,死前能杀死叛徒,还是令她高兴的事情,可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得又变得黯然。  “你……”颜良、文丑二人在门外,忽然听得里面声音不对,连忙闯进来看时,江碧被杀死在地下,南华道人满头白发都被扯下,也因为虚弱而跌倒在一旁,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不由得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样该如何交待。  “宫主!薛泽突然回来了……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左慈从殿外一瘸一拐的跑进来,他看见了外面被杀死的从人,也因此想到了可能会有人闯入了这里,但是以宫主的武道修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伤害她,可是一进来看到颜良、文丑提剑而立,江碧被杀死在地下,宫主也是浑身血污,奄奄一息,有多少智谋计算,此刻也是六神无主。  “这……宫主你怎么了?”左慈一跃而起,竟然从颜良身边贴身而过,一下来到宫主身旁。将她缓缓扶住,又一掌劈开桌案,檀木香案,便成了几块木板,左慈又扯碎身上道袍,为她绑缚腿上骨折之处。  “你说泽儿回来了么?”宫主顺便将脸上的胡须、面具一并扯下,露出的是一张倾国的面容。“我死在顷刻,你用不着给我接骨了!”  “不行,此刻宫主不能任性……”左慈娴熟的接好断骨,然后将两块木板固定,紧紧的缠裹,他那样精心的实施手术,不仅将虎视眈眈的颜良、文丑视如无物,就连宫主也被他的坚持所打动,乖乖的让他接骨。  “你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他们要为童渊报仇,我们今日恐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宫主此刻自忖必死,也无心再挣扎。  “冤有头,债有主,童渊是南华道人所杀,怎么能算在你头上呢?”左慈绑好绷带,站起身来,“我不会让你们动她分毫。”  “十年来你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难道不想在这里好好看看我?”宫主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宫主……你……”左慈有些不知所措。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你还有必要隐瞒什么吗?”宫主说着瞥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两个越来越不知所措的人,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惋惜。左慈明白自己也不会有命逃出去,宫主的惋惜对象其实是自己。“属下会死在宫主前面,只希望宫主不要怪我无能……”  **  “我们须得想个办法方可!”刘萍蹙眉道,她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样规模浩大的机关,一下子同时翻动那么多块石板,并且将这一行人全都困在这里,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看下面的矛尖,根本立不住人,如果踩上去,那一定会穿透足弓的。而距离又远,两面的出入口也全都成了陷阱,不可能再按照原路退回,任凭众多的才智之士在此,也还是无计可施。  又是一阵巨响,所有的石板又全都翻了回来,门口的石板也合起,一切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刘驰诧异道,所有人都和他有同样的疑惑。  隐隐有灯火光芒的门口,跑来了一个身影,只不过是十分矮小。  “泽儿!”刘驰与众人面面相觑,猛然醒悟那里还有不少机关,连忙大声叫道:“泽儿当心!”便自己先跑了过去。  “兄长危险!”吴霜虽然急忙抢上前去,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十岁的刘泽站在那里,还没有刘驰肩膀高,但是已经出手将刘驰制住。  “你们全都后退!”刘泽对刘驰出手之后,将众人迫退。  “泽儿,你义父他……你怎么能……”宋明已经气急败坏。刘萍更是反应激烈,吼道:“你疯了?你如果知道你在做什么,一定会后悔的!”  “我只是为了我该做的事情!”刘泽就像一个小大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都听我的,否则我就要大逆不道了!”说着在刘驰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义父,得罪了!我只是为了救人!”  “想不到你还会武功!”吴霜在盘算刘泽的武功,恐怕还要略逊于崔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将他拿下,但是偏偏刘驰在他手中。  “阿叔不要谬赞,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若非义父担心我误中机关,又怎么能够得逞?”刘泽倒是谦虚,不过也很诚实。  “我们听你的便是,”吴霜说道:“你要我们束手就擒么?”  “不,你们快些来随我去见宫主!但是不要妄想对他下手,否则我就要……”  “我们已经知道了,快些过去!”吴霜代替所有人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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