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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还击[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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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难免些江湖义气,一时能够为高顺舍身寻仇所打动,时日一长,怎能不让王铎担忧?外来之将,如何能让他统帅重兵?以高顺的将才,如果不能伸展,那么他归顺王铎,只不过是投一处安身之地,难免埋没于人下。王铎也不见得是不肯用他,但是难免怀疑。如果此时陈宫尚在,以高顺治军,陈宫参赞,士卒用命,将佐归心,王铎岂有把握驾驭?与其作茧自缚,处处提防,最终仍然难免出现军阀手下的军阀,不如临机使用,不给以重任。这样一来,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所以陈宫才自杀,可想而知,陈宫尚且能够一死全义,高顺追随吕布多年,有忠心耿耿之称,岂能落后于一文人?这样就让高顺一心辅佐王铎并且报仇,王铎也不会怀疑高顺,因为没有这样的智谋之士在高顺耳边说三道四,也可以放心使用。这样高顺能够独挡一面,又不被夺兵权,他所带领的军队又是他的旧部,不必重新整合,战斗力能够很快加强,对于王铎来说,实在是一个好的结果。而只有这样,也更有把握来战胜我们,那么对于吕布,也是更好的交待。何况他先前背主亡恩,引狼入室,已经使自己声名狼藉,现在自杀殉主,或许还能挽回一二,不过死终究是件困难的抉择,在临死之前能够想得清楚,然后坚定去死的决心,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曹操听得一身冷汗,他素来知道陈宫处事思虑缜密,常在细处着眼,而此刻听郭嘉分析,渐渐在他脑海里勾勒出了陈宫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是吻合的,熟悉的,而又像是一个全新的陈宫,一个他所从来没有认识到的深度。权衡之审慎、决策之果断,都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而这样一来,也的确是用高顺、陈宫和王铎这三个人的协议,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罟,让自己除了冲破没有躲避的可能。  “既然这样,我们惟有应对了!”曹操莫名其妙的感到有些沮丧。  “丞相!孙策渡江北上,日前已攻克庐江,太守刘勋兵败被孙策擒获,业已遇害!江表诸郡县火急请丞相救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曹操正满怀怒气无处发泄,此刻拍案而起,怒道:“孙策小儿!日前我派人去取诸葛瑾等人,却回报说早被孙策笼络去了。我看在他父亲面上,不予计较,想不到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明明知道我陈兵淮南,还要逆我锋锐而上!真可谓目中无人矣!看我发兵破之!”  “丞相!”荀攸在旁劝谏道:“丞相不可动怒。如若高顺降了王铎,恐怕与青徐之战就在眉睫,若举兵南下,恐怕不能两面应敌,倘或袁绍起兵,我军难以猝回,岂不是进退维谷?”  “那该如何退敌?”“孙策明知丞相在此,还要北上,想必是要试探丞相虚实。”荀攸说道:“示之以天壤地文,莫若示之以太虚!只需派一德望之士,领圣旨前往申斥,孙策必不敢违逆,且已得庐江,再难向北伸展,我军不必交战,而可以退敌!”  “公达以为应该派何人前往?”“下官听说孙策平定豫章,曾拜华歆为师,执子弟礼甚恭,可知其好恶。时有三人共称,华歆为龙首、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除华歆之外,二人避祸辽东,邴根距今岁初始归,因青州为乱,暂居于山阳,以此人为使,必然克成!”曹操听了大喜,正要派人分头去请圣旨和邴原,郭嘉又说道:“若要如此,先要做一件事!此事若成,主公暂时可得安稳,若不成,虽然派名流前往,也未必能阻止孙策!否则,王朗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么!”当时王朗正在座中,听郭嘉如此直言不讳,臊得满面通红,郭嘉也不以为意,言谈如故。    天气虽然是晴的,但是毕竟有些冷。曹操在这样的天气中登上点将台,准备焚毁袁术修建的违制宫殿,当年陈宫也曾经为了这个而力谏,不过最终吕布还是保存了这座建筑,可是该消失的
      终究要消失,即使它能够苟延残喘,但是对于国家来说,名义上的权威只能有一个。吕布保留这座宫殿,曹操不相信他是为了君临天下,但是只保留这座宫殿,就已经是足够的罪状。因此曹操焚毁这座庄严壮丽而又违禁的建筑的时候,需要所有人看着。也要通过他们的眼睛,通过他们的口舌,把今天的事情向天下传播,意思无非只有一个:天下的权威在许都。  今天也不止是这样一个任务,可以说是要对淮南的战局做下一个了结,或者说是与吕布势力做一个了结。即使接下来还要在这方水土上作战,也是面对孙策或者王铎了,所有在淮南战役中擒获的俘虏,全都站在地下,蓬头垢面还是好的,有不少人还是受了伤的,他们站成一排,每人背后都有监押。  在荀攸宣读了袁术和吕布的罪状之后,他就退到一旁,曹操一抬手,无数的火炬向那座辉煌的建筑抛过去,早已准备好了的茅草迅速燃着,熊熊的烈火让冬天里的人们都感到灼热,空气中飘来烧焦的气味和梁柱折断倾倒的巨响,以及木漆被灼热后发出的毕毕剥剥的声音。  “奉先,别来无恙啊!”曹操带着他玩世不恭的笑容,偏着头看吕布,说道:“这场大火,实在是壮观,能与故人共赏,真是人生快事!”  吕布则垂头丧气,数日来的囚居生活让他备受折磨,高大的身躯也有些佝偻,再加上这重重绑缚,更不可能让他伸直躯体,他看了曹操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用不着曹操来说,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就像那座宫殿一样,不管昨日多么辉煌,终于难免变为灰烬。  “比起死去,活下来岂不是更好!”曹操继续微笑的看着他。可是这句话在他听起来似乎是个奇迹,曹操竟然希望自己还活下去?  吕布挺直了身躯,眼中放出光芒,紧绷的牛筋此刻更加收缩,深深的扣进了他的肌肉中,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看着曹操,带着疑惑的神情,但是他眼中的光芒显然暴露了他还渴望生命这一点。曹操在对面的台阶上微微笑着,那种笑容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死在这里,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没有自己的选择,因为失败,所以付出失败的代价。但是我吕布真的要死在这里么?我一身本领,纵横天下,曹操这样的英雄,难道不畏惧我么?能得到英雄的畏惧,能得到对手的怨恨,这恰恰是荣誉,而我注定该创建一番事业,终不能在这里走向死亡。台上的曹操似乎眼神有些游离,瞥向了他身后的帷幕,一丝风吹过,帐幕微微掀动,露出了里面的内容。一张年轻而忧伤的脸,似是花朵而又凋伤,只有在自己这个角度看上去,才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人。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她们又由谁来照管?  我要活下去。  “哈哈哈哈……”吕布突然放声大笑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曹操脸上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故意问道:“喜从何来?”  吕布不慌不忙的说道:“丞相最为忌讳的,放眼天下不过是我吕布,如今吕布也服了丞相,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喜事呢!”  “你是真的肯投降么?”曹操问的很直接,周围都是吕布的旧将,吕布又最为自负,今天如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他在这些人中将会失去威信,也就没有人会再为他所用,如果他们都归降,那也是同殿为臣,再也没有过去的主从之分了。郭嘉是这样说的,自己也完全能够驾驭这种局面。曹操看到吕布的这种反应,心中充满了自信。  “吕布愿意惟丞相马首是瞻!”吕布屈单膝跪下,双手还依然绑缚在背后。  “吕布匹夫!”张辽在一边大为不满,堂堂的温侯,宁可断头死,岂可屈膝降?再如何也是一方诸侯,现在这样乞求曹操允许他投降,实在大为丢脸。  曹操听吕布这样说法,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吕布终究还是希望只居我一人之下,那么他难免会有重蹈覆辙之事,只是局势所迫,我必须要收服吕布才行,没想到即使是这样模棱两可,让曹操不甚满意的答复,也还是激起了吕布部将的不满。可见并州军人对于生死名节的看重,曹操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辽。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愿意接受吕布的投降,便快步走下台来,拔剑架在张辽颈上道:“当年我在陈留,就曾见你来行刺,如今吕布已降,正是顺应天意,似你这般无礼,可是有什么不满之心么?”  张辽还未回答,吕布已经低头道:“谢丞相宽容!”张辽却在旁厉声说道:“大丈夫死则死矣,绝不求饶!”  曹操放声大笑,倒提手中宝剑,喝令给吕布、张辽二人松绑。众人都叫不可,曹操却不以为然,逼视吕布道:“奉先昔日曾当面刺杀袁公路,但是他是国贼,与我不同。我愿意与奉先尽弃前嫌,兄弟相称,一同纵横天下,不知道奉先还有没有杀我之心啊?”  吕布连忙拜倒:“丞相既赦死罪,在下敢不从命?又岂能再又忘恩负义之心?定效死力!”曹操大笑,命人将吕布松绑。又拉张辽道:“你既要死,我又偏不让你死!我听说张文远乃是义士,作战勇猛,待人又谦和,但是不为国家出力,忘记大义,怎么能称为义士?现在曹某再问问你,愿不愿意为国家出力杀贼,名标史册?又或者你宁愿做一个罪臣,死在行刑台上,虽然是勇敢,但是后人又如何评价?文远是明白人,自己掂量一下!”  张辽也拜倒在地说道:“张辽不肖,愿为丞相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曹操扶起张辽,又转脸对其他人说道:“尔等愿降者,皆赦!”一时众人都愿降,曹操尽叫解缚,就地设宴,为吕布和淮南众人压惊,以庆祝这番胜利。  “王铎,高顺、陈宫肯降你,不过是运气罢了,如今吕布还在,我倒要看看,你们将要何去何从!”曹操端起酒杯,在众人的祝贺中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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