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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对垒[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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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的办法,让他去试曹操的锋锐。又说王铎性情贪婪,又能隐忍,如果我军先取睢阳,阻断王铎入豫州之路,他必然会萌生出反心,如果夺下了睢阳,以残破的城池,东抗王铎,西讨曹操,实在是不智之举。一篇言辞倒是恳切,猜袁绍心事也是句句命中,袁绍怎会不知沮授才华与忠志?只是读完忍不住大怒,扯碎书信骂道:“恁多罗嗦!我调兵遣将,岂容他来指手画脚!”于是命三军来日准备攻城,敢有后退者立斩。  ※※※  “兄长,公耀他们回来了!”吴霜领着出征的将领们进入刘驰的厅堂,这里原本悬挂的地图,已经全都换成了工程图纸,刘驰此时正在与王融讨论。
      吴霜脸上显出一片微笑,回头看宋明等人,宋明也咧开嘴笑着,这次上党之行,虽说不过是虚张声势,但是的确收到了效果,高干的军队被拖住在郡中没有外调,夏侯惇在怀县击败了高干的小股部队,牢牢的守住了河内。这一次配合,可谓是默契无比。  “这样一来,只怕天下人都知道我与曹操是暗通声气的!”刘驰把目光从那些图纸上收回,神情有些黯然,按着膝盖站起身来,“公耀、安国,你们都辛苦了!”说着走下座席,脸上表情淡淡的,又问道:“袁绍那边动静如何了?”  “曹操在陈留一战中痛歼文丑所部,张杨仅以数十骑得免,逃到袁绍军中。当时听闻败绩,沮授曾进军救援,但为时已晚,文丑被困自杀……曹操现在已经全速开进睢阳,救援李典、满宠二将。袁绍虽然气恼,发誓要为文丑报仇,但是依然难以攻下梁国,正巧沮授上书又劝袁绍继续攻城,袁绍便把气出在沮授身上,责他救援不力,将他遣往幽州,又调审配来代他屯驻济阴。”  “那样一位猛将,也被曹操所杀?”刘驰不由得踌躇起来,这个人不是不熟悉,恰是因为了解他的实力,才觉得曹操的厉害,开始自己只想着尽力帮忙,现在搭档也算是优秀,轻松的吃掉了相当于并州全部战力的部队,但是这场战争,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刘驰此刻既觉得有了一些信心,也看到了胜利的喜悦背后,还有着巨大的阴影。这让他的心情晴阴不定,不过自己既然打破初衷,间接的出兵帮助了曹操,这条船就算是登上去了,生存下去的全部希望,就是时间,争取到时间,才能积蓄更大的力量,他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到图纸上。  “文丑一介武夫,死诚不足虑,”法正说道:“但是曹操本该急速回援睢阳,却过圉县而后南走阳夏,到了柘城,兜了一个大圈子,走走停停,才到达睢阳西南十里之外下寨,一到地方,便深沟高垒,不肯出战,也没有一兵一卒去救援睢阳。任凭李典、满宠二将浴血奋战,只是按兵不动。”  “这是示弱!”刘驰冷笑道:“袁绍见曹操如此胆怯,怎么会把他还放在心上!”  他瞥见冯武有一些怅然的神情,心知文丑之死,多少让他有狐兔之悲,不由得叹气,说道:“你们且回去休息,过不了几天,我们又要有事情忙了!”  “主公,晋阳附近的渠道,业已基本完工,不需大量的劳力在此,下一期的工程做什么,还请主公示下。”王融站起身来,垂手等着刘驰的指示,毕竟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一个工程的问题,或许刘驰一个人也不能做主,而必须要众人商议之后才能决定,因此这种等待是必须的。  “就按我们刚才说的,先通朔方的沟洫!”刘驰点头道,转脸看着吴霜,说道:“为兄还有些私事要咨询你,你一会留下来。”众人见说如此,也都有各自的事务要忙,并州经过了这一次算是节外生枝的事件,自然没有理由再有什么动作,整顿内部才是当务之急,眼见刘驰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安排,便都告辞出来,只留下吴霜一人。  “兄长,但不知留我在此,还有何事?”吴霜起身问道。他与刘驰之间,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避忌,众人既然不在,言谈话语也随便了些。  “你看曹操和袁绍这一战,胜败如何?”刘驰忽然问道。不过吴霜也并不意外,虽然刘驰看上去整天在劝农监工,摆出一心管理内政的样子,但是谁都知道,如今的世道第一重要的是生存,只有军队才能保证生存,所以对于中原的这一场战争,他心里是非常看重的。  “我已经对兄长有所明言,不管谁胜谁败,我们都要站在曹操这一边。”吴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没有什么把握。  “这场仗会打很长时间,”刘驰说道:“袁绍军队众多,粮草充足,士气却不如曹操,速战缓战,皆有利弊,兵法先求不败,尔乃求胜。曹操现在败势明显,只能先保不败,至于胜不胜,恐怕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  吴霜低头沉思,明白了刘驰这个不过的涵义,说道:“袁绍拉王铎下水,却要与他齐头并进,这恐怕是最可利用的一点,如果曹公想要获胜,第一要骄慢袁绍,第二就是要离间他们二人!”“恐怕袁绍已经有些志得意满了……”刘驰慨叹道:“我倒是担心,如果袁绍真的击败曹操,那么他就会联合鲜卑来共同对付我们。我仔细想了一下,即使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也必须要尽力击败他,因为如果我们不在并州,天子落入袁绍手中,将要更加危险!”吴霜笑道:“这是自然,我们总不能束手待毙!但是现在上党……这可是指向我们心脏的一把刀,现在既然已经和曹操站在一起,不如就攻取上党!”  “不可!现在我们虽然帮助曹操,到底是暗中借力,因此我才会罢兵料民,力兴农事,现在想要纠合军力,恐怕来不及。如果袭取上党,夏侯惇据河内,我取上党,袁绍邺城危矣!届时彼必然回军,王铎也不会单独与曹操交战,袁绍军卒众多,虽然急于撤退,曹操兵少,必不敢追击,那时我并州可就危险了!不如现在按兵不动,伺其关键时刻奋起一击!”吴霜点头道:“兄长深虑,霜所不及也。”  “我留子霖在此,实在是因为还有一件头痛之事!”刘驰也起身,挽起吴霜手说道:“子霖且随我来!”吴霜不知所措,便跟着他向后堂走去。  “爹爹,”刘泽似乎是听到了刘驰的脚步声就跑过来的。吴霜也觉得似乎这孩子也太黏人了一些,而且他不理睬继母,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因想起薛芷临死时让刘驰转告郡主的话,似乎全都反过来了,郡主对这个孩子倒是很好,可是这个孩子天生有一种固执的气质,何况他也不是那么的无知,尤其是处在人生的叛逆期里,更是如此。  “听说文丑那个奸贼死在曹操的手里?倒是便宜了他!”刘泽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来说不出的诡异,若是落在我的手里,他攥住了小小的拳头,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怎么知道的?”刘驰诧异,刘泽分明是从屋子里出来,前堂墙壁也不可谓不厚,为何他能够知道自己刚刚才收到的消息?难道是他姑姑告诉他的?刘萍却是有可能比自己更早接到这个消息,但是萍儿怎么可能对他说这些?  “听到的啊!”刘泽转过身去,低头道:“爹爹不想给娘报仇么?为什么不出兵攻打邺城!”他尚未变声,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忧怨。  刘驰也微微震动,但是还是俯身拉着他说道:“泽儿,战争的事情你还不太懂得,爹答应你,一定会消灭袁绍的!”  “爹爹权拥一州,威震塞外,治下百万户口,家家养马,二十万骑可旦夕而备,袁绍精锐尽出,连年疲弊,中邺空虚,且以姑父引疑兵惑上党,联结夏侯元让进取汤阴,爹爹、二叔自率大军取常山,然后直逼邺城,外援乌桓、鲜卑,皆贪利之徒,货币布帛可致,委幽州于穷胡,乌桓、鲜卑必感激涕零于爹爹,而匈奴我并州之兄弟,同进共退,又何可疑?既取邺城,杀豪杰,散资釜,颁田宅,令行冀州,曰:‘降者还家,赐给田宅,以为永业,赋税半之。则袁绍师旅虽众,前不可致敌,后不可补给,竟可离散,时不半岁,战不竟日,可以破之!这些道理,三尺小儿且知,何况爹爹与二叔?”  刘驰初始听他说军政事,还有些眉目,但是听到他说要把幽州作为收买外族的筹码,心中不由得生了厌恶之情,便说道:“泽儿只知道自己的仇恨,却要用那么多人做牺牲,何况国家的土地,就被外族占据,我刘驰岂不是愧为大汉子民?你还小,不能理解,这些事情你暂时还是不要谈论了!”  刘泽双眉倒竖:“爹爹不想为娘报仇了么?娘说的没错,爹心里只有天下人,没有家人!”  刘驰见他提起母亲,心中不由又是一动,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  “泽儿!”吴霜在旁说道:“不要惹你父亲生气!这些事情你的确还要再考虑考虑,你今年才不过十三岁,军国时政还不是你能涉足的领域。”  “甘罗十二岁为大夫,出入列国朝廷,十三岁就不能说了么!你们分明是……”刘泽眼睛一红,转身捂着脸跑开了,身上掉下一物,他也没有理会。  “子霖,我想对你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关于你侄儿的……”刘驰看着刘泽跑开,拦住了准备去追他的吴霜。“这孩子性情乖戾,从不肯为别人着想,我本意是为他寻觅一位大德之士,以道德教导于他,怎奈思前想后,不得其人,因想到或者子霖更宜为此任。”  吴霜一怔,从地上捡起刘泽掉落的东西,却是一个拨浪鼓,这么大的孩子还玩拨浪鼓虽说奇怪,但是更让人奇怪的是这面鼓看起来很眼熟。吴霜不禁想起自己儿子刚刚几个月大,妻子给他做了一面小鼓,结果没有几天就不见了,现在看皮面旁边的针脚,俨然是伏锦的手工,心中不由得讶异,这刘泽竟然把这面鼓盗走了,吴霜拾起鼓来,捻在手中左右摆弄。  但是这面鼓有所不同,已经被刘泽破坏掉了,从中间劈开,只剩了一半,变成了一个皮筒,鼓面中间还穿过了一条细线。吴霜心中好奇,也没有理会刘驰对自己说的话,只是从这细线循过去,发现另外一半鼓竟然扣在墙上,鼓面上也有一根细丝穿过。他不由得诧异的看着刘驰,刘驰也在诧异的看着他。  兄长已经年近不惑,泽儿也已经十几岁了,如果说天下的形势没有那么容易安定下来,兄长也是该考虑培养泽儿的问题了,几年的时间很容易就过去……可是看眼前的情形,这个孩子的确是有些不同之处。从他刚才的话语来看,虽然有着敏锐的判断力,以及果敢和聪慧,但是毕竟刚愎独断,且功利之心深重,对他来说,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什么招数是不可以使用的,对于百姓有好处的办法和对于百姓有大害的办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施行,这样的儿子,和这样的父亲真是有天壤之别,这应该是从他的母亲那里继承过来的性格。  吴霜这样想着,刘驰说到的问题已经的确快要成为问题了,所以他说的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要自己来做刘泽的老师,虽然看来是有很多有利的地方,但是自己总觉得差了些什么。便低头摆弄手中的小鼓,不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用的。说到底刘泽这个孩子的脾性还没有摸透,想要驾驭他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所以虽然自己和刘驰的关系是兄弟,但是对于这个脾气一旦上来就六亲不认的孩子来说也未必多有威慑力。  “原来如此!”吴霜把小鼓递给刘驰,自己则到另外一面鼓的面前,让刘驰拉紧丝线,把皮筒凑在耳朵上。刘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一直退到后堂的台阶上,才勉强拉直那根细线。吴霜一抬手,挥指弹在扣在墙上的半面鼓上,刘驰只觉得耳边清晰可闻,如钟声一般。惊诧之余恍然,原来刘泽就是这样听到自己和诸位臣子在前堂的谈话的,不禁微笑道:“孺子可教!”  “兄长!”吴霜施礼道:“吴霜性格柔弱,虽然于经史尚可剖析其义,但若论春风化雨,终不及一人!泽儿天性聪敏,工于技巧,嫂夫人又熟知诗书,不可能没有教授,泽儿有过目不忘之能,善于应对,学诗礼,恐怕将会虚比浮词,不趁其意,未必有成。如果以大义教之,恐怕激发他逆反之心,且人性如水,治水之道,疏导甚于壅塞,我看还是另择一人!此人国士之风,正直慈善,又精通技巧,以泽儿朝暮相随属,渐渐更化其志,不亦宜哉?”  毕竟自己的儿子,刘驰心中也有数,吴霜这样一说,也把他心中的疑团解开,吴霜说道治水,他也不禁想到了这样一个人,便拍手笑道:“王融的确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要我把唯一的儿子送到朔方去,未免让人不忍心啊!”  吴霜苦笑,说道:“膏粱若能育俊杰,泽儿可谓成矣!兄长若要泽儿为一富翁,则可任其性,若要托付身后之事,恐怕还是要仔细调教,以免遗祸百姓!”刘驰点头道:“子霖的道理我明白,你比我小十岁,或者将来,我还要把泽儿托付给你!我绝对不会给你出难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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