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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反间[2/2页]

武林大会 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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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还不把他放下来!”  吕虔惶恐,连忙将沮鹄放下来。曹操先一把将沮鹄拉过去,笑着端详了一番,连连点头道:“像,真是像极了,尊驾果然有乃父之风……”是沮鹄完全没有想到的和颜悦色,也更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在下比家父还差的远……”  “哎……曹某托大称你一声贤侄,贤侄太自谦了,我与令尊神交已久……”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吕虔,“谁料这些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几乎轻侮了公子,若是坏了我与沮公之事,看你们……”说到这里神色一变,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又打掩护道:“我与令尊,也只是神交而已……咳咳……并没有什么交往,曹某只是不想让故人的子弟,在战场上受什么委屈罢了!若是别人,阵上擒来,断无宽宥之理,不过贤侄自然与别个不同,曹某这就备马送公子回去。”说着忽然想到了袁军的降兵就在身旁,自己刚才这番话都被他们听了去,便叫许褚过来,附耳低言道:“将这些人都坑杀了!”  沮鹄就站在面前,饶是曹操与许褚交头接耳,他也听得见,正被曹操刚才的一番话搅得摸不着头脑,却又来这样事端,眼前人虽然折损不少,但仍然有万余
      ,若能救得这些人的性命,那自然是比什么都好。想到这里,来不及细细思索,便连忙行礼说道:“曹公虽然与我为敌,却仍该行仁道,武安君、霸王嗜杀,卒失人心,岂可不慎之乎?”一语未毕,空中忽然响起声雷,回看谷中余火未尽,烈焰黑烟,直冲上天,仿佛在呼应沮鹄的话。  曹操听了一怔,旋即拍沮鹄肩头笑道:“贤侄说得好啊,那我便将这些人放还回去,如何?”沮鹄自然欣慰,行礼称谢,曹操笑道:“想不到贤侄竟会先于令尊为曹某划策……”忽然又顿住不说,命许褚等人押解降兵还营。尚未动身,又一声惊雷驰过,哗啦啦下起大雨来,沮鹄不禁感叹道:“若是这雨早些下,也不至于束手就擒了。”曹操左右文武听了都有不忿之色,只有曹操开怀笑道:“为大将者,不可不识天文地理,就是天上风云变幻,也该在掌握之中,只是天下大将虽多,遇上这等事还是要归咎成事在天啊!”  沮鹄却是诧异,还不及问,曹操已经继续说下去道:“只说这雨,如今天气炎热,午后热气上冲,本来就容易下雨,我又在谷中点了一把火,烟火上冲,不过近日豪燥些,这雨才会来得晚,不过多半是有雨的,只是我算好了时辰,才能将这些人迫降,实在不干天意什么事。可叹有些人妄称上同天文,下归地理,有鬼神不测之机,碰上这种对流雨也只能望洋兴叹,归咎上苍,岂不可笑?何况就算把大火浇灭,曹某一样能保证你们投降,我能取胜,岂是偶然?”一席话说得沮鹄嘿然无语。  曹操虽然说了这番话,仍知道袁军降卒多少回心又不甘,便教安排一顿晚餐,命人善待俘虏,不可轻侮之,待明日放众人还营,又叫几个稳妥军士,将韩猛首级清洗干净,送还袁绍,准备天明一并启程不说。  却说沮授这一日在营中只管是心惊肉跳,坐立不安,心中隐隐觉得韩猛这一去或许要出事,不断的派人出去探听消息,却任何消息也探听不到,这便更让他感到不安。但是他忽然想起,每次韩猛出去,都是在第二日才会回来,今天只不过是自己内心有些不安,才会如此急于知道战况而已,想到这些,便稍稍安了些心。  到了夜间,已过三更,只有执勤士兵还在,众人都已安寝,寨外忽然来了一哨军马,大喊:“韩猛将军夺粮回来了!快开门!”楼上哨兵看旗帜衣甲都没什么问题,偶然还有几张熟悉面孔,后面便是粮车辎重,便开门相迎。  不料一开门,对方军马便源源不断冲杀进来,四下砍杀,这时哨兵才明白是敌人混进了这里,连忙示警,可惜为时已晚,夏侯渊率军从南门冲入,西面有夏侯惇,东面有曹仁,沮授从梦中惊醒,待要组织军队迎战,却见北面一溜火光,来人飞报说是曹操遣张辽将粮草烧了,沮授心中大急,四面受敌,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应。曹仁、夏侯渊、夏侯惇三面冲到,沮授仓促间难以应敌,只得率军向北渐渐撤退,一面收拢败军,鏖战半夜,直杀到天明,曹军才渐渐撤去。沮授查点军士,伤亡约有万余,粮草赖有抢救及时,而张辽孤军深入,不敢逗留,才抢出了一半,饶是如此,也损失数万石。  袁绍这日起得甚晚,忽听说韩猛被杀,曹操放降兵回来,心中交迫,急忙起身察看,却见降兵个个上身,不穿鞋子,立在寨前,气得七窍生烟。又见了为首的几个人手捧木匣,打开盖子,正是韩猛的首级静静的放置在那里,不由得大叫一声:“曹孟德,欺吾太甚!”一脚踢倒站在面前捧着韩猛首级的偏将,喝令:“将这伙折辱军威的……”他本想说全都杀了,但是转念一想,曹操正希望我如此作为,但是如果不杀他几个人,怎么能够出的这口气?便接口说道:“十个抽杀一人,其余的散入各部,若再有战场降敌者,如这般榜样!你们父母子女,且都在冀州,你们作战勇猛,取了天下自然有你们封侯受爵之日,若是诡狡退缩,须知我袁绍不是好欺的!”说罢手一挥,这伙人便被驱赶下去不说。  其中忽然扑出一人,大叫道:“有重要机密禀奏主公,主公免死!”在袁绍脚前不住叩首。  “有话就说!”袁绍懒得理他,谅一个小卒,能有什么机密?  “沮授父子,图谋对主公不利……”那人大声说道,惊得袁绍一怔,那人自以为得计,便继续将曹操如何对沮鹄另眼相看,然后言语中所泄漏出的内容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遍,最后又说道:“曹操本待杀尽我等,沮鹄劝说之下竟然将我等放了,还说什么想不到贤侄竟然先于令尊为曹某划策。如今他将我等衣裳剥去,驱赶回来,却仍留沮鹄在他帐中饮宴。”  “胡说!”袁绍呸了一口,“曹孟德这个人我素来知道,他诡计多端,用这么低级的反间计,也能骗得到我?你这曹营奸细……来人,将此人处以磔型,号令辕门!”  “主公……冤枉阿主公……我是为主公好啊,大家都在旁边……都可以作证啊!”众人早就恨这个或许能换得活命的机会被他抢先说了,都纷纷说道:“我等也听到了!曹操的确是这样说的!”心想无论如何也能分到一些功劳,或者就可以免去一死。  袁绍略一沉吟,脸色一变,喝道:“我帐下重臣,也是你们所能揣度的?我若中了曹操的计谋,信了你们这些小卒的搬弄,岂不是被天下耻笑?来人,把这几个都磔了!”说着径自回帐坐下,仍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直喘粗气。  “主公既然不疑心沮授,又何必如此生气,还请保重身体……”郭图在旁劝说道。  袁绍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冷冷的哼了一声。  “禀报主公,沮大人求见!”“他不在陈留一带牵制敌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昨夜曹军奔袭我军句阳阵营,我军略有损失,而且……而且……”“而且什么?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么?”袁绍现在变得十分敏感,凡是听到战败的消息,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见这个手下如此吞吞吐吐,更加不满,几乎就是大吼出来的。  “我军粮食也受到了损失,如果不是沮大人抢救及时,恐怕损失还要更大。”  “犯不着你来替他说好话,”袁绍再次起身一脚将那随从踹出帐外,“去把沮授给我叫进来!”  沮授就在帐外等着,听到袁绍发火,也不等别人来叫,径自进入帐中,跪拜在地,说道:“沮授损兵折将,还请主公降罪!逆子竟然在曹操帐内,既不肯死,亦不归还,便只当我没有这个儿子!他若敢再回来,请乱箭射死!”  袁绍瞥见沮授风尘仆仆之状,满面烟火之色,看来是鏖战一夜,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说到底也是多少年的老部下,自然不会被一些小兵的话所左右,颜色不由得缓和下来,说道:“沮公起来,起来说话。”  “沮公真可谓才智之士啊,当初说韩猛不堪于事,果然就兵将折衄,真是料事如神,但不知曹操杀我将士,烧我粮草,沮公有什么看法?”郭图在旁阴阳怪气地说,心思不言自明。  沮授瞪了他一眼,不好直接斥责他,转脸看袁绍,按理说郭图在他面前说这样的风凉话,袁绍怎么可能不制止?可是袁绍竟然恍若未闻一般,并不开口,只是皱眉看着桌子上的玩好,周鼎殷盘倒是摆了不少。  沮授见袁绍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说道:“沮授有付主公信赖,愿帅军护卫粮草,直接押送到军前,在大营附近屯驻。”  “哼,沮公也觉得自己守不住些许粮草么?”郭图又添油加醋的嘲讽,袁绍却发话了:“沮公在后面也忒劳累了,夏侯渊、夏侯惇等人都是莽夫,但是冲锋陷阵,沮公也未必能敌得过,不如回来我大帐之下,我叫淳于琼去押粮便是。”  “主公……这可使不得啊!”沮授说道:“淳于琼贪酒误事,怎可将粮草补给这等大事交付……”  “够了!”袁绍霍然起身:“你不饮酒,也照样折了我几万石粮食,退下!”  ……  “主公大喜!”许攸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袁绍正在梳洗,看着他那样子,不由得好笑,哼了一声道:“瞧子远乐成那个样子,能有什么喜事?”  “才接到消息,淳于将军率军运粮,也不时分兵威胁曹操粮道,曹操不得已以重兵护卫粮草到前线,又从河内抽调夏侯惇、从汝南抽调曹子孝,两支军队已到睢阳。”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袁绍示意仕女们开始梳头,乜斜了一眼许攸,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曹操抽调了许多兵马到前线,却依然不敢越雷池半步,眼见得睢阳城中粮食已经快要断绝,水源也被掘断,支持不了太久了,或许不久这里的战事就要结束了呢。  “主公何不遣上一支轻骑,直进许都?只要劫了天子和朝廷,必然能让曹操首尾不能相顾,立刻崩溃!”许攸眉飞色舞的说道。  “我有必要这样做么?”袁绍冷冷说道:“你与曹操也算是旧相识了,就算他要调尽可能多的军队到前线来,也绝对不至于让老巢空虚,我军奔袭千里,人多则不能隐秘,人少则不济事。”说到这里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人啊!让我说什么好?平日里一个个吹嘘自己俨然是子房在世,淮阴重生,与曹操打了这么些个仗,哪一次我让你们以寡敌众了?却个个败军杀将,折尽威风,若不是我还在这里坐镇,你们谁是曹操的对手?不要再给我出这些馊主意了!你倒说说,这支轻骑我派多少人好?派哪个人去好?你说啊,说!”  许攸吓得打了个寒颤,但是没有想到袁绍把气都撒在自己头上,不禁说道:“他们打败仗,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袁绍霍然起立,旁边仕女还来不及收手,又不及袁绍高大,只得退开,梳子还插在袁绍头上,也不敢作声。袁绍在地上踱了几步,指着外面说道:“这样,你在这里给我立个军令状,我给你五千精骑,就由你率领,杀上许都去,把天子和六百石以上的官员都给我劫来。要是不能成功,我找你在冀州的亲属问罪!”  许攸又好气又好笑,两手一摊道:“谋主为主公划策,我如何能冲锋陷阵啊?”  “五千精骑还不够么?”“不是不够,我许攸不是能领兵的人啊,主公制怒!”  “你自己出的主意,连你自己都做不到,你还觉得这个主意不够馊么?还不快给我滚!”袁绍说完最后一句话,又继续安安稳稳地坐下,示意那些仕女继续梳头,看也不看许攸一眼。  许攸跑来献计,却闹了个大没脸,袁绍不用自己的计策也便罢了,却如此不讲道理,让他觉得真是不可理喻,只得含怒出帐,才走出两步去,便有人跑过来低声说道:“许大人,这里有您一封信!”  许攸仔细看来人,却是个生面孔,一时想不到他如何混到袁绍大帐附近来的,一时诧异道:“怎么会有我的信?是什么人写来的?”  那人只是说道:“许公回去看了,自然明白,小的告辞了!”说罢转身走出去了,步伐飞快,许攸身形矮小,又穿着履,追逐不上,只将那一封信拿在手里,向封皮上一看,吃了一惊,上面赫然写着:“曹孟德拜上”连忙掖在袖子之中,回自己帐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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